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拿起了天機算的包,故意轉移話題道:“天都快黑了,咱們趕緊先下山再說。 ”
沒想到這小子沒等到我的回答,直接不走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權當沒事似的說:“快走啊!”
他說:“石頭,你跟我說實話,青青是不是出事了!你要是不告訴我,別想讓我下山!”說完就坐在了剛才他打坐的那個軟墊上。
我知道,這件事今天是糊弄不過去了。
于是把手里的行李放下,在他旁邊坐下來,給他遞了根煙。
他看了看我,就把煙接了過去,我給他點上,說道:“青青沒事。”
天機算猛地抽了一口,說道:“石頭,你跟我說實話,我能受得了,我知道你在騙我!”
我說:“我真沒騙你,周青青不但沒事,而且很好。”
他說:“那為什么我剛才問你的時候,你一臉的糾結,石頭,你一有心事就掛在臉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在想怎么跟他說,愣神的功夫,手里的煙屁股已經燒到了盡頭,燙了手。
痛覺刺激到了我,我立刻甩掉了煙屁股,說道:“天機算,我可以告訴你,不過……”
他說:“石頭你就快說吧,不管是什么結果,我都能接受。”
我想了想,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好吧,紀兄,我們懷疑周青青可能是曹光譽的人,而曹光譽……很可能是另外一個神秘勢力的罪魁禍首。”
天機算聽了并沒有驚訝,只是把手里的煙用力的嘬了幾口,就扔在了地上。
我知道,別看這小子平時就是個神棍,但是他很明白事理,他知道我這么懷疑肯定是有了一些蛛絲馬跡,所以并沒有著急反駁我。
我想了想,把他閉關期間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
他聽了之后,沉思了半天。
接著站起來說:“走!不管怎么樣,今天都得下山。”
路上天機算的話比平時少了很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著他的側臉,我甚至感覺到了一股寒意,我知道天機算對周青青有感情,但是卻不知道這份感情有多深。
我知道,現在天機算的心里一定很復雜,而且很難受,但是我沒有后悔把這件事告訴他。
長痛不如短痛,早知道,也可以早一點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不至于越陷越深。
最近張建輝失蹤了,高興國也被抓走了,回了市區,為了行動方便,我并沒有讓天機算回家,而是讓他去了我們宿舍。
到了宿舍,我把天機算安排好,就到門口買了點飯。
晚上吃飯的時候,天機算低聲問我:“石頭,咱們啥時候去粉廠?”
我說:“吃完飯就去。”
他聽我說話聲音比較大,看著我指了指耳朵。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跟我說監聽器的事,我說:“拆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啥?你找到了?”
我指了指我們吃飯的桌子底下:“之前在桌子底下,那監聽器就是周青青帶進來的,不過現在已經不知道被誰給拆了,估計是她的同伙。”
他聽到我這么說,也沒有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我問他:“紀兄,你看看現在那小鬼在不在宿舍里,它之前可是一直跟著我。
我上松峰山的時候,感覺到它好像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松峰山的正氣。”
天機算 ;天機算把筷子叼在嘴里,拿出羅盤來,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掐著指頭算了算:“你這屋子很干凈,那小鬼沒在。
雖然上次它跟著你出來了,不過它的本體應該在粉廠,你去了松峰山,估計它就回去了。”
兩個人吃完了飯,收拾了一下,我就帶他去了粉廠。
為了配合捉鬼的氣氛,這小子還特意換了一身道袍,看起來像模像樣的。
我帶他避開了監控器,順利的進入到了那個廢棄廠房。
媽的,這幾天這里發生了太多的事,甚至比C區2棟鬧得還要歡,我幾乎每天都要來一次這個鬼地方。
進入了廠房,天機算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我說石頭,這啥地方啊?搞得咱們倆跟特務似的。”
我說:“行了,你小子別抱怨了,快點看看,這地方到底有啥不對,那個小鬼是不是在這。”
他四處尋摸了一圈,就拿出羅盤,一邊念叨著咒語,一邊在1樓四處亂晃。
我說:“你小子在這瞎轉悠什么?快點找小鬼。”
他對我比了個手勢,說:“你別吵吵,我這不正在找呢嗎?我這羅盤賊好使,小鬼會影響羅盤的磁場,只要它在附近,沒跑!”
話音剛落,他手里的羅盤就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媽的,我一看,咽了一口吐沫,抬頭對他比了個大拇指:“行啊老紀,看來它真在附近!”
與此同時,我也有些發毛。
雖然之前我也見過鬼,可是那些鬼都沒對我做什么,最過分的一次也不過是勾引了一下我。
可是這個小鬼卻不一樣,我們倆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我都沒看清它的模樣,它就在我的身上摑了好幾個手掌印子,作為給我的見面禮。
之后更是變本加厲,現在竟然還開始纏上我了。
昨天那個流浪漢和清潔工大媽的話,差點沒特么的嚇死我。
現在聽說它就在附近,我總覺得渾身毛的愣的,不知道這個小鬼又要干啥。
我拉了拉天機算的道袍:“我說哥們,你昨天說這小鬼不是個善茬,你……你能對付的了它不?”
他看了我一眼:“不能……”
一聽到他這么說,我當時頭皮就炸了起來,媽的,我大老遠把他接回來,他竟然跟我說他對付不了這個小鬼!
我說:“對付不了你還傻愣著干啥?趕緊跑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回去再研究怎么對付它,下次做好準備再來!”
他說:“不能那是以前,我閉關這段時間,學的就是抓鬼降妖的本事,今天我就拿這小鬼小試牛刀,把它做為我成為內門弟子道路上的第一塊墊腳石。”
聽到他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在他后背拍了一下:“你小子,啥時候還學會說話大喘氣了,你想嚇死我啊。”
沒想到我就這么一拍,他一下子往前面就趴了過去。
好在天機算這小子這段時間閉關修煉,身手比以前強了不少,可是還是掙扎了好半天才站穩了腳跟。
一站穩他就回頭對我說:“石頭,你小子下手咋這么狠?疼死我了!”
我看了看兩只手,剛才我根本都沒用力,他怎么說我下手狠?難不成我的力氣又變大了?
也不對啊,即便是我的力氣變大,那我也得使了才管用啊,剛才那一下子我幾乎都沒用力。
天機算拿手電晃了晃,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孩子的笑聲在這個廢棄廠房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