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這個沒良心的,虧我掛念著他,他竟然只給二姐姐送了信!”
“先前景世子的信被送去了揚州,許是這次送信的人以為您還在揚州,把信送去那里了吧?”
姜云姝點點頭,這倒是極有可能的。
至于景昭為什么給沈玉蕁寫信這事,她壓根沒放在心上。
從某種層面而言,她和景昭是一類人,做事隨心所欲的很,哪有規矩道理可言。
下晌姜云姝閑得無聊,讓子苓拿了些紅薯在炭盆里烤。
炭火烤的紅薯軟糯香甜,天冬清理干凈,姜云姝拿帕子包好,免得燙手。
沈云河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門口珠簾亂晃,大冬日的,他額頭掛著一層汗。
“三姐三姐三姐!出事了!”
姜云姝不緊不慢的又咬了口紅薯:“什么事?火燒眉毛了?”
“我姐夫封侯了這事你知道不知道?”
“不少人為了,給他送了不少,還有人送舞姬美妾的!”
姜云姝嘴里的紅薯一下子就不香了。
“他收了?”
“那倒是沒有。”
她這才把紅薯咽入腹中。
“既然沒收,你這般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三姐可真能沉得住氣。”
“要是我告訴你,給姐夫送姬妾的人里還有兄長呢?”
……啥?!
“你再說一遍,我懷疑我聽錯了。”
沈云河走后,姜云姝手里的紅薯徹底不香了。
是夜。
沈府里輾轉反側的姑娘不只姜云姝一人。
丫鬟紅菱聽著帳里窸窸窣窣的動靜,端了茶過來:“姑娘怎么還不歇息?要不要喝口水?”
“沒事,你歇著吧。”沈玉蕁靠在床頭坐著,手里的信不知第多少次被展開。
景昭送來的信上沒什么過份的內容,只是簡單描繪著他生活的點滴,敘述著那邊的風土人情。
“將來若有機會,我想帶雨蕁姐也來瞧瞧,我總覺著,你也會喜歡這里。”
一如從前在盛京時,他毫不掩飾的向她展露著自己的那顆赤誠之心。
沈玉蕁心煩意亂,撩開床帳想把信扔進炭盆燒個干凈,可在松手時卻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把信折好,與他先前送回的一道鎖進床頭的匣子。
她忍不住在心底輕嘆。
臨行時,自己分明已經把話說的那樣絕情,他這又是何必呢。
紅菱將自家姑娘今日的種種看在眼中,輕聲問:“婢子斗膽,姑娘前幾日拒了夫人給您說親,可是因為景世子?”
“我不知道。”
“我與景昭自幼相識,曾也是要好的玩伴。后來年紀大了,我曉事了,便有意與他疏遠著,可他卻是個玩心重的,總是纏著我不放,甚至半夜還來敲我的窗。”
“起初我只當他少年心性,直到后來……”
景昭喝醉了酒,搖搖晃晃的闖進了她的閨房。
他可憐兮兮的拉著她的袖子,問她:“玉蕁姐,我何處惹你生氣了?你跟我說說,我改還不行么?”
她總是拿他沒有法子,耐著性子哄他離開:“你我年紀大了,便該懂得避嫌,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親近。”
“你不是因為討厭我才不肯理我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