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手掌還有結實的臂膀,讓鐘如玉仿佛找到了一絲依靠,哭的更是稀里嘩啦的,直接哭濕了葉離的衣服。
但葉離一動不動,任由著她。
良久,良久,她的哭泣才結束,擦了擦已經紅腫的雙眼,回過神來,跪向葉離,哽咽感激道:“多謝大人替我安葬奶奶,請受民女三拜。”
葉離趕緊一手阻止:“不用,這是本官應該做的。”
“從今以后,你就跟在本官的身邊吧,做一些雜務,等你什么時候想走了,想嫁人了,可以隨時告訴我,如何?”
“民女不走,民女愿意侍奉大人,還請大人不要趕我。”鐘如玉害怕道。
葉離苦笑:“本官沒有趕你走的意思,朕的意思是......罷了,先起來,走吧,咱們下山。”
“本官找了此地道觀的人,他們會按時來打理雜草的。”
鐘如玉連連點頭,對他言聽計從,按照古代的傳統,家里長輩臨死前托付,她就已經是葉離的人了。
臨走之前,她又重重的在墓前磕了幾個頭,然后才跟著離開。
鐘如玉只有十八的年紀,但卻懂事至極,在回刺史府之前,她在門口主動就將自己的“麻孝”給取了下來。
葉離給阻止了,允許她按照民間傳統,穿著這素衣。
緊接著,便是長久的等待。
六扇門傾巢而出,還有千人禁軍,以及云州的長云衛,正在云州各地進行搜捕,只要有消息,就會立刻傳回來。
但云州太大了,要找到線索,需要時間。
夜里。
白天的事至今還在津津樂道,余波還沒有散去。
葉離一邊等待著蘇心齋的消息,一邊看著關于睦州的卷宗,再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這一看就是數個小時。
明堂里,靜默無聲,異常安靜,燈火已經換了好幾盞了。
突然,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在堂外,輕重明顯是女人的腳步。
葉離抬頭,本以為是蘇心齋,結果楞了一下:“如玉,你怎么來了?”
“奴婢,參見大人。”鐘如玉先行了一禮,她外面穿著綠色的丫鬟長裙,里面穿著白衣,因為哭太久,眼睛到現在都還沒有消腫。
她手里捧著一個案板,上面是一些吃的,怯怯道:“大人,我看你好像一晚上沒吃東西了,便自作主張去后廚弄了一些吃的。”
“您看,您先吃點東西吧,否則身體吃不消。”
聞言,葉離頓時就樂了,這丫頭,自己如此傷心欲絕了還來關心自己,當真是讓人心疼。
“那你吃了嗎”說著,他放下卷宗,走了下去。
“回大人,奴婢吃過了,大人放心,奴婢雖然傷心,但不會想不開的!”她認真道。
“那就好。”葉離放心,對常大娘的愧疚和可憐,注入在了鐘如玉的身上。
“端過來,讓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他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