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禮嘴角的笑容變淡了幾分，雖然他覺得陸庭洲這個人確實理性到缺了人性，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這也是為什么他會提前跟葉笙說了陸氏集團有參與環生科技藥物研究這件事。
思索過后，季書禮還是如實道：
“陸總，就如我剛才給你說的，這個項目是葉笙的，環生科技只是輔助，愿不愿意跟陸氏合作，得葉笙說了算。”
陸庭洲臉上表情未變，眸底卻染上了一片深色。
片刻之后，季書禮聽陸庭洲道：“那就不用讓葉笙知道。”
季書禮眉頭微挑,等著陸庭洲繼續說下去。
“只要季總不說，葉笙不會知道陸氏參與了這個項目。”
季書禮明白陸庭洲的意思，臨床試驗的渠道是環生科技這邊去做的，葉笙肯定不會主動去調查。
只要他不跟葉笙說明，葉笙絕不會知道。
陸庭洲見季書禮猶豫，臉色微沉，卻還是壓著并不算多的耐心，繼續道：
“我跟葉笙之間不管鬧了什么矛盾，那是我們夫妻之間的私事，她不應該拿那個孩子的健康跟我賭氣。”
正在猶豫的季書禮，還是被陸庭洲這話給說動了，沉吟片刻之后，他點了一下頭，“好，我可以替陸總瞞著葉笙，但也希望陸總說到做到，這件事只能是我們倆之間的約定。”
“好。”
口頭達成協議之后，兩人并沒有閑情在咖啡廳里繼續閑聊，便各自離開了。
剛回到辦公室，秘書便拿著一份郵寄件走了進來，“總裁，這份是法院寄過來的。”
“法院？”
陸庭洲眉頭一擰，心頭莫得一跳。
秘書出去后，他將文件袋打開，果然——
這是一份從法院寄過來葉笙提交的離婚起訴書。
看到的那一瞬，陸庭洲的臉陡然沉了下去，他甚至連看都不愿意看，直接將文件扔向一邊，整個總裁辦公里彌漫著一股令人壓抑的寂靜。
陸庭洲一言不發地坐在辦公桌前，眼前浮現的全是“離婚起訴書”那幾個字，還有葉笙跟他提離婚時決絕的眼神。
再想到今天季書禮跟他說話，葉笙寧愿讓那特效藥延遲通過實驗測試，也不想讓他參與，她真的非常堅決地要跟他離婚。
好幾次，他都認識到了這一點，可他還是不停地回憶著過去葉笙對他的感情，一次又一次地自欺欺人。
可他沒想到她堅決到早早就準備了起訴離婚，這份起訴書今天到他手上，說明她至少在一周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經向法院提交了離婚訴訟的意愿。
一許久，一聲低笑從他嘴邊傳來，聲音極低，卻透著一股竭力克制著的慘然和落寞。
“葉笙，你還真是恨不得離開我。”
嗓音喑啞，夾著落寞和黯然。
夜幕降臨，冬日的夜來得早，降溫后的冬夜，寒風刺骨。
霓虹燈陸陸續續亮起，照著城市街頭來往的人群，跟車燈交相輝映。
“難得啊，竟然主動約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