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端木曄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輕笑道:“我不冷。”

  祁玉偏頭看他,“可是你的手很涼欸。”

  端木曄忍住想揉她小腦袋的沖動,勾起嘴角,調侃道:“是你的手太暖和了,才會覺得我的手涼,不信,我給你摸摸?”

  說罷,就把左手伸到她的面前。

  ……感覺他在耍流氓!祁玉斜睨著他,冷哼一聲,“慢走不送!”

  端木曄咧開嘴角,微微前傾著身子,低頭,柔聲問道:“生氣了?”

  祁玉剛對上那雙瀲滟無雙桃花眸,就倉皇錯開,“沒有的事。”

  感覺自己的臉頰正在發燙,祁玉率先離開了雅室。

  抬眼看著她似落荒而逃的背影,端木曄心情愉悅的翹起嘴角,小妮子開始開竅了。

  端木曄剛離開茶園不久,伙計就趕著馬車返了回來。

  于是,祁玉和胡賢后腳也回了南城。

  胡賢趕馬車回到燕尾巷時,天色已經暗黑。

  回到宅院,祁玉一邊解身上斗篷的繩子,一邊問因前兩日受了風寒而待在家里休養的連炤。

  “可喝過湯藥了?”

  連炤點點頭,鼻音很重的回道:“剛喝過了。”

  祁玉解下斗篷放到一邊,搓著雙手走過來,然后又把搓熱了的手心覆上連炤的額頭上,感受著他的體溫。

  “沒早晨那么燙了。”

  連炤十分乖巧的道:“姐姐,我已經好多了,明日可以跟你一起去茶園嗎?”

  祁玉溫柔道:“還不行,得等你痊愈了才能出門。”

  外面風大,萬一出去后病情又加重了怎么辦?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讓連炤好好待在家里休養吧。

  連炤失落的低下頭,“明日臘八,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祁玉想了想,與他商量道:“這樣,我明兒中午回來陪你用午飯好不好?”

  “好。”連炤立馬就笑了。

  祁玉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連炤套路了,他明明清楚風寒沒好以前,她不會讓他出門,卻還跟她提出門的事,為的就是讓祁玉明日回來陪他過冬至。

  “好哇,都學會算計姐姐了!”祁玉故作生氣的,屈指在他腦門兒上嘣了一下。

  連炤雖然被嘣了腦門兒,卻是開心的翹起了嘴角,“姐姐可不能反悔。”

  次日早晨,祁玉等連炤起床,陪著他吃了熱氣騰騰的臘八粥后,才披上斗篷、抱著湯婆子走出宅院門。

  就在她正要抬腳踩上馬凳時,右側傳來一道男聲——

  “祁公子?”

  祁玉轉過頭,就看到右側正緩緩駛來一輛馬車,而跟她打招呼的人,就坐在那輛馬車里。

  祁玉微笑著對馬車里的人拱了拱手,“鐘大公子!”

  鐘玉樓示意車夫停下,而后一臉溫潤的看向祁玉,“祁公子這是去茶園?”

  平時都盡量避開鐘玉樓的祁玉,微微垂首,“正是。”

  鐘玉樓淡淡一笑,“正好,我今日約了友人去貴茶園吃茶,與祁公子同路。”

  并不想與他同路的祁玉……

  半炷香后,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在清幽茶園門口停下。

  祁玉坐在馬車里一動不動,等鐘玉樓從前面那輛馬車上下來,并進入茶園后,她才慢慢吞吞的從馬車里出來。

  “阿玉!”

  祁玉聞聲回頭,就看到端木姚從她的馬車后方走了過來。

  “阿姚?”祁玉伸頭往后面一瞧,才看到還有一輛馬車停在后面。

  不過這輛馬車看著不像是威遠侯府的馬車。

  阿姚這是坐的哪家的馬車?

  祁玉收回目光,看向走到她面前來的端木姚,笑著開口,“你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今日是臘八節,前兩日她就聽端木曄說起過,臘八這日,他們一家都要進宮謝恩。

  端木姚挽住她的手臂,“我沒跟我阿爹他們一起進宮。”

  祁玉不解看她,“為何?”

  端木姚就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你不知道進宮有多無趣,一大堆規矩不說,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聽皇后娘娘和其他嬪妃談天說笑,不然就是大不敬。”

  祁玉往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那你不進宮跑來這里,會不會有事?”

  “不會。”端木姚挽著她往茶園里走,“我阿娘會給我找好借口的。”

  那就好,祁玉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馬車,“那輛馬車……”

  “哦,那是顧青玄的馬車,我家那兩輛馬車被我祖父和阿爹用了。”

  祁玉哦了一聲,又問,“顧公子怎么沒跟你一起過來?”

  “他最近好像挺忙,我都有好幾日未見到他了。”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端木曄前段時日專屬的雅室。

  祁玉叫來茶侍把屋里的碳爐和煮茶的小爐子點燃后,對端木姚道:

  “阿姚,你先坐會兒,我去把今日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再來陪你。”

  端木姚擺擺手,“沒事,你且去忙。對了,你這里有酒嗎?”

  祁玉點頭,“有米酒跟高粱酒,阿姚喜歡喝哪一種?”

  端木姚眼睛一亮,“可以一樣來一壺嗎?”

  祁玉輕笑頷首,“可以,我這就去叫人給你拿來。”

  端木姚搓著手,“快去快去。”

  片刻后,茶侍端來兩壺不一樣的酒。

  就在她推開雅室門進去的瞬間,對面的雅室門也被一名茶侍推開。

  里面的人聽到動靜抬眼,一眼便看到了坐對面雅室的端木姚。

  林顯之雙眼一瞇,端木姚怎么在這里?

  “林兄?林兄?”鐘玉樓見林顯之走神,低聲喚他。

  推拉門已經關上,林顯之收回目光,笑看著他,“曦之剛才說什么?”

  鐘玉樓只得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林兄的好意,曦之心領了。可我閑散慣了,實在難當大任。”

  林顯之提茶壺給他把茶水倒滿,“曦之何必妄自菲薄呢,以你之才,完全可以去白鹿書院任職。”

  鐘玉樓還是搖頭,“并非我妄自菲薄,實在是不敢誤人子弟。”

  林顯之長嘆一聲,“罷了,既然曦之無意授教,那為兄就不為難你了。”

  鐘玉樓暗松一口氣。

  待喝完一壺茶后,鐘玉樓起身告辭。

  林顯之則要來一壺酒,繼續自酌自飲,直到聽到對面雅室傳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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