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凄慘哀嚎,在荒野之中縈繞不絕。
虛空婦人滿眼驚色。
眾扈從都單膝跪到地上。
“夫人。”
“騰兒!”
婦人根本沒有理睬那些扈從,抱著王騰趕緊從戒指中取出一枚仙丹給他喂下去。
待到王騰臉色稍有好轉,她才眉目生憎。
“誰,誰做的!!!”
尖銳刺耳的嘶喊聲從婦人口中傳來。
梅及笄老神在在的抱著肩膀望天吹著口哨,瞧她那樣就知道她肯定不會扛雷。
徐安山輕抬了下手。
“我打的。”
抱著王騰的婦人掌心毫無征兆的凝聚出一縷黑色的雷蛇。
“你,敢傷我兒,死!!!”
蛇信吞吐。
梅及笄淡淡的瞥了一眼沒去理睬。
徐安山也瞄了一眼沒有在意,還順手從戒指里取出一個藤椅準備坐下。
眼看著黑雷就要傷到徐安山后腦。
一片粉色的花瓣不急不緩的飄落,黑雷恰好落在花瓣上。
花瓣破碎,化作花海。
漫天的粉色花瓣在徐安山的面前凝聚成一面花墻,旋即撐著花傘恍若畫卷中人的吳仁德,踩著漫天的花瓣飄然而落。
“好,好美~”
江白卉和薛明月看的都有些呆了。
腳踩花路,手撐花傘。
宛如從畫卷中走出的絕代佳人。
任誰看到都要為之傾心片刻,哪怕是呼吸都生怕大了會破壞眼前的這份美。
然而——
撐著花傘的吳仁德都還沒徹底落地。
“梅及笄,你是不是要死?”
“你徒弟差點死了!”
吳仁德皺著眉頭喊了聲,就跑到徐安山身旁。
“安山呀,沒事兒吧~”
“嘿,好著呢。”徐安山笑吟吟的拿出一粒草莓,“師祖要不要來一顆,這是上好的靈莓,我在天元的時候買的。”
“師祖吃一顆,嗯,真甜~”
吳仁德滿面笑意,就在她轉身看向梅及笄的一瞬臉就黑了下來。
“你聾了!”
“不是還有您在嘛,你還能讓你的寶貝徒孫真的死在這?”梅及笄渾然不在意的攤手,“再說這是仙域來的,不是我的活。”
“仙域?”
吳仁德這才朝王騰身旁的婦人看了過去。
“六品仙王?”
“徒孫,這回惹的事兒不小啊,師祖喜歡。”吳仁德笑吟吟的揉了揉徐安山的頭,“就是吧,這事兒跟師祖也沒關系,師祖給你搖個人。”
【握焯!!!】
【來了!】
統子激動的消息接踵而來。
藤椅上徐安山也下意識的咽了下唾沫。
難道說——
賈慈悲,要登場了!
眼看自己的黑雷未曾得手,抱著王騰的婦人怒斥。
“你是誰?竟敢摻和我們圣仙宗的事!”
雖說吳仁德看上去就是個天仙之境,可她來時很是是輕易的就破去了她的黑雷,讓她也沒有太過跋扈。
“圣仙宗,你是圣仙宗的?”
吳仁德聽后笑出了聲,那種笑聲是掩蓋不住心喜的笑。
要不是人太多。
她可能都得抱著徐安山親兩口。
好傳承!
真給咱無事峰派了個大活。
“梅及笄,你瞧瞧你徒弟,你再看看你!”吳仁德滿眼嫌棄,“安山這才剛開始就派到圣仙宗了,你再看看你這么多年你干嘛了?”
“怪我?”
梅及笄攤開雙手。
“你嚷嚷著,及笄呀,你得效仿你師祖走無敵路,老娘我一路打上來無敵手,諸地圣宗看到我都跟個哈巴狗似的,我能咋辦!”
“這時候你倒怪上我了?”
“我徒弟做的好,那也是我包裝出來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宣傳他勾欄聽曲不學無術,花了多少靈石啊。”
薛明月:“???”
師尊,勾欄聽曲,師祖,宣傳的?
這種宣傳。
還需要花靈石去宣傳。
為什么呀?
她不理解!
“師尊~”
薛明月忍不住傳音,徐安山側目看到她那茫然的眼神笑了出來。
“你不懂~”
“等為師登仙了,你估計就懂了。”
薛明月僵在原地,滿腦子都是三個大字。
為森莫?!
她小小的腦袋,第一回感受到深深的困惑。
宣傳這些的意義在哪兒?
無事峰一脈的閑談起來,圣仙宗婦人臉色鐵青。
她都說到圣仙宗。
這些人,竟依舊不理她,反倒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們有沒有將我們圣仙宗放在眼里!”
“放眼里,放眼里。”
吳仁德抿著嘴唇寬慰著。
“你不要急嘛,圣仙宗那可是仙域的龐然大物,我們怎么能不放在眼里呢。”
“那你...”婦人咬牙。
“噓~”
吳仁德豎起一根手指將婦人打斷。
“你這趟活兒,不是我的活,我得喊承接這趟活的人來,你們倆再慢慢去嘮,我知道你很急,可你不要急,咱們做事是要走相應流程的。”
玉簡取出。
吳仁德伸手就將一枚玉簡捏碎。
“等著啊。”
安撫好婦人,吳仁德就多一眼都懶得再理她,側目看向梅及笄。
倆人嘰里呱啦就吵了起來。
堂堂六品仙王,被晾著跟小菜似的。
服下仙丹的王騰眼中發狠,趁著沒人注意,袖口中忽然甩出一柄匕首。
匕首極快!
周圍的空間都被這匕首撕裂開,眨眼間就來到徐安山的面前。
徐安山腰間鈴鐺微亮。
梅及笄和背對著婦人的吳仁德卻已是動身。
一左一右站到徐安山兩側。
梅及笄單手握住匕首‘嘭’的一聲將淬毒匕首捏碎,黑色的毒液順著她白皙的掌心向下流淌。
“淬毒?”
“怎么,你還敢殺我不成。”王騰死死的瞪著眼睛滿眼的不屑,“你們這些下域的賤民,我想殺誰就殺誰,你們誰敢動我。”
“你該死了!”
梅及笄握拳就朝王騰轟了出去。
抱著王騰的婦人體內仙元磅礴而出,仙王威壓盡顯。
“你敢!”
不料,就在婦人釋放出威壓的瞬間,一縷要勝過她數倍、十數倍的威壓從吳仁德的體內釋放,將其威壓碾碎。
“威壓?”
吳仁德抬步向前。
婦人和王騰還有那些扈從就都嘭的一聲跪了下去,隨著她往前走的每一步,他們的頭就埋的更低。
“傷我峰傳承,你兒必死無疑。”
吳仁德掌心向前,拍向王騰的頭。
“誰敢傷吾兒!”
咔嚓~!
忽然間,一縷驚雷從天而降。
吳仁德凝眸向后退出兩步抬頭看向虛空。
憤怒的咆哮從虛空而來,緊接著就看到個穿著紫色長袍的大修手凝遮天大掌,迎面朝著吳仁德拍了過去。
“傷吾兒,死!”
吳仁德笑吟吟的看著虛空中的紫袍大修,迎著他的面屈指一彈。
嘭!
王騰就在紫袍大修的面前化作血霧。
站在血霧前吳仁德眼中噙笑。
“本座說了,他必死無疑。”
“啊!!!!”
婦人歇斯底里的大嚷,紫袍大修更是眼底沖血。
“你,你,本座誓要滅殺你!!!”
紫袍大修虛空而落,巨掌蘊雷轟鳴作響。
愛子隕于眼前。
這種憤怒任誰都無法容忍。
狂暴的仙元在天地間游走,整個凡域的虛空都承受不住這份仙靈之力坍塌。
世界就恍若破碎的鏡面。
盡是裂痕。
然而就在這裂痕之中,一縷縷金色的霞光從裂縫中涌出。
紫袍大修瞬間感覺背脊發涼,倉皇收手。
仰面望去一個恍若有萬丈之高的巨人,坐在王椅之上微微俯身,睥睨天下的眼眸淡淡的從虛空向下望著。
巨影側身單手托腮,懶洋洋的癱坐在座椅上。
“你誓要滅殺誰啊?”
“我徒弟么?”
“讓本座瞧瞧,你這到底是怎么個事兒?”
(三更奉上,我看看這怎么個事兒?)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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