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蕎沒說話，此時，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封野看著顧蕎虛弱的模樣才立刻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一瞬間仿佛小丑一樣杵在那不再出聲。
秦禹瞪著封野：“你跟我過來！”
剛剛還要發瘋的男人此時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乖乖跟在秦禹身后去了安全通道。
邢菲看著有些落寞的顧蕎，拉住她的手臂。
“先回去休息吧。”
顧蕎點了點頭，努力露出一抹微笑，她不想讓邢菲擔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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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一只腳剛踏入樓梯間，秦禹就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你是不是以為就你有點兒臭脾氣？你算什么啊？和顧蕎在那兒甩臉子？！傅凌霄死里逃生差點沒了一條命，你以為顧蕎心里好受？用你那拳頭大小的腦仁兒好好想想！”
被秦禹罵得抬不起頭，封野想要解釋，可是看秦禹這副要吃人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秦禹已經被封野氣得頭頂生煙，這些日子他忙得團團轉，從上京接到消息就立刻往回趕，甚至和家里的老太太直接定下約定，年后必須和容家那位完婚。
沒和封野說就怕他這個沖動的個性鬧出什么亂子。
“一直以來，我和傅凌霄是把你當朋友，當兄弟，一直縱容你，直到你只是脾氣急，本性不壞，可你對顧蕎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了！顧蕎是傅凌霄的妻子，對于他來說，顧蕎是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封野，你太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封野抿了抿唇：“我不知道顧蕎孩子流產了……”
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可秦禹卻半點兒面子不給他。
“難道孩子還在你就有權利對她頤指氣使了？你憑什么？嗯？之前你就打著為傅凌霄好的旗號自作主張還試探過顧蕎，那是顧蕎大度沒跟你計較，換個女人早就讓傅凌霄和你這樣的瘋子絕交了！
你倒好，真是恩將仇報啊，傅凌霄出事，我為什么沒第一時間通知你？就是因為知道你的個性指不出鬧出什么事來，果然是沒讓我猜錯，封野，你是真的讓我失望！”
封野聽到秦禹這番教訓，垂著腦袋不敢反駁，他也知道自己剛剛那一番舉動肯定會讓顧蕎傷心，傅凌霄出車禍，她又沒了孩子，肯定是心力交瘁，本就自責，再聽著自己陰陽怪氣……
“我錯了，我一會兒跟顧蕎道歉去。”
秦禹冷哼一聲：“你消停點兒吧！別給顧蕎添堵了！惡語傷人六月寒，你發泄完你覺得你痛快了，你沒想過你那些話給別人造成過什么傷害！自己好好反省吧。”
說著，也不管封野臉上是個什么表情，轉身離開。
空蕩蕩的安全樓梯間里只剩下封野一個，手背腫得老高，垂下眸子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傷，一向飛揚跋扈的男人開始反思自己。
“媽的，也難怪你人厭狗憎！長了一張嘴，人話都不會說。”
思前想后，封野還是覺得要去給顧蕎道歉，剛剛他確實不是個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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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蕎躺在病床上正在發呆，傅凌霄才醒來不久，她要找個什么樣的機會和他坦白才好呢？最近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如果現在就說的話，會不會給他太多壓力了？
正有些糾結，病房響起敲門聲。
“叩叩叩”……
邢菲去開門，看見封野站在門口，目光頓了一下。
“封先生。”
雖然是開口打了招呼卻沒有要讓開讓他進來的意思，畢竟剛剛發生的事讓邢菲對他多有敵意。哪怕知道他是傅凌霄的至交好友，但是任何傷害顧蕎的人，在她這里都不是好人。
“我有話想和顧蕎說。”
封野垂著眸子，有些別扭地開口。
邢菲撇了下嘴角。
“顧總已經休息了。”
這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封野正要再開口，病房里傳來顧蕎的聲音。
“邢菲，誰來了？”
封野立刻開口道：“顧蕎，我有話想和你說。”
邢菲忍不住瞪了一眼封野，這人真是一點兒眼色都看不出來！
顧蕎頓了兩秒：“好，你進來吧。”
正主都發話了，邢菲就是再不愿意也沒轍，只能把人放進來。
一向誰都不放在眼里的封野此時看著顧蕎，別扭腳趾抓地，他這輩子還沒跟誰認錯過，這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嫂子，剛剛是我不對，你別往心里去。”
這一句嫂子，封野憋了半天才叫出口。
而顧蕎聽到這個稱呼，眼底也是閃過一絲詫異。
封野見顧蕎不出聲，就一股腦地把自己罵了一頓。
“我就是沒帶腦子，亂說話，之前也是一直找你麻煩，還自以為是覺得是為了傅凌霄好。秦禹罵得對，我就是一個混蛋，說了不中聽的話，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罵我幾句出出氣，或者動手打我也行。”
顧蕎挑眉，看了一眼邢菲。
而邢菲也是一臉懵逼，臉上的表情也是——這人不是腦子壞掉了吧？
顧蕎其實也沒那么怪封野，她現在的心思都在傅凌霄身上。
“倒也不至于。”
平靜的語氣讓封野更是有些慌了。
“別啊，這犯錯就要立正挨打，我確實做的不對，你別把氣憋在心里。或者你說怎么才能消氣，我肯定照著做。”
顧蕎看著封野小孩子一樣，想法也是夠直接單純的。
“我打你罵你做什么？其實你有些話說的也沒錯。”
封野一聽顧蕎這樣說，嚇得毛兒都豎起來了。
“別別別，嫂子你這么說，我可害怕。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秦禹也把我臭罵了一頓，我也知道之前在緬境那次的事就該挨教訓，是你大度，才相安無事。
之前我一直找你的茬兒，是我做的不對，我也是真心實意想要跟你道歉，嫂子，你說吧，怎么樣你能原諒我，我一定照做。”
站在一旁的邢菲聽不下去了。
“封先生，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道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傷害你造成了，現在又來巴巴道歉就想讓顧蕎原諒你，你說你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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