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老百姓想要進入市委大院,絕非易事。
王逸同樣如此。
警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眼神都不曾挪開。
他也不敢亂闖。
畢竟警衛手中的槍可不長眼。
也沒讓王逸等多久,一位帶著眼鏡,看著瘦高瘦高的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連忙跟警衛交涉,這才放行。
“你好,我姓任,單名一個宏字,張市長讓我來接你。”
王逸聞言點頭,伸手與對方握了握,自我介紹,“王逸。”
“哈哈,你不用介紹,放在京海,誰還不認識你。”
任宏笑著回應。
他作為張市長的秘書,自然對京海的大小事務了如指掌。
所謂有怎樣的領導,就有怎樣的秘書。
趙立冬的秘書跟他同流合污,屬于蛇鼠一窩。
張市長選擇秘書,想來也會選擇契合自身風格的,任宏即便做不到張市長那樣大公無私,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
嗯,要小心些,別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王逸能進市委大院,洛天虹和天養生卻不行,只能在外面等候。
再說,如果在市委大院內有危險,那待在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市委大院并沒多大稀奇的地方,只是因為嚴格的審查和居住的人不同,又因為普通老百姓根本進不來,所以顯得神秘。
王逸連省委大院都去過,自然不會在意。
沒走多久。
兩人來到張市長住所。
從外表看上去與尋常的小區并無二樣,頂多占地范圍更廣,屬于連排樓房,并不奢華。
推門而入。
張建國此刻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廚房溢出香味。
王逸扭頭掃了一眼,大約50多歲的女人,樣貌并不出眾,皮膚略微粗糙,看上去像是經歷風霜,應該是保姆。
“小逸來了啊,快過來坐。”張建國微微抬頭,看見來人臉上浮現笑容,將報紙放下,對一旁的任宏吩咐,“小任,去倒杯茶。”
“張叔。”
王逸也沒客氣。
見的官多了,也就習慣了。
也不覺得張建國有多可怕。
當然,前提是不能被他帶進溝里。
王逸今天打定主意,多聽多看少說話,絕對不能隨便答應任何事情。
跟老狐貍耍心眼是耍不贏的,只能缺心眼。
張建國看著正襟危坐的王逸,雖說面色輕松,但隱隱約約中帶著而警惕,不由讓他啞然失笑,暗自嘀咕。
也不知道老孟給這小家伙灌了什么迷魂湯,那么害怕我下套?
若是換成以往,也許可能。
現在卻不行。
要注意影響,也要給孟德海面子,好歹也是三把手。
客廳似乎陷入寂靜。
唯有廚房里的保姆正在忙活。
王逸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不動如山,只要你不找話茬,我也不找。
反正今天這頓飯吃了,下次也就不再來了。
“還是當初那句話,以你小子的辦事能力和手段,經商大材小用,錢再多終究是個數字,國內可不比國外,資本成不了氣,唯有權,才能為自身立命,為百姓謀福祉。”
“上行下效,這世界講究傳承,講究清白,老孟只有你一個兒子,你不接棒誰接棒?”
明明有著許多政治資源可以鋪路,卻選擇最不值當的一條。
思想不正確。
也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張建國本身屬于中立派,只要能做實事,無所謂派系,以前趙立冬可以用,現在王逸依舊能用。
沒有喜惡,只有得失。
王逸聞言,苦笑不已。
說著簡單,做著卻難。
光是其中的勾心斗角都能讓他心神疲憊。
更別說如履薄冰,需要承受誘惑,需要提防陷阱。
況且,做官要做三不倒。
嚇不倒、夸不倒、難不倒。
很顯然,以他貪生怕死的性格,第一關就過不去。
他可做不到如張建國這種。
不被人情束縛、不被關系束縛、不被壓力所害怕、不被私力所迷惑。
“張叔,您就別勸了,人有多大能力,吃多大飯,再者說了,經商一樣能回饋社會。”
王逸苦笑搖頭。
至于老干部百年之后?
這才哪兒到哪兒。
時間長著呢。
大不了讓老干部培養他跟孟鈺的崽唄。
張建國嘆息一聲,無奈搖頭。
他的確很看好王逸,腦子靈活,能屈能伸,謀定而后動,下手又干凈狠辣,面面俱到,從不依仗身份欺壓他人。
這么多優秀品質,為何就是想不開呢。
眼瞅著飯菜已經做好,張建國也就熄滅了勸解的心思。
“先吃飯,吃完飯待會兒到我書房聊聊。”
還聊?
王逸心里有一萬只神獸奔騰而過。
可事情由不得他做主,只能無奈的應承下來。
來到飯桌。
滿桌子的菜冒著香氣,光是聞一聞就讓人食指大動。
這年代還沒八項規定,甚至大多機關人員都有簽單的權利,吃拿卡要實在太正常。
很快,酒足飯飽。
王逸只能苦笑著跟張建國去書房。
書房的書架上擺滿了藏書,帶著獨有的書卷味道。
張建國將王逸按在位置上,親自去倒了杯茶。
至于任宏?
吃完飯就已經告辭離去。
王逸也想走,可張建國不讓啊。
現在又親自倒茶,總感覺這茶喝的都不安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看來要好好提防提防這老狐貍,不然啥時候中招都不清楚。
張建國見到這一幕,饒是以他的心性,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我有這么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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