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衡收起槍，一刻也沒耽誤，緊接著就上了醫院的救護車。
“情況如何？”
他的臉色又寒又沉，眉宇間彰顯著不悅的氣息。
原本足夠寬敞的救護車車廂，因為他的存在，莫名地有些訝異。
沒有人敢搭腔。
大家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正在為許沐嘉探測心率的司從歡。
好一會兒之后，他取下聽診器，稍有猶豫。
“人沒什么大礙，只是……”
“只是什么？”
難道說，還有什么其他情況？
蕭墨衡稍稍舒展開的眉頭再次擰結在一塊。
司從歡看了看車上其他人，聲音冷沉地說道，“她懷孕了。”
懷孕？！
這兩個字如同炸雷在他耳邊響起。
蕭墨衡一時間面色沉沉，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不覺地蹙起了眉頭——
是第一次控制不住的時候，還是彼此動情的那一晚……
“看樣子應該還沒滿一個月。”
司從歡從他的表情上無法判斷孩子的真實情況，只能將剛傳回來的血檢報告，遞給了他。
“孩子是我的，無論如何要保住。”
蕭墨衡接過報告，看到檢測報告上數值高到有點夸張的HCG值，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
按照時間計算，的確是他的孩子。
只是，這個孩子來得意外，也來得湊巧。
甚至比當初在咖啡廳里第一次見到小家伙時，更讓他激動。
“你還真是要么不生，一來就嚇死人。”
司從歡稍帶埋怨地回道。
先是突然冒出一個五歲大的小屁孩，現在又有了二胎……
果然蕭爺的節奏不是尋常人能比得上的！
“她什么時候能醒？”
蕭墨衡卻懶得理會他，掏出手機將檢測報告里面幾頁拍了下來，傳送了出去。
“失血過多，又因為傷口感染有點發燒，大概得明天了。”
當著其他人的面，他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只是按了按她手腕上的輸液管，“孩子的事情也得先保密，我擔心……”
“如果孩子保不住，你知道后果的。”
蕭墨衡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言外之意重若千鈞。
“我再重申一次，我是醫生，不是神仙，更不是許愿池里的王八！”
換做是誰，這時候都得牢騷一頓。
要不是他搶救及時，她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另說！
流了那么多血，還中了毒，還想要孩子……
簡直癡人說夢！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沉重的氣氛彌漫開。
蕭墨衡依舊不肯退讓。
他很清楚司從歡的醫術水平到哪，這點傷不足以讓他說出如此嚴重的話。
除非有隱情……
“停車！”
他陡然叫停。
“你干什么？”司從歡對他這種操作表示疑惑。
同行的醫生護士也是一臉懵。
病人的情況變化捉摸不定，得盡快到醫院進一步檢查，才能給出最終結果。
怎么突然就停車了呢？
“下車！”
司從歡還在發懵，人已經被拽下了車。
幾乎是救護車剛啟動，黑色的林肯車就準確無誤地停在他們身后。
像是提前預約好了一般。
“說吧。”
一坐上車，蕭墨衡直接開門見山。
“……”
司從歡算是看出他的心思了。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蕭爺一雙鷹眼！
也好，趁現在把情況如實跟他說了，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省得還得憋一路。
“孩子很大概率留不住。”
稍作調整，司從歡心情沉重地看了他一眼。
車內的溫度明顯下降。
蕭墨衡眉心不覺微微一蹙，剎那間窒息。
“她臉上的傷關系不大，倒是靠近心臟的兩處刀口……我初步判斷，離心臟不到五公分，如果后期愈合不好，很可能造成比較大的影響……”
司從歡繼續說著。
心臟附近的血管和神經實在過于密集，這點不用他多加解釋，蕭墨衡也能明白。
最關鍵的是……
“那把刀，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