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就是想問問鐘兄,為何寧愿寄住在這個破舊農宅,也不愿回燕尾巷的鐘府?”
原本還是一臉溫潤的鐘玉樓聽罷,頓時冷下眉眼,“你是來當說客的么?”
“鐘兄誤會了。”祁玉笑著搖頭,“小弟只是單純的好奇。”
不知是不是兩人離得太近的緣故,每每對上那雙杏眸,鐘玉樓總會感到恍惚。
他不著痕跡的挪開雙眸,語帶嘲諷的道:“只因好奇,你便特意找來此處詢問?”
祁玉撣了撣衣袖,而后一臉無奈的笑道,“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是茶音托我來找鐘兄你的。”
“茶音托你找我?”鐘玉樓有些詫異的回頭。
“嗯。”祁玉臉不紅心不慌的撒謊,“茶音得知你離開了鐘家又沒有回去曾經租賃的院落,很是擔憂你。”
鐘玉樓聽罷,就那樣看著祁玉。
祁玉端得是一臉真誠。
誰知鐘玉樓卻輕笑一聲,“祁兄弟可知,鐘某昨日才與茶音姑娘見過。”
祁玉眨巴眨巴眼,哎呀,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現在她該怎么圓?
“呃,就因昨日她見你雙眉不展,像是心有煩憂,才托我來找你啊。”
說罷祁玉又補充道:“鐘兄還不知道吧,茶音已經離開教坊司,她如今跟小弟同住在燕尾巷那戶宅子里。”
“此話當真?”鐘玉樓聽了一臉驚訝,再看到祁玉點頭后又露出欣喜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這些年,他也曾數次試過給茶音贖身,可那教坊司的老鴇不但獅子大開口,還油鹽不進。無論他說多少好話,總是有無數的借口拒他。
他雖氣憤,卻也無計可施。只能在每次去看茶音時,私下多塞些銀錢給老鴇,讓她善待茶音。
現在,茶音終于能脫離教坊司,他自然為她高興。
想不到這位祁兄弟能為茶音做到如此地步,想來他應是真心待茶音的吧。
如此,他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鐘玉樓一臉誠懇的向祁玉行禮賠罪,“剛才是鐘某誤會了祁兄弟,還望祁兄弟大人不計小人過……”
“哎呀,鐘兄嚴重了,無妨,無妨的。”祁玉忙抬手阻止他行禮,同時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氣。
鐘玉樓直起身軀后道:“煩請祁兄弟轉告茶音,讓她不必為我擔心,我并無煩憂之事。”
祁玉挑眉,一臉不信,“那,敢問鐘兄因何故離家?”
甚至不惜躲來如此僻靜之地。
鐘玉樓頓了頓,抬眸望向院中,“府中人多喧囂,我想尋個清靜之地作畫。”
他的嘴可真是,比河蚌還緊。
祁玉不死心,又開始找其他話題來試探。
可無論她怎么試探,鐘玉樓的口風都緊得很。
最后,她只能鎩羽而歸。
兩日后,靜王府設宴待客,宴席從晌午辦到晚上。
天幕剛剛換上墨色,早已喬裝等待多時的祁玉就操控藤蔓悄無聲息地翻進了靜王府后院的圍墻。
進到靜王府后院,祁玉一邊小心避開守衛,一邊仔細觀察王府的布局。
經過一炷香的觀察跟尋找,她終于來到了靜王的書房外。
看著守在書房門口的兩個守衛,祁玉正準備弄出點響動把兩人引開,卻見其中一人捂著肚子向另一人說了什么之后轉身離開了。
好機會!!!
祁玉扔了一顆石子弄出動靜,趁那留下的守衛轉身查看時,迅速竄到書房的窗戶下面,再用異能操控一根藤蔓從窗欞縫里伸進去,打開窗戶的拴子……
待那被引開的守衛轉身時,祁玉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跳進書房,關好了窗戶。
靜王的書房很大,祁玉一時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愣怔一瞬后,她決定地毯式搜找。如此,就算一時找不到她想要的東西,或許也能從中找到靜王其他的見不得人的東西。
反正靜王這會兒在前殿待客,短時間內不可能來書房這邊。
于是乎,祁玉便開始輕手輕腳,不慌不忙的在靜王書房里翻找起來。
待弦月高掛夜空,前殿賓客開始散去,在書房搜找了許久的祁玉終于發現了一處暗格……
“什么人?唔——”
祁玉剛打開暗格就聽到房門處傳來動靜。
未免自己暴露,祁玉忙把暗格里的東西收進空間,并迅速甩出藤蔓把自己托去房梁上躲起來。
她剛上房梁,就見書房門被打開,隨之,一個黑衣蒙面人鬼祟地閃了進來。
見那人進來后就一頓翻找,祁玉明白了,這人跟她一樣是來找什么東西的。擔心那人發現自己,她把呼吸壓得極低。
那人找東西很有一套,很快就發現了祁玉剛才發現的那個暗格。
“咦?怎么什么東西都沒有?”那人望著空空的暗格疑惑嘀咕。
躲在房梁上的祁玉眨巴眨巴眼,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這時,書房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撞開,幾個拿著兵器的侍衛沖了進來,其中一人劍指黑衣人,厲聲道:
“膽敢擅闖王爺書房,給我拿下!”
“是!”
幾個侍衛沖上前去欲捉住黑衣人,誰知黑衣人功夫不弱,對上幾個侍衛竟也游刃有余。
只是,不一會兒,王府的侍衛越來越多。
眼看被逼出書房的黑衣人就要被拿下,突然又從天而降幾個黑衣蒙面人來……
祁玉就趁著兩方人纏斗之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書房,離開了靜王府。
次日,茶音早早便來敲響了祁玉的房門。
“姐姐,你起床了嗎?我打了熱水來給你洗漱。”
祁玉打開房門,接過她手里的熱水,“茶音,今日我有事要辦,你同連炤他們一起去茶園吧。”
“好。”茶音見祁玉一副沒睡好的樣子,有些擔心的開口,“姐姐做事也要注意休息。”
祁玉回以她一笑,“我沒事。”
只不過是昨夜,翻看從靜王府帶回來的那東西,翻看到了雞鳴。
威遠侯府,端木曄的書房里,顧青玄正抓著后腦勺,一臉的不解,“奇了怪了,那暗格里怎么會什么都沒有呢。”
端木曄垂眸思忖,“或許,那間書房只是個障眼法。”
顧青玄在他旁邊坐下,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靜王把東西藏在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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