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真是不成體統啊!
溫善目光看著面前抱著他大腿不肯撒手,嘴上絮絮叨叨說著什么的少年,心下如此嘲諷說道。
但是,卻并沒有一腳將少年踹飛出去。
他純金色的眼眸看著面前分明已經是醉的一塌糊涂連人都分不清,卻臉上擺出一副清醒端正若無其事樣子的少年,唇角嘲諷的勾起。
虛偽的人類啊!
然而,溫善卻也沒有提醒少年,他認錯人了。
這樣沉默的任由著他胡作非為。
為什么不告訴他,你認錯了人呢?
溫善并沒有去想這個問題,他想的是,這個素來高傲冷漠、矜持自制的少年,在酒醉清醒之后,想起如今的情形,到時候會是何等的表情?
羞憤不堪?
惱羞成怒?
亦或是無顏見人尋死膩活?
↑最后一個是什么鬼……
不管是那種,都很有趣呢,讓人不禁心生期待。
抱著這樣惡劣的想法,溫善沒有去提醒少年所犯下的嘀笑皆非的錯誤。雖然他認為,以少年如今醉的神志不清的樣子,估計他提醒了,也無用。
你能一個醉鬼講道理嗎?
所以……
楚然將溫善當成是木舟,抱著他的大腿以為是抱著他的手臂,一本正經的說了好長的一番話。
從人生聊到理想,從星星說到月亮,暢想未來,緬懷過去。
溫善第一次見有人這么的……能扯,頓時有些佩服人類的口才。
真是不得了的種族啊!
一張嘴,那可是能將人逼瘋。
一刻鐘之后……
溫善目光看著面前這個抱著他的大腿還在說的少年,英俊的臉上嘴角抽了抽,生平第一次涌現起因為覺得對方太煩,太啰嗦,想弄死他,讓他閉嘴的想法!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溫善對自己說道,生生的隱忍克制住,這少年還有用,絕對不能現在弄死他,至少也得等他拿到了青帝的蓮藕之后……
也是醉了……
溫善目光無語的看著面前抱著他大腿說個不停的少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反差……一點也不萌!
想不到,這平日里冷淡凜然、沉默少語、惜字如金的少年,喝醉酒之后,竟然是個話嘮!
簡直像是打開了什么竅門一般,完全變了個樣子。
這時候,溫善有些羨慕真正的木舟了……
他轉頭,額頭青筋直蹦,目光頗為無語的看了一眼醉倒在一旁,閉眼睡著的木舟。
“……”溫善。
嘴角抽了抽,這時候能睡著,真是一種幸福啊!
再收回目光,神色無語的看著抱著他的大腿,精神奕奕的說個不停的少年。心想著,你怎么不睡呢?
他們喝醉了都睡過去了,怎么你不睡呢?
只覺得魔音灌耳的溫善,真是想一掌將這個少年劈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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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是說了兩刻鐘……
楚然才閉嘴。
在他一本正經的對著溫善說,“和木師兄你聊天很愉快,十分盡興。”
“但是,天色很晚,我得走了。”楚然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強調,“我真的要走了,不能再留下來了。”
“……”溫善。
嘴角抽了抽,英俊的臉上神色無語的看著面前這個少年。
我沒留你,你要走快走!
從剛才起,這個少年說要走了,結果還沒走!
溫善簡直是要給他跪了,第一次知道何為口是心非,人類的狡猾!
但是吧……
這回,楚然是真的要走了。
不騙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松開了抱著溫善大腿的手,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對著溫善說了一句,“木師兄,別送了,不用送!”
“留步吧,我自己回去。”
“……”溫善。
我真沒送你。
#戲真多#
溫善見這少年說的是頭頭是道,活像是真有人給他送行一樣,宛若是活在另一個世界里,上演著一出出好戲。
還有模有樣的。
頓時,嘴角抽搐,心下無語。
心下搖頭嘆道,醉鬼真是不可理喻了。
“留步啊!我走了”楚然說道。
說完,真轉身,腳步有些虛浮的,走了。
“……”溫善。
看著他真的轉身走了,溫善頓時松了一口氣。
得救了!
但是在松了口氣之余,又有些擔心,這少年醉成這個樣子,獨自一人回去,真的沒問題嗎?
隨后,他又搖頭心道,自己操心太多。這里是上清宗,能有什么事情?
然后吧——
在沒多久之后,溫善想抽自己一巴掌了。
你送一下他會怎么樣嗎!
又不費你多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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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每一個醉鬼,都擁有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里,他們擁有一個劇本。
#活在戲里#
比如楚然現在,是如此……
他喝醉了,但是不仔細看,卻根本無法察覺到他醉了。
楚然雙目漆黑發亮,面色雖然布滿紅暈,但是神態卻是端正凜然的,看著很清醒的樣子。甚至比他平時,看上去更加的氣勢足。
只是那虛浮的腳步出賣了他。
他輕飄飄的下了樓,來到樓下,朝著酒樓門口走去。
在酒樓的門口處,設置了一個高高的柜臺,后面站了一個年輕的賬房先生。
楚然沒有直接出了酒樓,而是轉身來了柜臺。
停在柜臺前面不動了。
看店的年輕賬房先生,察覺到他的到來,抬起頭,目光看著他,笑容滿臉的說道:“這位道長,你有何貴干?”
楚然的臉色依舊是凜然端正的,他眉目都不皺一下,張口說道,語氣冷冽,“我要見你們的掌柜。”
聞言,賬房先生臉上的神色頓了一下,然后那雙一直瞇起的眼睛,陡然睜開,目光打量著面前的少年。
見他目光漆黑發亮,面色泛紅,神態凜然而端正,清醒異常。
心下頓時一緊。
賬房先生也是久經沙場,他在這酒樓干了一百多年,什么人沒見過。醉沒醉,他一眼看出來。醉成什么樣子,他也看能看穿。
這醉鬼也分三六九等,那種喝醉之后大吵大鬧的,其實并不難對付。這種人多半都是修為戰力不高,平日里憋得慌,所以一喝醉了可勁的發泄浪。反而是那些醉了之后跟沒醉一樣,看上去正常、理智、清醒毫無醉態的人,一旦發起瘋來,最是難搞。
因為這些人,往往都本事都很強……
一個連醉態都能收斂,在醉的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還能偽裝成若無其事不被人察覺他醉了的人,那自制力和忍耐力是何等可怕啊!
這樣的人,不愁成不了大業。
開酒樓最怕遇上這樣的人,因為很難搞……
那個年輕的賬房先生一看到楚然這樣子,知道他是屬于難搞的那類人,心中自己那小身板都不夠對方玩弄的。于是二話不說,當機立斷的把主子給賣了(……),他毫不猶豫的對楚然說道,“你稍等,我去喊我們掌柜的。”
楚然聞言,神色冷淡的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得令,那賬房先生立馬一溜煙的跑了。
“老大,老大!外面來了一個找茬的!”賬房先生跑進去后廚,大聲喊道。
廚房內。
一張娃娃臉的宴生長老,正翹著二郎腿,癱坐在椅子上,拿著個酒葫蘆往嘴里灌著酒。
一聽他這話,頓時怒了。
拍桌而起,大聲吼道:“誰敢!”
“竟敢來我店里找茬,不想活了!”宴生長老憤怒的說道。
那年輕的賬房先生頓時出言附和道,“是,是,不想活了!”
“老大,快去把他剁了,釀成人酒!”賬房先生慫恿道。
宴生長老聞言頓時斜睨了他一眼,說道:“我說老二,你別這么殘暴,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
“我們是修仙者,要低調,要善良!”宴生長老說道。
賬房先生頓時一臉受教的表情,連連點頭稱是,“老大你說得對,低調,善良。”
“所以……”宴生長老的表情一下陰森森的,語氣也透著猙獰殺氣,“打斷他的三條腿好了!”
“……”賬房先生。
頓時覺得自己果然還年輕,還有的學……
不過,三條腿是啥?
“老大老大,人類的第三條腿長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賬房先生不懂問,虛心好學。
宴生長老說道,“你脫了褲子能看到了。”
“為啥是我脫褲子?”賬房先生疑惑說道。
“……因為你傻!”宴生長老眼神憐的看著他。
傻豹子。
然后——
宴生長老帶著他的傻豹子,急吼吼,殺氣騰騰的沖向了酒樓柜臺。
等他到了的時候,頓時傻眼了。
只見。
一個面若桃李,容顏綺麗,渾身酒氣,深黑長袍,衣襟大敞的少年,正大光明的鳩占鵲巢,懶洋洋的靠坐在他特意從南海尋來的極品金絲楠木打造的座椅上,闔著雙目,往后仰著頭,一頭如綢緞一般烏黑順滑的長發,散落而下。
端的是——
美人驚心,三千青絲似情絲。
纏繞成。
似乎……
只需多看一眼,會萬劫不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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