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宗人府少卿段石拱手道:“陛下,的確有傳聞稱突厥的左賢王對于成立汗國之后的疆土,女人,放牧地的分割很不滿意。”
“但他們似乎已經停止了內斗。”
張恒也道:“是啊陛下,微臣也聽說過,突厥可汗勢力大,所以壓制住了這二人,而且突厥的右賢王已經被阿史那胡珍徹底收買。”
聞言,葉離的的眸子閃過了一絲光色:“那不是還有一個左賢王不滿嗎?他們也不是鐵板一塊吧?”
眾人沉默,這倒是事實。
葉離眼中閃爍睿智的芒:“有句老話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或許能是突破口。”
眾人聞言,震驚道:“陛下,您難道是想要離間突厥汗國的內部?”
“這也太難了!”
“他們已經不是對立的勢力,而是共同成立了一個汗國!”
“沒錯,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跟突厥可汗談判。”
葉離笑了笑,而后站了起來,他擁有后世超前的目光,這說難,其實也很容易。
他緩緩走下龍梯,道:“草原屬于游民民族,幾百年來都沒有制度和文明,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可汗,他們可不講究咱們漢人這一套。”
“所以看起來突厥是一個汗國,實際上他們更像是暫時的湊攏班子,為了一致的利益,暫時隱忍罷了。”
“而且兩方不同的勢力,從來就沒有永恒的關系,只有永恒的利益!”
“只要能破壞掉突厥汗國內部的關系,或者說拉攏到一方勢力,借力打力,那么突厥的危機就可以暫時解除!”
說完,整個御書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些話太有見解了!將所有人都震住了,特別是那一句沒有永恒的關系,只有永恒的利益,讓張恒,丘毅,段石這些古代能臣莫不是驚艷極致,佩服至極!
他們如夢初醒,眼中有所希望,立刻道:“那陛下,您具體想怎么做?”
葉離瞇眼,殺伐果斷道:“朕要立刻和突厥的左賢王搭上話!他將是突破口,朕要趁機拉攏他,駕馭他,幫朕穩住突厥的逼勢。”
聞言,眾人一震,陛下好大的氣魄,竟要反駕馭突厥的第三號人物!
張恒面容苦澀:“可陛下,先不說能不能拉攏駕馭,咱們總不能靠他過一輩子吧?”
“他一個左賢王,又能穩住多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葉離道:“誰說朕要靠他一輩子了?朕只不過是想要利用他而已,為大魏的復興爭取一點時間,等鏟除了奸臣團體,樹立了自己的軍隊,遲早要找阿史那胡珍算賬!”
他說話間,無形之中就有一種霸氣,一種誰惹我,我就要干誰的霸氣。
眾人一震!
他們還在想怎么保命,陛下就已經在想怎么報復了,這就是差距!
最終,他們在葉離的雄才偉略,超前目光之下,被說服了。
“陛下,那這樣咱們就要派遣使臣啊!”有人道。
葉離點點頭:“沒錯,出使突厥左賢王的使臣,一定得是能人,至少要有膽氣過人,舌戰群儒的能力!”
“可縱觀眼下,沒這樣的人啊,朕都想自己去了,但又不現實。”他微微蹙眉。
聞言,大殿上的段石眼神一凜,忽然想到什么。
急忙道:“陛下,微臣倒是想起一個人!”
“誰?”葉離雙眼一亮。
見狀,許多大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臉驚疑:“段大人,你該不會是說那個狂人吧?”
葉離蹙眉:“到底是誰?”
眾人一震,立刻拱手:“回陛下,此人就是安必烈,京城的頭號刺頭,是大魏二十一年的進士。”
“他生了一副伶牙俐齒,舌頭能說出蓮花來,而且膽大包天,渾身都是膽,非常符合陛下的所想。”
聞言,葉離眉頭一挑,這符合他的要求!
下一秒,丘毅又苦笑道:“可惜此人,是個不擇不扣的刺頭,朝廷三次邀請做官,都被他拒絕了。”
“他還放話,寧愿天天都在巷子里喝酒弄詩,都不替陛下做事,可以說毫無大志,這些年更是毀譽參半。”
“恐怕......”眾人拉長聲音,緊緊蹙眉,明顯不相信安必烈這樣的人。
結果葉離非但沒有生氣,更沒有打退想法,反倒愈發感興趣!
“他在哪?朕要親自見一見他!”
眾人對視一眼,為難道:“陛下,此人的性格恐會激怒突厥人,難當大任!”
葉離卻是微微一笑,豁達道:“能人有點怪脾氣,狂妄自負都是正常的,唐朝的李白,明朝的于謙,那個不是脾氣臭的要死,但又精彩絕艷!”
“主要就是看能不能駕馭住,用不用的好!”
聞言,頓時御書房全體懵逼:“陛下,于謙是誰?”
“唐朝,明朝,又是那一朝?”
頓時,葉離一凜,一不小心就說錯話了,這可是個平行世界,歷史不一樣的:“沒,朕剛才說的是偶然在一本奇書上看到的。”
“總而言之,這個安必烈,朕很看好,朕也有信心駕馭他,他人在哪?直接召入宮中吧!”
聞言,眾人對視一眼,見他如此堅決,也不好再說什么。
“是,陛下,微臣立刻就去找人,他人就在京城的煙花之地,天天喝酒,應該不難找。”
“好,去吧,不過此事要嚴格保密,不能讓蔡淳這些狗東西知道了,否則肯定要壞事。”葉離警惕道。
“是!”
不久后,御書房散會了,在葉離的一再堅持下,定出了如何對付突厥的辦法。
大批人馬,秘密去找安必烈了。
然后,葉離開始著手去整頓政務,處理漫天的奏折,一直到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他才做完所有事。
他伸了一個懶腰,打哈欠道:“大爺的,太累了!”
“福壽,你過來!”他招了招手。
老太監福壽立刻屁顛屁顛的小跑過來,彎腰擠出微笑:“陛下,老奴在,敢問有什么吩咐?”
“那個啥,朕累了,想休息了,后宮有妃子嗎,漂亮的那種?”他挑眉,使著一個男人都懂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