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羅發出嘆為觀止的聲音，“好精彩。”
“你呢，聽了這么多，就沒點什么感想？”蒼術看向顏羅。
“感恩。”顏羅閉上眼睛，虔誠地合上雙手。“承蒙厚愛，不勝感激。”
她悄悄睜開一只眼睛，“不過這都是我應得的。”
你小子是油鹽不進啊。
想著依照這兩位純愛戰神的進度，可能十年后還牽不上對方的小手，蒼術想著索性推他們一把，“蒼術他喜……”
話音未落，顏羅的身體逐漸變得虛無，從指尖一直到身體，逐漸化作光芒消失。
“是她的意識無法再承受這里的磁場了。”學習姬解釋道，“你知道的，她心智一向不堅定。”
蒼術了然點頭，一人一龜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說，我像他嗎？”良久靜默之后，蒼術忽然開口。
“那個小蒼術嗎？”他沒有直接點出，學習姬卻莫名知道了他說的是誰，“那不就是你嗎？當然跟你長得很像咯。”
“他……性格怎么樣？”
“陽光，樂觀，無憂無慮，傻乎乎的，一看就是那種在幸福家庭長大的孩子。”
學習姬回憶著，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蒼術傻呵呵的笑，語氣也不由得輕快了起來。
雖然它一開始也無比懷疑這么沙雕傻白甜的真的是男主嗎，但是相處下來，確實是個能帶給人快樂的孩子。
“哼。”蒼術輕哼，不知不覺帶著幾分“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驕傲。
“也不看看那是誰。”
“你你你，行了吧？”學習姬無奈道。
還有把被魔改后的自己當兒子養的，這年頭的男主……
怪的嘞。
“有件事確實還要麻煩你。”蒼術忽然意味深長道。
“什么？”學習姬有些懷疑地用小眼睛覷他。
“你剛才說對了，蒼術的確是我對顏羅的癡念所化……”
學習姬執著地糾正，“戀愛腦。”
和它堅定的小眼神對峙良久，蒼術還是敗下陣來，“……好吧，他是我戀愛腦變的，滿意了吧？”
學習姬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
“所以他很大一部分并不像我，就比如商業上的天賦。”
“看出來了，他腦子確實不太好。”學習姬直言不諱。
蒼術：“……”
“我想說的是，我希望你可以在必要時提點提點他——至少不要讓他把家產敗光。”
“那他要是把家產都給顏羅呢？我要阻止嗎？”學習姬真摯地發問。
蒼術：“……不用。”
“好的，沒問題，交給我！”學習姬自信滿滿地保證，雖然它短短的爪子并拍不到自己胸膛，“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不怎么辦。”蒼術專注于手上的拉花動作，雙眼如同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輝，即使眼前已經擺了一排一模一樣的便便拉花，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信心。
“我就待在這兒，說不定以后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成為一名非常非常厲害的拉花大師了呢？”
“可是你不是說，在你這個世界里，一旦有了不屬于自己的意識，時間線會倒帶，一切從頭再來嗎？”學習姬不解，“而且這個世界的你的親人們，說難聽一點，就是一堆行尸走肉的數據，這樣的人生還有意思嗎。”
“這就是你這只小烏龜不懂了吧？”蒼術笑起來，眉梢眼睫都染上了笑意，如同料峭寒涼的雪山忽然開出了一朵小小的綠色枝椏，暖意乍泄。
“再沒有感情的親人，那也是我的親人。”
“我會教他們一點一點地找回自己。”
小烏龜不懂，“可是他們只是數據，數據是不可能萌生出意識的！從來沒有這種先例。”
換做是它，兀自生存在這樣一個被規則推著走的世界，所有人與自己的互動全是由程序決定編寫的，喜怒哀樂。愛恨嗔癡，全都不受自己控制，想想都覺得壓抑，沉重，透不過氣。
可他還要在這度過多少遙遙不見終點的日子！
“你以前見過會有主人公自主覺醒，并且分離出另一個完整的人，從而衍生出一個不在數據庫里的世界？”蒼術反問。
“那確實是沒有。”學習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同理，一般人做不到是他們的事，而我恰好不是一般人。”
蒼術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揚起，漫不經心又帶著驕傲自得，讓學習姬才能將眼前的人和小說中那個“半個世界是他的”的蒼術掛上鉤。
“你確實不是一班人，你是國際班的。”學習姬毒舌地拆臺。
蒼術無言，頭疼地摁了摁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你走吧。”
“可是你……”
“快走。”
“不是，你一個人……”
“走啊！”
學習姬被面目逐漸猙獰的蒼術嚇了一大跳，不等他要把手上的咖啡澆自己頭上，“嗖！”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蒼術盯著學習姬消失不見的地方，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逐漸變成面無表情，眼神也冷漠薄涼了幾分，目光轉移到趴著昏迷的“顏羅”身上，眸色深深。
要是她不存在，就好了。
……
……
學習姬一回到顏羅的房間，顏羅不在房間里，房門大剌剌地敞開著。
她的手機放在床上發著亮光，沒有上鎖，界面是和某人的聊天記錄。
備注是“蒼小少爺。”
最新的幾條就是某人的沒話找話——
“在？”
幾分鐘后。
“睡了沒？”
又是十分鐘。
“你想當校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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