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那個令她心碎的夜晚。
那個夜晚,丈夫花著她的積蓄,在賭場沒日沒夜地花天酒地。
他認識了一位風塵女子,跟她相思奔走去了,至于姑獲鳥的感受,他沒在意。
姑獲鳥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她明明是那么深愛著自己的丈夫。
精神出現了問題,她開始了胡思亂想,她抬頭發現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無論是錢還是精神寄托。
“不。”她堅定地想著。
她還有兒子,還有自己的骨肉。
接下來的日子里,姑獲鳥將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了照顧病危的兒子身上。
無微不至,甚至睡夢中也在照顧孩子。
“兒子,來廁所啦。”
“兒子,你怎么還不起來呀?”
“兒子,起!床!”
小孩子不懂得掩飾,他看到母親不時瘋癲的樣子只感覺害怕。
他一開始的默默忍受著精神紊亂的母親,直到有些許抗拒。
一次姑獲鳥在幫他的胳膊擦洗時,孩子下意識縮手,然后別過臉不去看她。
姑獲鳥愣住了,她的動作停在了空中。
她想了很多,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
自己再一次被最在意的人拋棄了。
“難道你也要拋棄媽媽了嗎……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姑獲鳥從此以往不再對心愛的兒子照顧有加,而是演變成了另一個極端!
將虛弱的兒子關在昏暗的屋里折磨,最后浸入水中溺死。
……
姑獲鳥掩面哭了起來,她雙腿彎曲跪坐在地上。
她在地上不斷抽泣著,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這段回憶刺痛了她的心靈。
她憤怒地抓著菜刀,重新站立起來的姑獲鳥用猩紅的眼睛注視著兩人。
“跟我永遠在一起……”
屋子里兩個男孩退到門簾后,姑獲鳥接近他們終結了他們的生命。
燈光影子不斷映出她揮刀的身影,姑獲鳥將兩個已經死去的孩子吞進了肚中。
她實力變強的同時,現實中的孩子早已消失不見。
姑獲鳥解除了血鬼術,幻境隨之消失不見。
她看著桌子上剩下的兩個人,來到他們身邊,坐了下來。
將男孩和女孩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身體輕輕搖晃著,嘴里哼唱著搖籃曲……
她的音色很好聽,幽婉動人的聲音讓孩子們睡得更沉了。
聲音刺激著屋外的彼岸花,它們晃動著身體,配合著姑獲鳥的婉轉的旋律。
小女孩率先蘇醒。
她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就看到了美麗的母親,自己被她抱在懷中,周圍熱熱的,不知自己被這樣抱了多久。
她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嗎?應該是在做噩夢吧,真嚇人。”
但是經過剛才幻境的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姑獲鳥與慈祥溫柔的形象聯系到一起。
“媽媽,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哦?寶貝說是什么樣子的呀?”姑獲鳥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緩緩說道。
“我夢到我們被一個長得很像您的怪物追著,被她追上就會被殺掉。”
“嗯,只要你們愛媽媽,媽媽就會保護你們,還能幫你們把看不順眼的人都吃了……”
女孩聽到這個愣住了。
她心里有了猜測,聯想到吃人的話……
“她是鬼!!”
女孩有些慌亂,但是她沒有立刻掙脫姑獲鳥的懷抱,而是開始思考怎樣自救。
“先穩住她的情緒,不要讓她陷入瘋狂,然后想辦法逃出去,尋求政府的幫助!”
姑獲鳥尖銳且發紅的指甲拂過女孩的臉頰,將她的發梢捋到一旁。
“不要想著逃離媽媽的懷抱,無論你逃到世界上的哪個角落,媽媽都能尋著你的氣味找到你,然后打屁股……”
姑獲鳥猜出了女孩的小心思,她所言不假,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又如何?
泡菜國的大將軍也被無慘大人鬼化,據說還被賜名“佩狼”呢。
女孩心里十分絕望,她緊緊抓著姑獲鳥的手,抓得十分用力。
她選擇反其道而行之,整個人都貼在了姑獲鳥的身子上,十分依賴她的樣子。
姑獲鳥瞪大了眼睛,她心里的母愛都要溢散出來了,她渴望的就是被需要的感覺。
只有被人需要才不會被隨意拋棄,她不想被拋棄,她對自己在意的人都傾注了自己大量心血。
這時候被對方拋棄,那個感覺跟殺了她一樣。
姑獲鳥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她輕輕摸著女孩的頭,在上面親了一口。
“媽媽信任你!媽媽給你出門的權利,你要幫媽媽尋找被人虐待過的孩子,媽媽會幫助他們解脫。”
女孩為了活下去,她點了點頭。
“媽媽,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要正常對待我,不能跟其他的孩子一樣。”
“媽媽答應你,你是特殊的,不會打你的。”
女孩抱著姑獲鳥,她將嘴巴湊到姑獲鳥耳邊說道:“媽媽,那我就出門了。”
她試探性地輕輕推開姑獲鳥的手,姑獲鳥雖然還在看著她,但是沒有阻攔。
女孩從姑獲鳥的懷中走了出來,她模仿著電視里學來的那一套小人物向大人物行禮的姿勢,趴了下來。
“媽媽,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尋找其他孩子。”
她站直了身子,大步走出了家門。
來到外面的她立刻一屁股坐了下來,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
她剛才稍有不慎就會死掉,從鬼的虎口逃出來可真是太考驗她的膽量以及隨機應變能力了。
她知道自己是擺脫不掉姑獲鳥的,為了活著,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尋找同齡的人,想辦法誘騙他們進家門。
……
男孩悠悠轉醒,他看到了面前的姑獲鳥。
他立刻推開了姑獲鳥攬住他的手,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你是個可怕的怪物!不要過來!”
姑獲鳥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但很快又恢復了往日里的那副溫柔地樣子。
半個小時后……
血腥味從房間里飄散出來,姑獲鳥十分陶醉地躺在鋪滿鮮血的地面上。
她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揉搓著,說道:“被吃進肚子就能跟媽媽永遠在一起了,永遠也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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