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秋貴妃氣的不行,抬腳就將夢溪踹倒在地,“夢溪,你個叛主的玩意兒,本妃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可惡,賤婢,竟然敢胡亂攀附她。
她什么時候想給皇后祈福了,那都是寫給陛下的經書,她才不會幫皇后祈福呢。
秋貴妃氣的胸脯快速起伏,還想踹上一腳。
“夠了。貴妃!”陛下趕緊阻止她,拽住秋貴妃的手,將她甩到一旁去。
怎越發的蠻橫了。
夢溪瑟縮的跪在地上,緊緊咬著自己的嘴角,眼淚大顆大顆從臉頰滑落。
“陛下,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陛下瞪了秋貴妃一眼,猛地一拍桌子,宮殿內又安靜下來。
秋貴妃氣憤的跪下來,抬手揪了一把夢溪的胳膊。
陛下面色一沉,又斜了她一眼,這才轉頭看向夢溪。
“那你可知這些巫蠱娃娃是從哪里來的?”
夢溪篾嘴,委屈的搖頭。
“奴婢...奴婢不知。”
可聽著她畏畏縮縮的話語,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啊。
“對寡人都不說實話,看來只有動用刑罰了?”
是不是他以往仁慈慣了,這些宮婢都覺得他不會動怒。
陛下冷哼一聲。
兩個太監立馬走上前來,扣住夢溪的身軀。
“奴婢不知道,陛下。”
夢溪淚眼朦朧的掙扎著,大喊大叫。
“奴婢冤枉啊,真的不知道,陛下饒命。”
兩個太監扣著夢溪來到屋檐下,直接把她摁在長條板凳上。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棍子打在肉上,聲聲悶沉,慘叫聲傳來,秋貴妃咬著牙齒,身子抖動兩下。
陛下凌厲的眼神掃過其他貴妃宮里的人,眉眼含怒,“爾等可有話說?”
噗通!噗通~
宮人們猶如下餃子一般跪下來,渾身瑟瑟發抖,但都是搖頭。
“陛下,臣妾真的沒有做過詛咒之事,您讓他們說什么。”
秋貴妃凄凄慘慘的開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可她的話音剛落,外面受了幾棍子重擊的夢溪大叫起來。
“娘娘救救奴婢。奴婢都是聽您的吩咐行事。
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陛下,都是娘娘讓奴婢做的,奴婢再也敢了。”
“是娘娘肖想皇后之位,才會對太后娘娘還有皇后娘娘下咒的。”
陛下手背青筋直冒,難以置信的看著秋貴妃。
“不不不,陛下,真的不是臣妾啊。”
蒼天啊,她真的冤枉啊。
秋貴妃抓住陛下的袖子,驚恐的開口。
“臣妾怎么敢對姑母下手呢?陛下。”
“啊!”外面的宮女慘叫一聲,渾身軟了下去。
行刑的太監慌張走進來,“陛下,夢溪斷氣了。”
陛下丟開秋貴妃的手,失望的看著她,“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秋貴妃被重重的甩來趴在地上,眼淚猶如珍珠斷線一般流淌。
她握著手,滿臉驚慌,直呼冤枉。
“母妃!”祁芊芊連忙爬過去,將她扶起來,抬頭對陛下解釋道。
“父皇,母妃不會這樣做的。還請您明察啊。”
誰都沒有看到祁芊芊眼底的詭譎。
這樣也好,反正跟她也脫清干系了。
“許藍秋,你快說,你是怎么對母后還有皇后下手的?”陛下氣的不行,大聲對秋貴妃質問道。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讓太后和皇后醒過來。
秋貴妃充耳不聞,目光一個勁兒的盯著不遠處地板上的娃娃,一把推開祁芊芊,伸手去撿起那個娃娃。
祁芊芊身形不穩,只能雙手撐著地板,一股鉆心劇痛傳來,疼的她淚水直冒。
“嘶~~母妃....”
她的手,好痛。
陛下眼底有一絲動容,隨后快速隱去。
“許藍秋,你還要做什么?”
秋貴妃愣了一下神,抬手扒拉了一下巫蠱娃娃身上的布料。
“等等,臣妾有話要說。”
她看了祁芊芊一眼,往前跪著走了兩步,抓住陛下的褲腳。
眼淚將她精致的妝面摧毀,秋貴妃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拿起袖子胡亂擦擦眼淚,哽咽的開口。
“這娃娃身上的布料,臣妾見過。”
“陛下,您聽臣妾解釋啊。”
這不是她之前賞給祁芊芊的異域黑錦嗎?
她嫌黑色晦氣,就直接給了祁芊芊,后面聽說黑錦在陽光下能夠散發出彩色的光芒,她又沒好意思要回來。
所以....這事兒是祁芊芊干的。
“什么意思?”陛下低頭看著秋貴妃委屈的樣子,眼神一動。
秋貴妃轉頭盯著祁芊芊,妝容花亂,眼底尤為肯定。
“這娃娃身上的布料,乃是異域歲貢的黑錦所制,您還記得嗎?前年您賞給了臣妾。”
她最喜歡做衣服,所以對各種布料尤為熟悉。
這料子剛才在陽光下微微閃爍,她還納悶,沒想到,竟成了幫她脫罪的關鍵。
這么一說,陛下好像有點印象,他覺得黑色不適合皇后,就賞給了愛做衣服的貴妃。
“不錯,所以呢?”
跟布料有什么關系?
秋貴妃抓住陛下的褲腳,抿著紅唇,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指向祁芊芊。
“可臣妾已經將布匹賜給四公主了。”
“所以這事兒跟臣妾毫無關系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陛下的眼神也隨之落在祁芊芊身上。
怎么會?
祁芊芊一怔,隨后驚慌的看著秋貴妃,臉色難堪,“秋母妃,您怎么能把責任推卸到芊芊身上?”
“父皇,跟兒臣沒關系,都是秋母妃想誣陷我啊。”
祁芊芊手心都快掐住血來了,死死咬著腮幫子,余光盯著自己的貼身宮女。
怎么會這樣?她明明吩咐過....不要用宮里的布料。
不對,不對,她已經糊涂了,巫蠱娃娃怎么會在秋貴妃宮中呢?
而且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去了。
秋貴妃使勁搖頭,眼神警醒的盯著祁芊芊,聲音堅定無比。
“四公主,你休要胡言,本妃的的確確是將布料賜給了你。
陛下,若您不信,可以查四公主的收禮薄子,臣妾絕沒有誣陷她。”
好個祁芊芊,她居然養出一頭白眼狼來了。
祁芊芊小臉一白,她知道自己有黑錦是不假,可....
怎么會這樣呢?
祁芊芊嘴角都咬破了,低頭時的眼神,陰暗飄忽。
她蒼白無力的開口,試圖再讓陛下相信她,“父皇,真的不是我,我冤枉啊。”
“對,肯定有誰偷了兒臣的黑錦想要陷害兒臣。”
不是她,不是她。
“真的是冤枉的嗎?”陛下洪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話語中的篤定幾乎到了絕對的地步,祁芊芊擰眉。
什么意思?
當她猛地抬起頭,就見自家父皇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祁芊芊往后坐倒,她平靜時的模樣看著和陛下還是有幾分相似,微微泛白的小臉此刻遍布淚痕。
“不是,父皇,真的不是兒臣,肯定是兒臣身邊的宮女被人收買了,想要陷害兒臣。
兒臣對天發誓。
玫瑰,你快過來給本公主作證。”
她不會承認的。
祁芊芊朝著自己的貼身宮女叫喊起來,腦中猶如一團亂麻,再也理不清楚。
她覺得現在是四面楚歌,每一處都在漏風。
宮女玫瑰從宮殿門口低著頭走過來,直接跪倒在陛下面前。
“公主..公主...奴婢...奴婢....”
陛下都知道了啊。
玫瑰跪伏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面露灰白之色。
祁芊芊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你說話啊,本公主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
蠢貨,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她還沒輸呢。
玫瑰把頭埋的更低,根本不敢和祁芊芊對視。
“老四,你的宮女都已經承認了,你還想狡辯到什么時候?”
陛下一揮袖子坐下來,滿眼失望的盯著她。
祁金金揪著手帕,父皇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朝元錦意望去,卻見她朝父皇暗暗點頭。
她...她她她們....
是故意的!!
祁芊芊甩開自己的宮女,難以置信的看向陛下。
“父皇早就知道是我做的.....今日是在炸我?”
陛下不言,只是用近乎漠視的眼神看著她。
祁芊芊渾身卸了力,又扭頭看向元錦意,見她依舊十分淡定,剛才還能穩住的表情開始一寸寸皸裂。
“哈哈哈,你們都是在做戲給我看?”
所以,就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同樣被蒙在鼓里的秋貴妃:.....發生了什么?
“元錦意,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你們會知道?”祁芊芊朝元錦意大吼一聲,沖上去想要將她撲到,眼神恨不得掐死她。
她敢肯定,一定跟這個小賤人有關系。
她所有的計劃,就是從祁金金遇到她開始改變的。
青竹和小玉推開祁芊芊,護在元錦意面前。
元錦意只是淡淡的看著她,聲音柔和到沒有一絲波瀾,“四公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句話原原本本的送還給她。
祁芊芊聞言跌坐在地上,眼睛從祁金金看到陛下,再看到秋貴妃和太子。
他們每一個人都高高在上的望著她,仿佛她是地上的螻蟻,是根本不值得關注的野草野花。
是啊,在這宮里,只有她無依無靠,孤身一人。
“啊!”
“啊!啊!”
祁芊芊不顧自己疼痛的雙手,使勁錘著地面,毫無形象的大叫著。
“啊!!”
祁芊芊嘶吼著,崩潰不已。
兩個太監得到陛下的眼神,上前欲拉住祁芊芊。
“滾開,別碰我。”祁芊芊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把兩個太監撞開,氣息急促的望向自己的父皇。
“為何?”陛下冷眼直視,只問出這兩個字。
之前幫著阿蘇藺算計金金,現在又謀害皇后和太后。
他做這場戲就是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自問沒有什么地方虧欠過她,宮里就兩個公主,祁芊芊打小也是金尊玉貴的養著,奴仆環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祁芊芊身上,她感受著其中的疑惑、震驚、不屑、藐視,自嘲一笑。
“為何?這話該兒臣問您吧?”
陛下眼底劃過一縷不解,問他?
放在膝蓋上的手縮緊,陛下眼眸深沉,“老四,你想問什么?”
他今日就好好聽著。
祁芊芊從脖頸處扯出一個已經磨損得十分嚴重的香囊,上面的繡線都快褪色了。
她低頭細細摩擦著香囊一角,重視得像絕世珍寶一般,輕輕的呢喃了一句。
突然,她又變了臉,緊緊攥著這個香囊,面目扭曲的大吼起來。
“你們還我母妃。”
“還我母妃,都是皇后這個惡婦、妒婦。
我的母妃那么善良溫柔,不爭不搶,為什么會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宮中。”
祁芊芊指著皇后的床榻,憤怒得像失去母獸的幼崽,聲聲哀鳴,撕心裂肺的吼叫著。
如果不是皇后,她的母妃會好好的陪著她,她也不會成為別人爭寵的工具。
“嗚嗚嗚!”
“父皇,你不是問為什么嗎?
那今日兒臣就豁出去了,兒臣就是要皇后給我母妃陪葬。”
她早上出門前母妃還好好的,還笑著對她說要給她繡新的香囊。
可等她回來的時候,母妃就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再也沒有從前擁抱她時的溫暖。
她的母妃,就是她心中的皎月,暖陽。
可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都沒了。
最可氣的是,皇后竟然沒把母妃的尸首葬入皇陵。
她的母妃怎么能跟那群賤民一樣隨意葬在破敗的墳塋中呢。
她的母妃最是愛干凈,她走的時候都沒有來得及換上她最喜歡的衣服,那群嬤嬤就從她手里搶走了她。
祁芊芊重重的拍著胸脯,狀若瘋婦,聲音嘶啞的厲害,痛苦的哀嚎著。
“皇后殺了我母妃。
我當然要給母妃報仇了。”
“哈哈哈,都死,都死。”
皇后死,太后也死,祁金金更是要死。
她處心積慮這么多年,就是為了給母妃報仇。
本來她是想先把祁金金處理了,再利用祁金金之事氣死皇后的。
可誰知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壞她計劃。
不過沒關系,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太子和陛下一臉震驚。
眾人也都被祁芊芊這副模樣嚇到。
陛下抬頭望著房梁,深吸一口氣,讓宮里的太監宮女都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們幾人,陛下看了一眼祁芊芊癲狂的模樣,隨后開口道。
“你不知想知道你母妃為什么會死在宮中?寡人這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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