她覺得自己躺在黑夜里沉眠,感官逐漸消散,身體哪怕被溫暖包裹卻也漸漸冰冷,渴望蘇醒但難以睜眼。
無邊的黑暗景象,只有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茫然的環顧四周,除了自己的腳步,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就連空間也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
這里,沒有任何人在。
“呵......”她嘲諷的低笑一聲,抬起眼眸,傲然屹立,沒有絲毫恐懼。
即使在漆黑的黑暗中也像是能發光般,耀眼奪目,仿佛整個黑暗都被她獨自照亮。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仿若永恒的黑暗,終于在某一瞬,她堅持著往前走,想要掙脫這種束縛,努力的睜大眼睛。
突然,她看到前面隱約有人影閃過,奔過去伸手,卻只抓到空氣,那抹影子一晃而逝,再無蹤跡。
停頓許久,稍稍失落,再一次抬腿邁出。
她如同桀驁不馴的野獸,孑然獨行。
恒古以來,無盡歲月流轉。
她不信命運,不信神魔鬼怪,唯獨只信自己。
然而有那一天,她卻信了。
遇到命中注定之人,是劫數,也是緣分。
一路走來,就算身體魂魄破碎千百次,靈魂湮滅億萬次,依舊頑強不屈的存活。
驕傲和自尊容,不得她倒下,直到今日,終于看到了一個男子。
白色衣衫染滿鮮血,一副隨時油盡燈枯的模樣,偏偏還要裝作沒事的樣子安慰她,抬起那只垂垂欲落的手,撫摸她的臉。
“娘子,哭什么?”
他的微笑,那么虛弱,那么無力。
心里的疼不停翻滾,感覺到冰冷、窒息,最后睜開眼睛卻看到一抹月色,篝火,以及熟睡的他。
顏雪黎睜眼后沒有動,因為自己正被他抱在懷里,緊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很明顯剛剛只是夢境而已。
此刻,夜深露重,寒風凜冽。
他們生有篝火,溫暖如春。
凡云墨背靠在一棵樹下,把她攬入懷里,所以顏雪黎才不愿亂動,生怕將他吵醒。
自從與云凌宗師兄師姐告辭后,兩人便一直往青山村御劍而行。
明明只需一天時間就能到達,然而一邊趕路,兩人一邊游玩的緣故,浪費不少時間,兩日都未能到達。
顏雪黎倒是不急,甚至想著能再慢一些,多和云墨談談感情,畢竟就算不回青山村,也是能夠纏綿悱惻的。
只要布置好幾重法陣,就不怕被人驚擾。
她伸出手,指腹慢慢碰觸凡云墨蒼白的薄唇。
“夫君......”
顏雪黎喃喃低語,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蔓延,眼眸中透露出迷醉的神色,最終化為無聲的嘆息。
“夢終究是夢,但如果非要死,那就得讓夫君先死在我手中!”顏雪黎勾唇笑道,她從不信命,更不信宿命。
然而正是這句話,讓熟睡的凡云墨本能察覺到危機,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家娘子一臉肅穆的盯著自己,似笑非笑的瞳仁,表情太過詭異,好似下定決心。
他愣了愣,疑惑道:“怎么了?”
顏雪黎淺笑嫣然:“沒事夫君,你睡吧,我已經布置法陣,沒人會傷害到我們。”
凡云墨:“.........”
他自然知道顏雪黎有布置法陣,不然怎么會放松身心,摟住她的腰肢熟睡,然而,他不敢保證,自家娘子會不會趁著熟睡,做些奇怪的事。
“娘子,有沒有一種可能,危險的是你?”
結為夫妻后,凡云墨倒是敢說實話。
雖然她的性子依舊古怪,喜怒無常,但好歹對自己挺縱容。
“妾身危險?”
顏雪黎正趴在他胸口,水波瀲滟的桃花眼,泛濫著誘惑,單薄的衣裳,使得他低眸就能見到里面誘人的風光。
顏雪黎修長筆直的雙腿,已經與他緊密貼合,甚至能感覺到那里傳遞過來的熱量,那是一種異常陌生又奇妙的觸感。
凡云墨沉默了一下,就聽見顏雪黎輕啟朱唇,吐字清晰道:“夫君,我只是想要你死在我手中,這個噩夢,我想親手結束。”
她瞇著眼睛,慵懶嫵媚,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看著他,說完緩緩起身,坐好,雙眼清冷的望向他,眼底的殺戮令人心悸。
凡云墨心頭一震,卻顯得十分鎮定。
然而顏雪黎似乎發現他的異常,輕聲嗤笑,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腰肢不自覺的產生動搖,雙腿更加緊密地夾住他。
凡云墨咬了咬下唇,微微喘著粗氣,淡淡的回應:“娘子,噩夢而已,何必在意。”
顏雪黎眉目含情,櫻唇紅潤飽滿,帶著誘惑:“那妾身只是活動活動筋骨而已,夫君何必再立?甚至如此精力充沛。”
“.......”凡云墨苦笑一聲,道:“娘子,這是正常反應。”
如果他沒有反應,恐怕該急的還是她。
顏雪黎俯首吻在他的鎖骨處,沿著脖頸慢慢向上,最后含住他的嘴唇,輾轉廝磨,引來一聲悶哼。
待凡云墨反客為主時,顏雪黎已經恢復了原先高傲冷艷的表情,主動離開他的唇,嘴角勾勒起譏諷的弧度,輕啟櫻唇,吐出令凡云墨差點悲劇的聲音。
“夫君是正常反應,妾身何嘗不是?”
顏雪黎輕輕舔舐了一番凡云墨被她啃咬得痕跡斑駁的地方,語調慵懶撩人,像極了勾引人犯罪的狐貍精。
凡云墨想要反駁,卻發現她說得有理有據。
哪怕是噩夢,病嬌的正常反應,不就是想要將自己最愛的那個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還好在每夜長期交歡的貢獻下,顏雪黎逐漸對他產生依賴,已是自己的形狀,如若不然凡云墨懷疑她早就動手,而不是說出死亡警告,好讓凡云墨提防。
這就是既想殺了自己,又想留著自己纏綿悱惻,糾纏不休,顏雪黎就是這般自相矛盾吧!
凡云墨知道自家娘子也是個傲嬌的女孩,他也愿意包容她,給予她足夠的尊重,哪怕自家娘子有時候刁蠻霸道,有時候甚至足夠冷漠至極。
他伸手柔順她的長發:“娘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當然,你能打過我再說。”
“夫君覺得我弱?”
她面龐逼近凡云墨,眼神越來越犀利。
凡云墨毫不畏懼,坦蕩的迎視顏雪黎的眼睛:“娘子,為夫不是說你弱,只是你若想要殺了我,為夫自然得反抗,可不會做一只待宰的羔羊。”
“夫君以為你反抗得了?”
顏雪黎冷笑一聲,結果就被凡云墨拉住手腕,再一個翻身摁住肩膀,死死壓在樹干上。
他挑了挑眉:“娘子,試試?我們不比武,比看誰先忍不住疼得出聲。”
“夫君這般威脅妾身,難道是想讓我吃飽,就以為能逃過一劫?”
“........”
還真被她猜對了。
見狀,顏雪黎嘴角掛上甜膩的笑容,伸出纖纖玉指,點了點他胸膛,雙腿緊勾:“既然夫君想比,妾身自然是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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