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曄抬手向祁玉身后的蕓娘見過禮后,才由陸濟推進了院內。

  由于院壩里堆放著拆卸下來的瓦礫和房梁等雜物,看著有些雜亂,陸濟直接就把端木曄推到了堂屋門口。

  端木曄抬眸看了一眼屋內飯桌上擺放著的碗筷,轉頭看向祁玉,“早上出門的時候阿丁還未做好早飯,祁玉姑娘不介意多添一副碗筷吧?”

  祁玉……她能說她介意嗎?

  祁玉臉上掛起微笑,“當然不介意,祁玉只是擔心公子會吃不慣這粗糧。”

  她們家的早飯基本都是稀粥配烙餅,或者饃饃。下飯菜也只有一碟咸菜和一盤炒青菜。

  端木曄回她溫潤一笑,“祁玉姑娘多慮了,我從小便不挑食,家里人都說我很好養活。”

  祁玉……

  “我這就去廚房為公子拿副碗筷。”

  一刻鐘后,看著動作優雅卻又快速地吸溜著碗里稀粥的端木曄,祁玉與蕓娘對視了一眼。

  這位貴公子真的不挑食!

  她們又哪里知道,端木曄與陸濟一樣,已有月余沒吃到這么香軟可口的飯菜了。

  相比阿丁跟陸濟的廚藝,端木曄寧愿天天來陸家村吃蕓娘做的飯菜,哪怕只是簡單的稀粥配烙餅都行。

  用完早飯,陸濟,祁玉跟蕓娘便開始干活。只有“身殘”的端木曄坐在屋檐下無事可做。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么多余,端木曄推著輪椅來到正在鏟平菜地土包的祁玉身邊,“祁玉姑娘,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祁玉頭也沒回,“沒有,端木公子在屋檐下待著就好。”

  端木曄不死心,“我可以幫你鏟土包。”

  祁玉不想他繼續在這里妨礙自己干活,便回頭道,“端木公子幫祁玉把堆放在院壩里的那些雜物規整一番,可好?”

  終于找到事做的端木曄桃花眸一亮,“好。”

  就在端木曄興致勃勃的在院子里規整雜物時,祁玉家的柵欄門外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經過。

  剛開始,祁玉以為他們只是單純的經過她家門口。直到那些人來來回回經過她家門口好幾次,她才品出不對勁來。

  看了看在院子里埋頭干活的端木曄,又看了看第N次從她家門口“經過”的男女老少,祁玉嘴角一抽。

  原來大家都是來看這家伙的!

  不就是長得俊點兒,皮膚白點兒,眼睛好看點兒,看著斯文儒雅點兒么,有什么可看的!

  祁玉撇了撇嘴,心里莫名就有些不舒服。

  可隨即,她便無視門口那些“經過”的村民,埋頭繼續干活。

  直到陸心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阿玉。”

  祁玉抬頭看向門口,就見陸心蓮雖是在叫她,一雙眼睛卻好奇瞄向院里的某人。

  祁玉……不是吧!連心蓮也跑來湊熱鬧?

  祁玉無奈放下鋤頭,來到柵欄門門口給她開門,“你也是正好‘經過’此處?”

  陸心蓮笑嘻嘻地把她拉到近前,壓低聲音問道,“阿玉,你院里那位好看的公子是誰啊?”

  祁玉挑眉,“你想認識?”

  陸心蓮又偷偷瞄了一眼端木曄后,搖頭道,“那么好看的公子,哪是我想認識就能認識的。我就是好奇問問。”

  祁玉回頭瞅了一眼端木曄,對陸心蓮道,“他便是陸濟叔的主子,前段時間因為腿受了傷,一直住在陳老伯那里。”

  陸心蓮張大小嘴,“原來他就是陸濟叔的主子吶。”

  怪不得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呢!

  祁玉點頭,問她,“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陸心蓮搖頭,“不坐了,我待會兒還要去井邊打水。”

  聽她說起井,祁玉一下就想到南邊那塌陷了的蓄水井。

  “里長他們還在南邊挖那個坑嗎?”

  “嗯。”陸心蓮點頭,那日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些“樹妖”冒出來,但也從那些叔伯口中知道了詳情始末。也知道里長這兩日帶一大批人去那里挖什么。

  她湊到祁玉耳邊,小聲道,“聽說他們已經挖到了原先的井底,卻還是沒有看到一點那‘樹妖’留下的蹤跡。”

  祁玉一雙杏眼微微彎起,“那他們還打算繼續挖嗎?”

  陸心蓮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里長已經決定把南邊的蓄水井挖成蓄水池了。”

  原先即將挖好的蓄水井塌方,想再在原地挖蓄水井又要耗費許多人力,因此還不如直接把塌陷的蓄水井挖空,改成蓄水池。

  祁玉點點頭,“改成蓄水池也好。”

  陸心蓮也覺得改成蓄水池挺好,就是被占了地的那戶人家頗有些微詞。不過這些里長自會去解決,無需她們操心。

  又跟祁玉說了一會兒話,陸心蓮便離開了。

  祁玉繼續返回去干活,完全無視那些總是“經過”她家門口的村民。

  而端木曄,也只在祁玉到柵欄門口跟陸心蓮聊天時,抬頭往門口瞧了瞧。祁玉離開柵欄門后,他便再沒有抬頭看一眼門口方向。

  那些總是“經過”門口的村民慢慢就少了。

  晌午,為了避免像昨日那樣尷尬的事再次發生,蕓娘特意換了一個大點兒的甑子蒸飯,菜也比昨日多加了兩個。

  一頓午飯下來,總算是賓主盡歡。

  建過房子的人都知道,打地基是最慢最累最繁瑣的事。因為祁玉想要把原來的菜地都用來建房子,所以便要重新挖坑填地基。

  三人用了兩日,才把填地基的坑全部刨出來。

  之后便是去大山下挑選一些既堅硬又不會風化的石頭運回來填到坑里。如此,又用去了兩天。

  所以等到砌好土墻,搭好房梁,蓋上瓦片,已經是七日后。

  這七日,一日也沒落下的端木曄也跟祁玉日漸熟稔。最明顯的就是,以前他們還會稱呼對方為“端木公子”“祁玉姑娘”,現在——

  “我的端木大少爺,那塊木頭我留著還有用的,你怎么把它劈了?”

  端木曄拿著斧子,一臉無辜,“我問過蕓姨了,她說可以劈我才拿來劈的。”

  祁玉皺著眉頭,“你該先問問我啊,我娘又不知道這塊木頭我還有用。”

  看著被自己劈成四塊的木頭,端木曄心虛地摸了摸鼻頭,“那現在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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