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男人也沒有繼續,以免徹底激怒蘇心齋。
“他贏了,突厥可汗被斬,亡了國,如果沒猜錯,他現在已經班師回朝。”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蘇心齋一驚,而后大喜,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高興過。
男人見狀,又道:“不過,你也最好不要想著逃跑,大魏元氣大傷,只要我想,依舊可以讓他陷入萬劫不復。”
蘇心齋臉蛋冰冷,怒視而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真的以為你可以一直威脅我嗎?”
男人一臉淡然,完全沒有波動:“我不想干什么,此番前來,除了告訴你這道消息,讓你安心之外。”
“還有便是,我打算認他為義子,親自培養,讓他接手師門的衣缽,和遼東的一切。”
蘇心齋的美眸極速降溫,感到了冒犯。
“他身上流的是大魏皇室血脈,何須給你做義子,我奉勸你不要太過,否則有朝一日沒有挽回的余地。”
“你若不怕承受大魏怒火,就盡管作死吧。”
男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含意。
不屑一笑:“是么?”
“那我還真想在刀尖上起舞一次!”
“這件事由不得你,明日一早,會有人來接你們,從今天起,你們跟我回帝都。”
說罷,男人消失。
蘇心齋聞言憤怒,美眸閃爍殺意,甚至有一秒鐘的沖動,要拔劍殺了眼前之人。
可是最終她還是忍了。
她有太多的考慮和苦衷,特別是看向襁褓中的孩子,又想到了魂牽夢繞的人,那個總是跟自己嬉皮笑臉,一口一個蘇姨,動不動就偷看自己胸口的臭小子。
一絲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但隨即,她又堅強起來,目光堅定,為了孩子,為了葉離,她都不能放棄。
更何況,至少草原一戰,葉離贏了。
等再過些日子,大魏氣喘回來,她說什么也要返回大魏!
......
凜冬漫長,但又轉瞬即逝。
三月二十日,凜冬已經悄然過去,冷空氣雖然依舊席卷著京城,但早已沒有了大雪紛飛的景象。
經過將近三月的漫長趕路,第一批大軍帶著傷員,總算是成功歸朝。
這一日,古老的京城人山人海,無數百姓連接十幾里路相迎,無數的吶喊和叩拜,接引著英魂回家。
翹首以盼的百姓在等待著自己的兒子,丈夫,父親,或抱頭痛哭,或激動相擁。
但也有相當一部分,永遠的回不來了。
葉離本是心情激動,可隔著馬車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甚至覺得很羞愧,從葉利草原算起,大魏不完全統計戰死的也直逼十萬了。
這樣巨大的數字,他甚至沒辦法跟那些將士的家里人交代。
“柳懷恩!”他嘶啞喊了一聲。
同坐在馬車內興奮的卓瑪都不敢說話了,放下簾子,明顯感覺到臨近京城,陛下的情緒不是很高。
文武百官早已經十里相迎,此刻柳懷恩就在馬車外,而今的他早已經比以前更加成熟。
“陛下,何事吩咐?”
“讓人取消慶功宴,整個京城,不允許看到一塊紅色的布,全國掛白,為死去的將士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