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涂靜和涂正磊異口同聲地問。

緊接著,涂正磊皺著眉,搖頭道:“不可能是我們的熟人。”

“我們涂家平時與人為善,從未跟人紅過臉,甚至碰到有困難的,我們也會出手相助一二。”

“就連在商場上,我也不是激進派,一直都是以和為本,說讓利就讓利,他們有什么理由來害我?”

涂正磊又說:“而且,就算是我得罪了他們,他們要害,也是害我或我女兒,為什么要來害我爸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老人。”

在他繼承了家里的公司之后,老頭子就再也沒有過問過,平時就在家里聽聽戲曲,散散步,溜溜鳥。

公司里的大小事都是由他來做主。

為什么不害他這個主事的,反而是去害一個退居幕后的?

涂靜也連連點頭:“是啊,我爸媽脾氣好,從來不輕易跟別人紅臉。”

涂正磊眉頭緊鎖,望著贏初弦,話語中帶了幾分質疑:“你是不是算錯了?”

任何一個巫師都不喜歡被質疑。

贏初弦心中升起幾分不快,眉眼壓低,慢吞吞地問:“你父親是不是還有一個弟弟。”

涂正磊愣了下,點頭:“是,是我三叔。”

贏初弦垂眸掐算了下,又問:“你三叔已經仙逝,最近他的后人遇到困難,來找你求助,可對?”

不等涂正磊說話,涂靜便興奮地開口道:“贏小姐你真是神了!這也能算到!”

涂靜滿臉嫌棄的吐槽:“我跟你說,最近我們家確實來了個親戚,自稱是我叔叔,平時拽得不行,還喜歡對我的穿著指指點點。”

涂正磊滿臉無奈:“好了,你少說兩句。”

“最近來跟我求助的,確實是我三叔的兒子,我爸早年做生意的時候,跟三叔發生了點沖突。”

“兩老的關系就一直冷到現在,就連他生了病,也沒跟我爸說,直到他死了,他兒子找上門來,我們才知道……”

說著,涂正磊似是意識到了什么,瞳孔驟然一縮,猛地看向贏初弦:“你……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是他害了我爸吧?”

“可這不應該啊!我都給他介紹了一份工作了,薪酬也開得很優渥,還給他找了房子住。”

涂正磊想不通。

在他的照料下,他三叔兒子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他們家半點沒有怠慢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想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親自去問問不就好了。”贏初弦神情淡淡道。

涂靜忍著怒氣,開口問:“贏小姐,你知道他現在在哪?”

“嗯。”

贏初弦微微頷首,目光掃過躺在床上的老者:“你們現在跟我去抓人,說不定還能抓到現場。”

她話剛說完。

病床上的老者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那張蒼老的臉皮下,鼓起了一個又一個小包,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掙扎蠕動,想要破開皮肉鉆出來。

畫面詭異又惡心,令人毛骨悚然。

涂正磊慌亂又無措的喊了幾聲爸,隨后惶恐的看向贏初弦:“大師,我爸他這是怎么了?”

贏初弦上前,握住老爺子的手查探一番,眸底閃過一抹寒光。

她將手指放在嘴里咬破,將指腹的血滴落在老爺子的眉心。

在他臉上畫下一個繁瑣的符文。

涂家父女兩人屏住呼吸,緊張的看著贏初弦的動作。

待她畫完符文后,兩人清楚的看到,那符文上閃過了一道金光!

原本神情痛苦的老爺子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父女倆心中格外驚異。

涂正磊心中對贏初弦信服不少。

“對方狗急跳墻了。”贏初弦收回手,將指腹的血擦凈,側眸問:“你們還要不要抓人?”

“抓!必須抓!”涂靜握著拳頭,咬牙道:“抓到他,我要把他牙打爛!”

“抓!”

涂正磊臉色難看:“我倒要當面問問他,為什么要害我們一家!”

-

與此同時。

離開醫院的許大師臉上的怒氣一收斂,連忙從兜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師父,大事不好了,我的身份好像被發現了。”

“那姓涂的重新找了個人來幫他們看事。”

“我知道了。”

手機那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既然你被發現了,就先回來吧。”

“好的師父。”

許問天答應下來,掛了電話,攔下一輛車離開。

慶鴻市郊外,一棟廢棄的別墅內,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穿著黑衣,背上刻畫著白色人臉骷髏圖騰的老者。

一個是穿著西裝的高大青年。

青年聽到電話里的內容后,頓時慌了:“他們發現了?大師,我現在要怎么辦?”

“慌什么?”老者不緊不慢的掃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手機:“有我在,他們找不到這里,自然找不到你頭上。”

可青年還是不放心。

他沉思幾秒,眸中閃過一抹陰狠,咬牙道:“大師,不若將那三魂毀了吧!”

人有三魂七魄。

胎光、爽靈、幽精為三魂。

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為七魄。

三魂是人體中最重要的部分。

沒了三魂,人就是一具空殼,活不了多久。

毀了三魂,到時就算涂家找過來,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老者眉梢一揚:“你確定?”

“確定!”

“好!”老者點頭:“那我現在就去開壇做法,將那三魂煉化。”

正好,他的鬼仆也許久沒開餐了。

這三魂,剛好能給鬼仆開開胃。

說完,老者立刻開壇做法。

他將東西準備好,又從兜里拿出了一瓶鮮紅色,散發著腥臭氣息的液體,用毛筆沾了之后在地面上畫下一個詭異陣法。

隨后在正中心放了一個雙目猩紅,身上染血的布偶小人。

緊接著,他打開了一個玉瓶,瓶口白光一閃。

徐老爺子的三魂憑空出現在陣法上,眼神呆滯,一動不動。

老者從布袋里拿出一個黑色鈴鐺,搖晃了一下。

“叮鈴!”

徐老爺子的三魂緩緩邁開步子,朝著陣法中間的布娃娃走去。

周圍無風自動,燈光都暗下幾分。

坐在陣法中間的布娃娃縫制的嘴巴緩緩的向上翹起,似是在笑,盯著那三魂的猩紅雙目露出了貪婪的色彩。

青年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捂住嘴巴不敢出聲打擾。

就在徐老爺子的三魂即將觸碰到那詭異的布娃娃之時。

“嘭”的一聲巨響。

別墅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贏初弦瞬間出現在法壇前。

老者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她一腳,踹翻了法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