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凌云交給我，你不用管了。”
“日后你的衣食住行自己負責，目前還不到養老的年紀。”
“想要不餓死，找份工作。”
“在你55歲之前我不管你，55歲之后按照國家標準，每月給你八百塊。”
聶扶搖目光冷漠的看著楊桂芳。
道：“我從沒如此盼著一個人去死，你是第一個。”
不理對方那愕然震驚的眼神。
聶扶搖拎著聶凌云回房了。
“你先回房。”聶扶搖盯著聶凌云，道：“如果你沒有考上二本大學，我會把你的腿打斷，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聶凌云打了個激靈。
摸著自己紅腫的臉頰，哪里會覺得大姐在開玩笑。
她是認真的。
“我知道了。”
說罷，大叫著猴子一般竄回自己房間。
來到雜貨間。
一個形容枯槁的男人癱在這里。
房間面積只有七八平，一邊是床，一邊是亂七八糟的雜物。
這便是聶康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
最開始，楊桂芳還能好好地照顧她，聶扶搖則是輟學打工賺錢。
過了今年，楊桂芳大概是心態失衡了。
覺得以她的姿色，不該繼續捆綁在這個男人身上。
但是有因很多人知道聶康是為了救她才殘疾的，離婚后注定被人戳脊梁骨。
這種進不得，退不了的生活，讓楊桂芳徹底崩潰。
自此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屋子里透著一股霉味臭味，以及土腥氣。
多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險些讓聶扶搖當場吐了。
她上前把人抱起來，送到主臥。
主臥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楊桂芳這些年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屋子里各種內衣褲扔的到處都是。
化妝品也散落一地，瓶瓶罐罐的，都是原身的血汗換來的。
“和楊桂芳離婚吧。”
聶扶搖道，“你好好考慮一下，這兩天我請個護工回來。”
房子是聶康的祖宅，婚前財產。
兩人現在也沒有共同財產，所有的錢都是聶扶搖賺的。
去廚房里簡單做了點吃的，交給聶康。
他是雙腿殘疾了，雙手還是沒問題的。
大概是餓得很了，捧著碗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眼淚落入碗中，無聲哭泣。
“該聽到的你也聽到了，繼續留下她，我也會死。”
“凌云更是因她的關系，整個人變得頑劣且叛逆。”
“完整的家庭，不是這樣的，你們之前早已沒了感情，就別相互拖累了。”
“吃完放到一邊，我去輔導凌云學業，明天帶你去醫院看看。”
來到聶凌云房間。
推了推門，發現里面被鎖住了。
她沉聲道：“開門，別讓我說第二遍。”
“咔噠——”
里面傳來微小的聲音。
房門打開，聶凌云的那張發面臉出現在眼前。
“姐！”
那語氣，瞧著就很可憐。
聶扶搖冷聲應了，入內，看著他的房間，略微滿意。
別看這小子性格特別差，至少房間還是很干凈的。
“有潔癖？”
她挑眉。
聶凌云撓撓頭，“多少，多少有點。”
“坐吧！”她招呼人落座，挪開面前的電腦鍵盤，“從初中課程開始教你。”
理智且清冽的嗓音響起。
期間聶凌云數次走神，都被聶扶搖拍著腦袋打醒。
“還有不到兩年就要高考了，考不上你也是要復讀的。”聶扶搖道：“最好是考慮清楚，我不是個溫柔的性子。”
“考試不及格，你會死得很慘。”
“如果你考上二本，我給你換一臺五萬以內的高配電腦。”
“一本的話，給你買輛車。”
“重本，除了這兩樣，再加一套房子。”
聶凌云抬頭看向她。
“姐……”
“繼續！”聶扶搖道。
聶扶搖不贊同這種激勵方式。
至少對聶凌云來說，是有用的。
“不騙我？”聶凌云激動的問道。
聶扶搖：“覺得我和你這樣，言而無信？”
“不，我姐一言九鼎。”
剛靜下心來，外面傳來吵鬧。
聶凌云瞬間皺起眉頭。
聶扶搖起身，拉開門。
聲音很冷漠，“吵什么？”
楊桂芳瞬間安靜如雞。
“你倆趕緊把婚給離了，你去找第二春，就別留下來彼此折磨了。”
“聶凌云不用你帶走，我供他讀書。”
“不離婚的話，就照顧好他，你也要戒酒，再敢出去酗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在讀書，你們保持安靜。”
關上門，外面再也沒了動靜。
聶凌云沖著她豎起大拇指。
**
她的手里還有幾萬塊錢，這是僅存的了。
走出房間，楊桂芳已經等在這里了。
甚至還有楊家二老。
“來了！”
聶扶搖知道，這是要討論離婚的事情。
“今天處理？”
楊桂芳莫名的開始害怕這個女兒。
“嗯，離婚！”
聶扶搖點頭。
撥打了個跑腿的。
跑腿小哥很快來了。
“睡覺的跑腿？”
聶扶搖道：“是我！”
她把人帶進屋子，指著里面的聶康道：“帶他去后面那條街的浴池洗個澡，然后送去理發店剪個頭，處理完送回來，給你五百跑腿費。”
跑腿小哥看著那臟到看不出本來面貌的人。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五百跑腿費還真的不少。
咬牙應下了。
很快，跑腿小哥推著聶康走了。
她在客廳坐下。
看著楊家三位道：“家里的情況下，想必你們都知道，這兩位是沒有共同財產的。”
“房子是老聶的祖宅，沒有楊女士的份。”
“所以，收拾好你自己的東西，就可以了。”
“年齡到了，你的贍養費我自會給你，凌云也一樣。”
楊家二老無法說什么。
畢竟女婿是為了救女兒才殘廢的。
而且這個家也的確沒什么東西了。
“你也別擔心離婚后被人議論，和老聶過了十幾年，很多人還是會理解你的。”
“覺得委屈，就別留下來了，讓這個家變得烏煙瘴氣，回來都覺得是折磨。”
聶凌云大清早就去學校了。
交代完，她道：“我去學校看看凌云，你們自己收拾吧。”
**
學校里。
聶凌云故態復萌。
其他的同學都在上課，他卻帶著幾個小弟在操場打球。
聶扶搖先來到他的教室，沒找到人。
“你是……”
老師走出來。
聶扶搖道：“老師你好，聶凌云呢？怎么沒有上課？”
老師張張嘴，嘆息道：“在操場打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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