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氣很重，走廊里的窗戶沒關，穿堂風過，吹得林曦肩膀抖了抖。
林曦低頭看了看時間，六點十分了。
她站在秦嶼門前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敲響了門,“三哥。”
“三哥？”
好像，他又不在家。
林曦皺了皺眉，這個時間他不能又去買早餐了吧？
掏出手機，她給秦嶼打了個通電話。鈴聲響了兩遍，電話才被接起。
“三哥，你不在家嗎？”
“你醒這么早？”
兩人的聲音一同響起。
林曦愣了愣，先回答：“我五點左右就起來了。三哥現在在外面嗎？”
“嗯。”秦嶼著實沒想到她現在就起來了。他還在開車,看了看時間說：“我大概十分鐘后到樓下。”
“好,我下去等你。”
“不用。今天外面冷,你在上面等我。我打了打給你。”
末了，他還不忘提醒：“下來的時候穿一件厚點兒的外套。”
“好。”
——
回到房間，林曦無事可做，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花束。
林辰沒什么比較喜歡的花，要說不喜歡的倒是一大堆。
他不喜歡顏色太淡的。
更喜歡張揚一些的。
林曦左挑右選，最后沒有準備白菊，挑了一束色彩更為鮮艷的。
確實有些不合規矩，但沒辦法，哥哥喜歡。
秦嶼說是十分鐘，可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也就過了五六分鐘而已。
“東西多不多，我上次接你。”不算是詢問商量，更像是通知。
林曦沒讓秦嶼上來，“東西沒有很多，我自己就能下去。”
怕秦嶼再說什么，林曦直接掛了電話，一手抱住花束,一手提著袋子匆匆下樓。
秦嶼的車就在樓下。因為今天要去看林辰，秦嶼是自己開車，沒叫司機過來。
林曦把東西放在后座，繞回前面坐下。
車子開出小區，林曦才想起來：“我們要走這么早嗎？”
她當然想早點到，但后知后覺才想起來，這距離二哥定下的時間還要早一點。
秦嶼目視前方，“先去吃點東西。”
聞言，林曦點點頭。吃完飯，差不多時間剛剛好。
“三哥這么早出門去哪里了？”
“買糖餅。”
“……”林曦啞然，一臉詫異的望著他：“真的找到了？”
這兩天秦嶼沒和她提過，她就以為沒有找到。所以她也沒敢主動問起。
也沒必要為難他。
秦嶼嗯了聲撒，語氣很輕：“昨天下午找到的。”
“那怎么不叫我一起啊。”
“我沒想到你能起來這么早。”
他意有所指。
林曦：“……”
也不怪秦嶼，昨晚回來的路上，她沒挨住，吐了一次。
當時還把秦嶼嚇到了，非要帶她去醫院。
是她鬧著要回去睡覺，他才作罷。
好在后面，她沒再吐。不過還是很難受。
恍恍惚惚的記得，秦嶼照顧到她很晚才走。具體是幾點她記不清了。
她對他很放心，他還沒走,她就睡著了。
所以完全不記得后面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林曦試探著問：“三哥昨晚很晚才休息吧？”
“嗯。三點。”知道她想問的到底是什么，秦嶼好心的直接給出了答案。
“那三哥也沒睡多久啊，要不然一會兒換我開？”
她已經換好了駕照，就是還沒選好要買什么車。她對這方面不太感興趣，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就先交給白序了。
“這條路你不熟，開不了。”秦嶼沒給她表現自己的機會。
“哦。”林曦應了聲。察覺到她的失落，隔了一會兒，男人又道：“等回來你開。到時候跟著程斯他們的車。”
有他們在前面帶路，秦嶼也放心。
“好。”林曦這才松了口氣。
心里緊張又期待。
吃過早飯，林曦和秦嶼正式出發。
路上，林曦接到了程斯的語音電話，他是通過微信群打出來的。很快，二哥也上線。
白序和二哥同車，白序和秦嶼一樣都在開車。
林曦開了免提，方便秦嶼聽。
“妹妹，你們走得哪條路啊？丫的，我這邊兒有點堵啊。”
林曦順手開了位置共享，讓程斯方便能看到。
白序：“程斯你二筆啊，這個時間走長安街？你不堵誰堵。”
很快他們倆隔著電話對罵起來，背景音里隱隱還能聽到二哥在勸架。
林曦沒忍住笑了聲。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有年出去踏青好像也是這樣。”
聞言，秦嶼很快便知道了她說的是什么。
程斯開車，從不看導航。無論是熟悉的路還是不熟悉的，通通不看。
主打的就是一個隨意。
之前就是他帶路出去玩，那天本來他們騎車要去公園陪她野餐的，結果因為程斯帶錯了路，野餐直接泡湯。
“四哥，你稍微看下導航。”林曦無奈打斷他們的聲音。
程斯還是蜜汁自信，“不用不用，這路我熟。”
“你熟個屁。”白序忍不住懟他。
——
本以為程斯會是最晚到的一個，誰知道林曦和秦嶼到的時候，發現程斯的車子已經在門口了。
林曦下車，看到程斯坐在車里沖她揮手。
“四哥你怎么這么快？”
“我都說了這路我熟。”程斯哼哼一笑。
最后到的是白序和二哥。
一見到白序，程斯自然要嘲諷兩句，末了還不忘和周景珩說：“一會兒回去二哥坐我的車。”
“好了好了。”見他們又要吵起來，周景珩無奈的笑了笑，“你們兩個怎么還是和小孩子似的。”
這么多年一點兒都沒變。
“不許再鬧了。安靜些。”
周景珩提醒這里不是別的地方，讓他們噤聲。
上次他們幾個一起來這里，還是當年林辰剛離開的時候。那個時候，幾人在這里鬧得不歡而散。林曦都沒有想過，還會有今天這一幕。
她站在秦嶼身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腳步放的很慢。
不知不覺間就走在了末尾。
沒人知道，她現在的心跳有多快。
驀地，前面的人將手伸到了后面。
林曦腳步微頓。她靜靜看著他的手，遲遲沒動。對方也沒收回。
一番天人交戰后，林曦緩緩抬起手，放到秦嶼掌中。
“林曦，跟上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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