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封珹儒深邃的雙眸不敢置信地凝望著她。
“你是開玩笑的，對嗎？”
他再次追問。
眸色卻越發幽深。
明明蕭墨衡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她怎么會……
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珹儒，我很感謝這么多年來你對我和一樂的照顧，我也一直把你當成最重要的親人。但感情這種事情，我沒辦法欺騙你，也不想再消耗你的付出。”
她沒有順著他的問題作答，只是自顧自地解釋道。
“我不覺得你是在消耗我，我說過，我心甘情愿！我不介意你帶著孩子，就算是現在。”
封珹儒心口像是被針刺一般，疼得近乎痙攣。
他強忍著疼痛捂住心臟，臉上的失落和痛楚卻顯得那么清晰。
“可是我介意！我不需要！”
許沐嘉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模樣，心里顫了顫。
最終，在蕭墨衡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她喊了出來！
封珹儒突如其來的反問讓他根本坐不住，只想沖過來給他一拳——
能讓他和自己的女人單獨相處這么久，他已經足夠大度了。
再不懂分寸，就是找死！
孤舟聽著兩人的談話，也為他們捏了把汗。
好在許沐嘉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封珵儒的示好。
否則接下來的畫面有多么血腥殘暴，就不是他所能預估的了！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我腦子很亂。但如果有一天我選擇留下，一定是因為這里有值得我留戀的人或事。我的生活被攪得夠亂了，所以，請不要再給我增加額外的不安和局促，好嗎？”
許沐嘉與他對視，泛紅的眼睛里卻充滿了堅定。
封珹儒喉結震動，許久才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這一次，他走得很干脆。
門口的主仆兩人很及時地消失不見，所以他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察覺異常。
許沐嘉看著空了的門框，心底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擔憂？解脫？還是為他這么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或許都有吧。
她仰起頭，淚水再次順著眼角滑落。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蕭墨衡的手機里傳來了熟悉的鈴聲。
那是他專門為小家伙設定的。
“說。”
他按下接聽鍵。
語氣語態絲毫不像是父子之間的通話。
“我媽咪呢？”
小家伙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稚嫩的童音里透著幾分不耐。
“你又查到了什么？”
蕭墨衡開門見山。
他是見識過這小家伙的能耐的，所以哪怕從他口中得知一些未知的真相，也不奇怪。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把手機交給我媽咪！”
要不是媽咪的手機遺失了，他哪里需要通過他聯系。
“她睡著了。”
“她沒有！”
小家伙異常篤定。
他早已破解了病房里監控視頻，今晚發生的一切，他盡收眼底。
蕭墨衡還想隱瞞他，簡直癡人說夢。
“你想跟她說什么？”
“你管不著！”
父子之間的爭吵一觸即發。
“管不管得著，不是你說了算。”
蕭墨衡沒有縱著他。
這小子的脾氣又臭又倔，遲早吃虧。
小家伙干脆也不藏著掖著了，破口大罵：“蕭墨衡，你就是天底下最混賬的大渣男！”
“嗯哼？”
蕭墨衡只以為小家伙還在為著從前他犯下的種種錯誤而氣惱，滿不在乎地應了一句。
“你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吧！”
不曾想，下一秒，孤舟手中的平板上彈出來的視頻內容，直接讓他怔住！
許沐嘉竟在無意間，撞見了從書房離開的、衣衫不整的顧長曼！
難怪她如此決然地要離開！
他甚至沒有跟小家伙求證視頻的來源和真實性，掛了電話直奔病房。
這件事，他必須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