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朕召見你,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請教你。”葉離開門見山。
孔念慈并不詫異,她已經猜到了,但請教二字卻是讓她美眸一閃,脾氣很暴的陛下竟也會如此禮貌?這讓她眼前一亮,愈發覺得葉離這個高高在上的人物,被世人誤會了很多。
她甚至覺得,哪里有爺爺說的那樣蠻橫無理......
“陛下,不敢,但說無妨。”
葉離道:“你也應該聽說了最近的事,朕的一系列行動,讓禮部很多官員不爽,所以不約而同的開始找起了麻煩。”
“禮部現在是亂成了一鍋粥,壓根沒人認真辦事,朕想要改變這個情況,但......”他蹙眉:“缺人!”
孔念慈驚詫:“缺人?陛下還會缺人?”
葉離苦笑:“你以為朕是金子,人見人愛,誰都想來效忠啊?”
詼諧的語氣逗笑了孔念慈,她的笑仿佛是被陽光暈開了太安湖的湖水一般動人。
“可也不應該缺到連禮部負責日常雜物的臣子都沒有吧?”她好奇,因為葉離說話隨和,她也就沒有太拘謹,給人一種落落大方的感覺。
“不瞞你說,朕不想,也不能用權貴之后,望族之人。”葉離蹙眉。
頓時,孔念慈明白了,微微猶豫,抿唇道:“排除掉這么一批人后,那就剩不了多少人了,而這些人謀求出路,往往只能是做名門望族的門生幕僚。”
“陛下,您這確實太難了......”
葉離感嘆:“是啊,所以這不是請你來嘛,看看你有沒有什么見解,你大膽說,別怕。”
孔念慈猶豫:“陛下,我只是一介女流......”
“女人怎么了?”葉離故意瞪眼,兇巴巴的。
孔念慈這等大才女一下子就被唬住了,芳心一顫,這還是第一次被異性瞪眼,她立刻道:“是,民女失言。”
葉離擺擺手:“你放心大膽說就是。”
“你是孔禹的后人,又是京城的大才女,想必對于此事能有所見解。”
比起那種對自己唯命是從,各種討好的男人,葉離無疑是一股清流,讓孔念慈反而高看。
“既然如此,那民女只好妄言了。”
“據我所知,每年中原各地來京想要博取機會,或是出人頭地的寒門子弟,亦或者說麒麟才子,大多都會去文淵閣。”
“哪里有權貴之家,名門望族的人,他們會在哪里挑選門客和幕僚,若是成才,便加以培養,甚至可以讓他們入贅。”
“若是一般,隔個一兩年就會打發走。”
她甚至還沒有說完,葉離就雙眼猛的一亮,看來找孔念慈是問對人了!
“但......”突然,她話鋒一轉,柳眉緊蹙:“但文淵閣的風氣已經很不好了,陛下,有的話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
葉離察覺到有問題,停下腳步,站在楊柳樹下,擲地有聲道:“說!”
孔念慈猶豫了一下,她本不應該說這么多的,但面對葉離這個恩人,她選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聽人說,文淵閣并未自愿,很多寒門是被迫去哪里加入他們的!”說著,她試探性的看向葉離。
只見他的雙眼一瞇,迅速就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有能之士,即是國本,強迫這些有能力的寒門士子加入他們,這特么不就是壟斷嗎?
“怎么個強迫法?”他保持鎮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