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巡撫?真的假的?"
韓王朱亶塉在內官的攙扶下,悠哉游哉的從小舟上來到了岸邊,神色有些不善的盯著眼前的這群人。
剛剛他正和新納的寵妃泛舟游于柳湖之上,卻被突然告知陜西巡撫到了平涼城,此時正在岸邊等候。
"誰是陜西巡撫?"
韓王朱亶塉對于被突然擾了興致有些不滿。
"下官,陜西巡撫孫傳庭見過韓王。"
伴隨著一道不平不淡的聲音,一名臉色剛毅,但卻稍顯年輕的身影從人群中閃出,站在了朱亶塉面前。
"混賬,你們有沒有腦子?放這種人進府面見本王?平白誤了本王的興致。"
待進到孫傳庭的第一眼,朱亶塉的臉上便閃過了一抹不屑,猛地給身旁的內侍一個狠狠的耳光。
那小內侍被朱亶塉突然起來的耳光給打蒙了,捂住了迅速紅腫的臉頰,神色有些驚恐的看著自家的韓王爺。
韓王朱亶塉看到小內侍驚恐的眼神,心底火氣更甚。
"蠢貨,動動你們的豬腦子。陜西巡撫是何等身份,朝廷怎么會委任一名年輕人擔任陜西巡撫。"
"這年頭,什么人都敢來我韓王府招搖撞騙了。"
"來人,將這些人全給本王打折了腿,趕出平涼府。"
朱亶塉撕吼了一句,便扭頭朝身后的小舟走去。他這些天新納的小妾正在那小舟上等他。
天氣燥熱,連帶著韓王的脾氣也愈發的暴躁。索性將心中的火氣全都發泄在了孫傳庭等人的身上。
朱亶塉一邊怒罵,一邊朝著停靠在柳湖岸邊的小舟走去。
不過尚未等到他走到岸邊,那道讓他聽來極為刺耳的聲音再度響起。
"韓王爺,您倒是好大的官威啊。"
朱亶塉猛地回頭,發現那名年輕人正臉上掛著淡笑,看著自己。
不過在此時的朱亶塉看來,這張有些堅毅的臉龐是那么的刺眼,讓他生惡。
"本王突然改變主意了。不想打折你的腿了,那樣太便宜你了。"
"剛好這柳湖本王也有些看膩了,不若看你們游柳湖。"
朱亶塉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之色,惡狠狠的沖著孫傳庭等人說到。
"王爺..."
那挨了打的小內侍聽聞自家韓王的話,臉上驚恐之色更甚,下意識的便要開口。
"閉嘴,本王的興致就是被你們這群蠢貨給擾亂的。自然要看些更有意思的。"
朱亶塉未等小內侍講話說完,便一聲厲呵,將小內侍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從這里跳下去,一炷香之內,圍著柳湖游一個來回,本王便饒了你,不然你們這群人都要死。"
朱亶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臉上掛起了邪笑。
他突然很期待眼前這群人因為體力喪盡,而在湖中掙扎求救的樣子,那樣一定很有趣。
聽到眼前韓王的威脅,孫傳庭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遠處的柳湖。
如此巨大的湖泊,人怎么可能有體力游一個來回,更何況還有時間限制。
這眼前的韓王年歲不大,心腸卻極為歹毒。話里話外,儼然是要將他們這一群人活活溺死。
"還不跳下去等什么呢?找死嗎?"
見到孫傳庭等人居然敢原地不動,韓王朱亶塉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耐煩,不住的催促著。
"韓王爺,不聞不問,就要將我們這群人全部溺死嗎?"
孫傳庭眼神突然一凜,聲音有些發冷的問道。
不知怎的,朱亶塉突然感覺渾身一顫,竟被眼前的這名年輕人的眼神給嚇到了。
"來人,將他們給本王扔下去。"
朱亶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向后退了一步,沖著四周的王府侍衛們吩咐了一句。
他已經注意到了眼前的年輕人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意。
聽到韓王朱亶塉的吩咐后,在不遠處肅立的王府侍衛們皆是不由自主的面面相覷,這可是幾十條人命啊,說溺死就溺死嗎?
不過還未等王府侍衛們做出抉擇,孫傳庭便又再度開口。
"韓王,固原州百姓逃難至平涼府,你為何閉門不開,見死不救?"
不知怎的,朱亶塉只覺眼前的年輕人身上的威勢越來越重,一時間竟然令他有些難以招架。
"動手,你們還不動手等什么?"
朱亶塉臉上涌上了一抹瘋狂,他已經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一絲不妙。
身份可以偽造,但是那身居高位,渾然天成的威勢是做不了假的。
"王爺,不能殺啊。他真的是陜西巡撫啊..."
那剛剛被掌摑的小內侍猛地抱住了朱亶塉的大腿,聲音尖銳的喊道。
隨著小太監的凄厲喊叫,那些不斷被催促而有些躍躍欲試的王府侍衛們頓時收回了即將要邁出的腿,有些驚恐的盯著韓王身下的小內侍。
"混賬,你懂個屁。他怎么可能是陜西巡撫。這些人意圖行刺本王,左右還不給本王拿下。"
朱亶塉聽到小內侍的話后,便是狠狠一腳踹在了小內侍的身上,有些氣急敗壞的沖著四周的侍衛們催促著。
原本他就有些猜測,小內侍的話更是坐實了孫傳庭的身份。
不過朱亶塉不但沒有絲毫膽怯,反而愈加的瘋狂。
來不及思考為何陜西巡撫突然出現在了平涼府,當務之急乃是將眼前這些人徹底滅口。
倘若讓朝廷知曉了他在平涼府的所作所為,恐怕他這韓王的位子也坐到頭了。
"放肆,朱亶塉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罪?"
孫傳庭的一聲怒喝,徹底點燃了朱亶塉心頭的瘋狂。
"給本王將他們拿下!!!"
朱亶塉快跑了幾步,猛地抽出了王府侍衛們腰間的長刀,向著前方的孫傳庭嘶吼著。
孫傳庭絲毫不甘示弱,身上氣勢再度陡然提升了一個臺階,同時一把抽出身后背負的尚方寶劍,劍指韓王朱亶塉。
"本官孫傳庭,乃新任陜西巡撫。受皇命巡撫地方,代天巡狩。"
"縱然你是陜西巡撫又能如何,本王乃宗室藩王,爾能奈何?"
朱亶塉用盡全身力氣不住的嘶吼著,妄圖以此來掩蓋住內心的膽怯。
他已經能瞧見孫傳庭臉上那明晃晃的殺意,這讓他不寒而栗。不過好在他是宗室藩王,即便眼前這人乃是陜西巡撫,也沒資格問罪于他。
不過尚未等朱亶塉喘息片刻,孫傳庭就在他驚恐的眼神中,將手中高舉的尚方寶劍,猛的揮下。
"錦衣衛,給本官將朱亶塉拿下,押往京師,等候皇上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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