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稍等，楊院士。”聽到楊威的請求，紅色電話另一端的接話員話音嚴肅而鄭重，立即轉到黃田壩基地駐軍代表處。
數秒后，電話里響起林劍渾厚而有力的聲音：“楊院士，你好，我是林劍。”
“林代表，請來一趟我這里，有一件重要事情。”楊威沒有耽擱，稱呼一聲之后，直接開門見山，告知情況。
“是，楊院士，我3分鐘后到達。”伴隨著楊威給出鄭重通知，林劍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回答道。
“滴……”轉瞬，維持十秒左右的加密有線電話通信斷開連接，話筒里傳出一道電話忙音。
楊威將紅色電話放回桌面，右手端起裝著涼白開的玻璃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緩解渴意，而后重新放回桌面，安靜等待。
辦公室內，安靜無聲。
時間緩緩流逝，三分鐘過后。
“咚咚！”淡黃色房門傳來清脆而響亮的敲擊聲。
“請進。”
楊威目光看向房門，正聲道。
“吱……”淡黃色辦公室房門輕輕推開，身穿常服肩膀扛著上校軍銜的林劍出現，步入辦公室。
房門隨之關閉，林劍徑直朝楊威而來。
“楊院士，請問具體是什么事？”林劍來到楊威跟前，面露尊敬之色，舉起右手敬了個禮，隨即詢問道。
楊威沒有客套，雙眼凝視跟前的林劍，面容嚴肅，正色道：“關于第五代戰機。”
“第五代戰機？”
話音入耳，林劍怔了一下，腦海瞬間想到了不好的方面，背脊下意識打直，聲音高了三分，透出一絲凝重之意：“楊院士，是二十五號工程出問題了嗎？”
作為蛻變計劃實際執行者，林劍知曉關于二十五號工程的基礎信息和概況，整個工程總投資額度高達六千五百億人民幣，保密級別達到一級絕密·核心，國內知情者不超過二十人，其真實內容便是由成飛中標處于研制狀態的第五代戰機。
貨真價實的第五代戰機，等同于俄制標準劃分第六代，于2015年正式立項，進行研發。
如果二十五號工程出現嚴重問題，這對成飛和整個中航工業將是毀滅性的打擊，對國家和空軍而言更是一個壞消息。
“不是二十五號工程，二十五號工程進展非常順利，是一款經過可行性測試的全新五代機方案，我找你的目的，就是因為它。”
楊威搖了搖頭，面色自然而鄭重，稍稍透露關于二十五號工程的信息，話鋒一轉，沉聲道：“你身上帶著戰術平板吧？”
“帶了。”
林劍點了點頭，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包里取出戰術平板。
待林劍準備就緒，楊威隨即打開保密電腦，提取列為三級絕密的Z-2五代機方案文件，通過面對面傳輸方式，發送至林劍配備的戰術平板之中。
“滴！”一道提示音傳出，戰術平板顯示接收到一份新的保密文件。
林劍點擊屏幕，輸入身份權限密碼，待系統確認完畢，這才打開整份文件。
下一秒，兩張形態各不相同的戰機設計方案，頓時顯現而出，文件內容盡數展示于屏幕內，映入眼簾。
第一張處于前掠翼最大掠角狀態的Z-2戰機，渾身上下每個部位清楚可見，從近距耦合鴨翼+前機身邊條翼，再到采用串聯三角翼的前掠角，還有機身末端外傾的水平尾翼。
整款戰機透出一股兇殘之意，極具攻擊性，林劍僅僅看了一眼，視線就仿佛遇到磁鐵般，怎么也挪不開。
好不容易挪開視線，向下移動，當看到第二張處于前掠翼收攏狀態的菱形乘波體氣動布局，林劍仿佛如遭雷擊，直接呆滯，愣在原地。
優雅，高貴，姿態風華絕代，第二張照片的菱形乘波體，如同一位女王般令人望而生畏。
震撼！
無與倫比的震撼。
“楊院士，這是……無垂尾的可變前掠翼？”過了兩秒，林劍努力控制情緒，抬頭望向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楊威院士，張了張嘴，喉嚨似乎有些沙啞。
楊威微微一笑，點頭答道：“是的，代號Z-2，由我的學生左雪設計，你認為怎么樣？”
“比起中規中矩的Z-1四代機方案，Z-2可以說非常大膽，我第一次看到無垂尾可變前掠翼氣動布局方案，合我的胃口。”林劍聞言，倒沒料到是由左雪設計的，腦海下意識浮現周海的面孔，整個人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發出源于內心的評價。
Z-2這款五代機方案，任憑哪個飛行員看上一眼，保準喜歡滿意。
無垂尾可變前掠翼氣動布局，比起現階段第四代戰機采用的氣動布局方案，先進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乖乖，周海這小子簡直踩了狗屎運，小女朋友左雪不聲不響拿出一款全新的五代機氣動布局設計方案。
“不過，楊院士，雖然我是飛機設計的外行，但也知道前掠翼氣動布局存在的缺陷，氣動彈性發散該怎么解決？”
夸贊一番，林劍瞥了一眼面容掛著笑意的楊威，整理措辭，提出心中想法：“當初俄國放棄蘇霍伊的蘇-47‘金雕’計劃，就是因為高速狀態氣動彈性發散無法有效抑制，蘇-47甚至不能維持三分鐘以上的超音速飛行。”
氣動彈性發散。
即便林劍身為外行，也知道這個前掠翼氣動布局面臨的頭等致命缺陷。
前掠翼有著無數優點，可若不解決這個問題，這些優點在氣動彈性發散帶來的缺點面前，毫無意義，永遠不可能實際運用。
可以說，一旦涉及到前掠翼方案，整個戰機研發過程之中遇到的任何問題和難點，全都比不上氣動彈性發散。
氣動彈性發散帶來的缺點，輕則戰機損毀，重則機毀人亡！
“有的。”楊威臉上笑意愈發濃郁。
“什么？”看著楊威滿是自信的微笑，這次輪到林劍再度震驚，整個人雙眼透出不可思議之色，有些難以置信。
吃驚，震撼。
林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令世界無數航空專家和空氣動力學專家束手無策的前掠翼頭等致命缺陷——氣動彈性發散，竟然有了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