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笑了笑,仿佛已經忘記昨天的事,伸手道:“來,金干大人,請坐。”
金干深吸一口氣,目光恢復了智囊一般的銳利,緩緩坐下,而其余的突厥使臣則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
有了昨天的事,他們雖然依舊高傲不爽,但卻不敢再惹事了。
“朕聽說金干大人對于漢人文學有著極深的造詣,所以特地備了一些薄茶,還有這棋盤,今日咱們以茶會友,以棋為局,共商大事。”葉離道。
“陛下,不敢,我對于中原和漢人也只是聽人說過一些,何談造詣?”金干顯得謹慎。
葉離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后親自煮茶,顯得隨和低調無比,但卻又有種讓人看不穿的感覺。
“你若都談不上造詣,就沒人談得上造詣了,你的身份,昨夜朕就已經知道了,你是左賢王金烈同父異母的弟弟,在草原上頗有威望,乃是左賢王的智囊軍師,你十二歲就拜了中原老僧為師傅,學習漢字,學習漢人的工藝文化。”
“朕說的對不對?”
金干眼神一凜:“你調查我?”
葉離極其平靜:“不可以么?就像你們左賢王,對朕,對京師的格局也調查了不下十次吧?”
金干啞口無言,這確實是事實。
他收起不滿,褐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離,幽幽道:“看來是我小看陛下了,一夜之間就能拿到我的底細,佩服!”
葉離咧嘴一笑,黑發被山風吹的舞動,與五十歲左右的金干對坐,氣勢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是壓制。
“這有什么佩服的,難道在貴部的眼中,大魏天子如此的無能嗎?”
金干看了一眼四周整齊劃一的禁軍和六扇門:“恕我直言,陛下,在沒來之前,我的確這樣以為。”
“不僅是我這么以為,整個草原的人也都知道大魏最強,最有話語權的不是你這個天子。”
聽到這里,蘇心齋等人的眼色一沉,露出冷色。
葉離卻沒有任何生氣,示意金干繼續說。
“所以此次如果陛下不能開出絕對的價碼,我想我部不會與您結盟,這樣一來會得罪蔡淳,而且會徹底和突厥可汗走向對立面。”金干說著說著,直接就開門見山了。
葉離沒有動怒,蔡淳此人把握朝政,權傾天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南部突厥的人知道也不足為奇。
相反,遠隔萬水千山,自己這個剛剛崛起的帝王,他們不了解也很正常。
“價碼,朕早就已經開出來了。”他平靜的應對。
頓時,金干一楞,其余突厥使臣也是齊刷刷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陛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的使臣安必烈從未向我部開出過任何價碼吧?”
葉離見著茶水沸騰了,便不緊不慢的沖泡了兩倍,熱氣騰騰,茶香四溢。
他示意金干喝,然后自己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抿,眉間露出一抹享受,就是不說話,可把金干給急著了。
“朕的價碼就是......讓你們成為草原上最大的勢力,不再有任何危險。”葉離一字一句,務必認真。
噗!
金干的一口茶水也不知道是燙著了,還是怎么的,竟吐了出來,而后沉聲道:“陛下,這也算價碼?”
“怎么不算?”葉離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