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筵拿起調查結果。
明祺在旁邊匯報，“三個月前，夫人花費的第一筆大消費，是用于買了城尾的一層辦公樓，因為是才新建的工業區，所以房價不貴，夫人是一次性付清的。緊接著夫人去注冊了‘艾尚’電商公司，陸陸續續簽約了一些不太出名的小網紅，包括在夜宴一口氣簽下了的十個頂級男模，也就是今天我看到那個‘燦燦’博主直播間的猛男們。”
“目前夫人的公司加上網紅主播工作人員等，已經達到了50人的規模，不算一個小公司，而且現在的流量加起來也不是小主播的流量，已經開始陸續變現，當然還沒有到完全盈利的地步，但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不出半年應該是能夠有一波好的收益。”明祺說著，不忘總結，“夫人眼光很好。”
傅時筵臉色一沉。
明祺連忙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用錯了詞，“我不是說夫人選男模的眼光好，我的意思是夫人的投資眼光很好，現在創業新媒體的，極少數能夠有夫人這樣的發展。”
“對了。”明祺突然想到什么，“前幾天夫人給傅總做翻譯，傅總給了夫人的5000萬，夫人去‘安江府’那個樓盤買了一套300平的觀江大平層，雖然現在房價一直在跌，但夫人買的這套房卻有上升的確實，夫人的投資眼光很令人佩服。”
傅時筵冷著臉。
他倒不覺得沈非晚在投資。
她只是……
傅時筵抿唇。
所以她開公司賺錢，給自己買好房子，已經給自己做好了所有退路，和他離婚后的所有退路？！
還真是準好了一切準備，和他離婚。
難怪有底氣說凈身出戶也行。
“明祺。”傅時筵眼眸一緊。
“在。”
“舉報‘燦燦’直播間。”
“……為什么？”明祺納悶。
老板娘自己創業，這不應該鼓勵嗎？！
關鍵是還做得很好。
難不成老板吃醋了？
老板娘每天對著這些肌肉猛男……
咳、咳、咳，這畫面怎么那么可不描述。
“用什么理由舉報呢？”好好的直播間，又不是說舉報就能夠成功。
“擦邊。”傅時筵一字一頓。
“……”老板真牛！
只是。
明祺悔恨啊。
總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老板娘。
如果不是他曝光這個直播間，老板娘也不會遭遇“飛來橫禍”了！
……
沈非晚跟著林蘭荷在傅家別墅學茶藝。
電話突然響起。
沈非晚看了一眼林蘭荷。
林蘭荷依舊不緩不急無比優雅地泡著茶水，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溫婉大氣高貴典雅，反正就是很有距離感。
“接吧，我又不是惡婆婆，沒這么霸道。”
“……”
沈非晚拿起手機，走向一邊。
是林暖暖打來的。
一接通聲音巨大。
都怕話筒聲音傳出來了。
她不得已又往旁邊走了幾步。
“你直播間怎么被鎖了？我剛看得起勁兒，突然就沒了！”林暖暖質問。
“什么？”
“就是燦燦那個直播間啊，你不知道？”林暖暖詫異。
“我不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在傅家陪傅時筵的媽媽，公司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都是線上操控。”沈非晚皺眉，“我問問員工。”
“我覺得事情不簡單。”林暖暖意味深長地說道。
沈非晚也覺得。
她連忙給她的助理周周打了電話。
周周在新媒體這個圈子有一定的經驗，平時很多事情交給她，都辦得不錯。
“我聽說燦燦直播間突然下線了？”沈非晚問。
“是，我正準備給沈總匯報。”周周嚴肅道，“后臺給我們的提示是被人舉報涉嫌違規。”
“哪方面的違規？”
“說是有S方面的不良引導。”
“這么久了，怎么今天被突然舉報了？流量很好？”
“正常流量，還沒有周末時候人多。而且這個時間段也不是黃金流量段。”周周也有點想不通，“我懷疑可能是同行的惡意行為。”
“調查一下，給我回話。”
“好。”沈非晚掛斷電話。
她想了想又給林暖暖回了過去，“暖暖，我聽說你有朋友在ZJ上班？”
“有。”林暖暖說，“你是想讓我幫你問問你直播間的事情？”
“說是被舉報。”
“好，我想辦法幫伱去查一下。”林暖暖答應，那一刻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正巧給你說一聲，我讓我朋友幫你問了傅時筵，還是和傅時筵有點交情的朋友，提了一下想買《心愛》的項鏈，被他拒絕了。”
沈非晚抿唇。
她就知道，到了傅時筵手上的東西，就沒那么容易拿回來。
“你也別急，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實在不行就算了。”沈非晚也認命了。
林暖暖自然也能夠聽得出來沈非晚的失落。
但她也不敢保證。
是怕她失望。
她也只能盡力。
沒人能夠拿捏傅時筵。
她只能想辦法讓她爸試試。
怎么說，她爸是前輩，他也能給幾分薄面吧。
兩個人又簡單說了幾句。
沈非晚重新回到林蘭荷的面前。
林蘭荷一眼就看得出來沈非晚的心不在焉，隨口問了句，“出事了？”
“小事。”沈非晚勉強一笑。
對沈家人而言確實就是小事兒。
她那小公司，在傅家這個大貴族面前，真的就是冰山一角。
林蘭荷也沒多問。
到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天大的事情，也確實就是小事一樁。
她也懶得去費神。
第二天中午。
周周和林暖暖分別給她回了話。
周周說從ZJ公司內部打聽到的消息是，一般舉報，只要整改到位，禁播時間后還是可以正常直播。
但從林暖暖那邊得來的消息卻是她怎么整改，直播間肯定是封定了。
“暖暖，你是不是惹到同行了？”林暖暖問。
“我能惹到誰？我現在都還沒有開始真正流量變現，我連直播間的打賞功能都是關閉的！”沈非晚忍著怒火。
“那就奇怪了。”林暖暖喃喃，又義憤填膺地說道，“這樣吧，我再打聽打聽是誰在背后搞鬼，要讓我查出來，我非要弄死他不可。”
“辛苦你了。”
“你跟我客氣啥！主要是這人封什么不好居然封我的快樂源泉！草，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
掛斷電話，沈非晚若有所思。
不可能是同行。
如果是同行報復，不會是現在，一定會是她開始變現了之后，沒有哪個同行會無聊到去打壓一個還沒有任何威懾力的競爭對手，除非結仇。
而她的仇人除了沈家，她想不到其他。
但是沈家人不可能知道這是她的直播間，她沒有對宣傳過，甚至讓公司的員工不準在外面提到她，暫時公司的發展也沒有到會被其他企業關注的地步，而且在沈家人的心目中，她也沒有能力自己創業，她幾乎可以排除沈家的可能。
不是沈家。
那么……唯一還有的可能就是，傅時筵。
她和傅時筵算不上仇人，但彼此見不得對方好過，倒是毫不掩飾。
最重要的是，傅時筵應該見過那幾個男模。
當時在夜宴。
雖然燈光昏暗，但以傅時筵的犀利。
沈非晚咬牙。
傅時筵是真的想要斷了她的去路，讓她沒有資本再提離婚是嗎？
本來因為朱榮昌的事情對他有了那么點好感……
果然，狗就是狗。
晚上。
沈非晚又接到了林暖暖的電話。
“你快看直播！”林暖暖無比激動。
“怎么了？”沈非晚詫異。
她今天煩死了，哪還有心情看其他直播。
“傅蘭珠寶的直播間，現在人氣很旺。”林暖暖有些激動，“據說傅時筵要親自出境。”
沈非晚皺眉。
這狗打壓了她，自己玩起來了？
“總之你趕緊看，不看要后悔！”林暖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琢磨著就是看直播去了。
沈非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手機，在短視頻平臺輸入了“傅蘭珠寶”，看到“直播中”的信號，點了進去。
直播間的標題是——“只要你想，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下來為你作陪。”
直播間的人氣一直在漲，彈幕一直在滾動，很熱鬧。
“這是傅蘭珠寶在做新上市的珠寶宣傳嗎？不得不說廣告語還是不錯的，突然就讓我有了一顆少女心。”
“傅蘭珠寶別的不說，這波廣告打得還是挺好，突然覺得傅蘭珠寶有點懂女人心怎么回事兒？”
“所謂天上星星也能為你作陪，難道是傅大少借機給白芷表白嗎？”
“傅大少妥妥戀愛腦，堅定完畢。”
彈幕上的評價兩級分化。
有人說傅時筵做了一波讓女人很愛的廣告宣傳。
有人說傅時筵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對白芷表達愛意。
或許只有沈非晚大概懂，傅時筵的隱晦。
沈非晚看著主播一直在介紹，說傅蘭珠寶一會兒要給屏幕前的寶寶們變魔術，會真的摘下星星來做寶石。
雖然沒有人相信。
但流量社會，就是越離譜，越是讓人欲罷不能。
彈幕一直在刷頻，清一色的“蹲蹲蹲……”
沈非晚看著評論也有些好笑。
星星不可能摘得下來，這不是誰都應該知道的道理嗎？
她就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還要這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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