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的眸色沉了沉，雙唇輕抿，道：“沒有這個打算，單純只是看你媽不順眼，氣她而已。”
她真的把自己的心思說得明明白白，連半點要隱藏的意思都沒有。
陸庭州沉默地聽著，一言不發。
早在她主動親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這樣的心思。
可她連這點心思都不想藏，那么直白地表露在他面前，連讓他幻想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
葉笙聽陸庭州嘶啞著聲音開口了，“你就不打算真的跟我復婚，再氣氣她嗎？”
葉笙：“......”
這人真是韓婉慧的兒子？
他真不擔心自己親媽被氣死啊。
“那倒不用，她不在我面前蹦跶，我也不至于對她趕盡殺絕。”
葉笙回答得漫不經心，眼神卻下意識地回避著陸庭州的目光。
病房內，再度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壓抑又尷尬。
她沒去看陸庭州，卻感受到兩道愈發灼熱的目光從陸庭州的方向傳來，看得她整個身子都僵直在原地不能動彈。
她無比后悔之前為什么為了氣韓婉慧做出的那個匪夷所思的舉動，現在反倒是讓自己處在了這玩伴尷尬的境地。
“笙笙。”
陸庭州突然出聲叫她。
葉笙抬眸朝他看去，見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此刻縈繞著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輕抿著薄唇，張嘴問道：
“我們之間......真的沒可能了嗎？”
葉笙臉色微變，可卻不帶半點猶豫地回答道：“對，沒可能。”
雖然她不知道這輩子為什么跟上輩子截然不同，但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這輩子她也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這一次，陸庭州舍命救她，她很感激，但是不代表她會感激到再去拿自己的感情去回報陸庭州。
“笙笙......”
“陸庭州。”
葉笙搶在陸庭州說話之前，打斷了他。
“曾經有個人問我，一個要了你半條命的男人回頭再來找你，你會回到他身邊嗎？”
葉笙說完這句話，陸庭州的臉色明顯更加慘白了一些，那張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更是白得觸目驚心。
他張了張嘴，試圖為自己說點什么，可動了動唇，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當時告訴那個人，除非我連剩下半條命也不要了。”
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就要了她整條命，她哪里還有剩下半條命去重新愛他。
她相信，她說這番話陸庭州該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陸庭州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原本晦澀的雙眼，此刻染了一片赤紅。
可他依然不甘心，壓抑著眼底呼之欲出的痛處，啞聲問道：“真的......真的沒可能了嗎？”
葉笙搖了搖頭，又聽陸庭州道：“你也可以要走我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