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
林曦和秦嶼到了地方。
阮東這里，他們平時只有私人聚會才會來這邊。
“三哥。”
阮東早早地在等他們了。
看到秦嶼身后的林曦，沖她招了下手，“曦曦！”
林曦微微點頭，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阮東給他們倒了兩杯茶，“程斯還沒到呢。”
為了招待他們，阮東今天都沒有對外營業,特地把場子給他們空出來。
林曦呷了口熱茶，慢慢回道：“他好像要晚點，老爺子那邊有點事耽擱了。”
秦嶼接了個電話，起身離開。
他一走，阮東趴在吧臺上，湊近林曦，小聲詢問：“我聽說,程老爺子身體最近一直不太好？”
“嗯。”林曦點頭，“老毛病了,反反復復的。我這兩天都沒見到程斯。”
程老爺子身邊就這么一個孫子了，一有什么事情，程斯自然是要忙前忙后在身邊伺候的。
“怪不得。前兩天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喝酒，他都沒空。”
阮東很快換了個話題，“周二哥這次是休假回來，還是被正式調回國內了？”
“調回來了。”林曦仔細算了算，“從二哥被正式調走到現在，也五年多了。”
“可不是嘛。我記得上回見到周二哥還是我上學那會兒呢。一晃，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林曦也一樣，“差不多。我上次見二哥也是在讀書的時候了。”
“周二哥的父母還不回京嗎？”
“不清楚。”林曦是真不知道，周家父母工作都在南方，估摸著短時間內不可能調回京市了。“要是二哥工作在京市工作穩定下來，叔叔他們應該是要過來看看二哥的。但應該待不了太久。”
“那就好，到時候帶叔叔阿姨來這邊吃飯，我親自招待。”阮東和他們都很熟了。
“好啊。”
這件事林曦還是能做主的。
兩人剛聊完，秦嶼就回來了。林曦側目和他對視一眼，看出他有話要說,“怎么了？”
“二哥臨時有個會,要晚些過來。”
林曦看了眼時間，“他有說大概什么時候嗎？”
“一小時左右。”
“那還好。”她時間倒是充裕，就怕程斯那邊急著要回去。
說曹操曹操到，程斯和白序是一道從大院過來的。
就差二哥了。
幾人移步到包廂，阮東去后廚先去準備水果。
一進去，林曦就在靠近門口的地位坐了下來，白序自然而然挨著她坐下。他們兩個年紀最小，往日也只能靠邊兒待著。
主位是想都不用想了。
程斯本來要順著他們，在林曦另一邊坐下。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換到了另一邊。
按理來說，這主位都是秦嶼坐得，哪怕今天來的是二哥。
但秦嶼并沒有，他直接在林曦一側落座。
程斯咳了聲，有意無意的沖白序使眼色。后者打量了一眼四周，一點兒都不覺得尷尬，直接起身走到對面程斯身旁坐下。
林曦：“……”
程斯同樣無語，白序現在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遮掩。
白序像是一點兒都沒意識到問題,坐在一側優哉游哉的翹著二郎腿，喝著茶。
他倒是無所謂,完全不顧別人的死活。
其實林曦也想換個位置，但是再換就要換到主位上去了。
想了想，她還是沒動地方。
只是坐在一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近這段時間，秦嶼每天接送她上班，現在才覺得尷尬，未免太矯情。
活躍氣氛，還是得看程斯。
他迅速找了個話題，問林曦：“今年過年你是回院里還是去臨市啊？”
“不清楚，看舅舅回不回來吧。舅舅要是不回來，我就把外公外婆接來京市一起過年了。”
“舅舅還不打算回來啊。”
林曦搖搖頭。
“誒對了，下周……”程斯輕咳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問。他示意白序。
白序抬頭看向林曦，一個對視后，替程斯說：“他想問，下周你生日打算怎么過。”
“……”程斯嘆氣，他就不該寄希望于白序。
白序這張嘴，還不如他呢。
程斯下意識開始觀察林曦臉上細微的表情，生怕錯過什么。
但林曦好像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抵觸，聞言身形只是稍微頓住，然后遲疑了一會兒回答：“不打算過生日。”
她出國這么多年就沒過過生日。
“別嘛，正好二哥也回來了，大家人多熱鬧嘛。生日怎么能不過呢，也是個大日子。”
程斯知道，小時候的林曦特別喜歡過生日。
因為她生日在下半年，所以上半年碰到其他人生日的時候，她都要去湊個熱鬧。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都這樣，還是林曦特別。
她很喜歡吹蠟燭，有些時候都分不清誰是當天的小壽星。
久而久之，他們無論是誰的生日，長輩都會買兩份蛋糕，順便滿足一下林曦。
可林曦還是搖頭，沒有這個打算。
“最近工作太忙了，一直在加班。下周估計也是如此了。”
“好歹空一天出來嘛，一起吃個飯。”
“再看吧。”林曦沒立刻答應。
她是真的油鹽不進，程斯拿她沒辦法。
他偷瞄了一眼對面的秦嶼，試圖拉個盟友。怎料秦嶼只是不咸不淡看著他，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程斯只能作罷。
看到他們兩個坐在，程斯突然有些心癢癢的。
最近這兩人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搬到一起住了。他最近太忙，也沒怎么和他們聯系，完全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進展。
感覺應該是比之前稍微親近了一些。但兩人坐在一起，還是零交流，又看起來不是很熟的樣子。
程斯太想問了，只能晚些找個合適的機會和秦嶼單獨聊聊。
轉頭，他又和秦嶼聊了聊最近遠郊的項目。
他們談工作，林曦和白序就低著頭各玩各的，對他們的話題完全不感興趣。
直到包廂門被人輕輕敲響。
林曦坐在最外側，第一個反應過來。
秦嶼和程斯也停下交談。
下一秒，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男人穿了一套簡練的工作制服，胸口的國徽還沒來得及摘。
【作者的話：二哥是外交官，父母從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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