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陰陽渡 > 第 82 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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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意識邁步向前。

    兩人若有所覺,同時朝他望來。

    那一刻,何疏感覺自己像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突兀而多余。

    “表哥,你醒了?”小田還是像蔣思因那樣稱呼他。

    “你怎么穿著t恤就跑出來了?”

    廣寒的話不像關心,倒像詰問自己為什么打擾他們。

    何疏沒來由一陣煩躁。

    這股煩躁從心底直冒腦門,沖得整張臉都燥熱起來。

    “我醒了,出來走走,你們在聊什么?”

    小田道:“寒哥在問那三個同學的情況,他們好像發燒了,今晚就不跟我們去吃飯了,我已經讓賓館把飯做好了送他們房間,對了表哥,你也一起去嗎?”

    何疏:“為什么不去?”

    小田:“寒哥說你也生病了,需要休息。”

    何疏看廣寒。

    “小田說晚上吃鐵鍋燉魚。”廣寒道。

    “我當然想去,這么好吃的東西我能錯過?”何疏揚起笑容。

    不知怎的,他感覺自己的面皮有點僵,導致笑容可能也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小田有點意外,但還是說:“那我去讓他們挑一條大點的魚,回頭有多的魚湯也可以給陳芯同學他們送過去。”

    何疏見廣寒不說話,似笑非笑:“難道你不希望我去嗎?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廣寒沉默片刻:“你想太多了,先回房穿件衣服。”

    饒是如此說,廣寒跟小田之間的輕松氛圍也沒了。

    何疏揉著腦袋回房添衣,感覺自己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愈發強烈了。

    說好的晚飯終于姍姍來遲。

    賓館外面的空地上支起一個大鐵鍋。

    鍋蓋一掀,熱氣蒸騰,魚肉與調料的香氣霎時散發出來,饞得所有人手指大動。

    這種做法談不上高明,純粹取材新鮮,大家運動一天,熱量早就消耗得差不多,這時候別說鐵鍋燉魚,就是白水煮肉,估計也能吃不少。

    “魚是附近水庫撈的魚,今天早上剛送過來的,大家只管吃,不夠的話,我再讓廚房殺一條,等會兒還有些菌菇蔬菜,在云南這地方,吃什么東西都不能忘了放菌菇,一鍋有菌菇的湯,跟沒放菌菇,完全是天壤之別。”

    小田閑聊似的給大家說道,在場也有不少不是本省人,大都聽得津津有味。

    何疏打著呵欠,左耳進右耳出。

    他還沒睡夠,眼皮沉沉,隨時隨地都要合上的模樣。

    魚湯和菌菇鮮美得幾乎能掉眉毛,換作平時,何疏早就吃得表情生動,但今晚滿滿一勺魚湯咽下去,他竟也沒有多少觸動。

    “困了?”廣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何疏感覺自己應該是應了一聲,也可能是他覺得自己應了一聲。

    那種焦躁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他皺著眉頭抓住廣寒正欲起身的胳膊。

    “你又要去找小田聊天?”

    “我去多盛一碗魚湯。”

    他聽見廣寒如是回答。

    何疏有點訕訕。

    他的理智知道自己在胡攪蠻纏,行為上卻控制不住說出一些平時絕不會說的話。

    “幫我也盛一碗。”

    他三下五除二將碗里的魚湯喝完,原本鮮美的湯汁到喉嚨忽然有些腥膻,味道沖得直嗆喉嚨,何疏差點吐出來。

    “表哥,你沒事吧?”

    蔣思因路過,正好抓住他的胳膊,避免何疏踉蹌往前摔倒。、

    “沒事,估計是淋浴感冒了。”

    “我也聽說了!”蔣思因左右看看,神神秘秘湊過來,壓低聲音,“黑色雨衣和紅繩,是不是?”

    記

    何疏抬眼看他。

    蔣思因忙道:“小田說的,我是負責人,得了解所有同學的情況!不過話說回來,從溫泉山莊就接二連三有怪事,這是不是說明,對方未必沖我來的?”

    聽見他這抱有僥幸的話,饒是何疏神智不太清醒,也不由得笑了。

    “別人也做被老外追債要東西的夢?”

    蔣思因聞言一下蔫了。

    得,看來自己那事還沒完。

    蔣思因現在對入睡已經有種下意識的恐懼和抗拒,但一個人又不可能真的不入睡。

    何疏道:“這樣吧,你晚上到我房間來睡,跟我一起。”

    他聽到蔣思因的描述之后,就一直想弄清楚對方飽受噩夢困擾時,有沒有外物在影響。

    何疏外公當年,就遇到一個人,情況和蔣思因類似,搬進新房子之后,頻頻做夢,夢見許多人在他房間進進出出,每天晚上都不讓他睡個安穩覺。

    那人找了高人作法,請了護身符回來,也無濟于事,夢里對方甚至嘲笑他佩戴的符文奈何不了他們,變本加厲騷擾他,那人很快精神不濟,白天甚至還有幻覺,不得不托人找到何疏外公這,經過何疏外公的調查,最終發現原因。

    不是新房子有問題,而是他身邊的東西有問題。

    前女友送了那人一個鑰匙扣,說是從大師那里求來的,能保佑他健康平安,兩人分手后,那人也忘了扔掉,就這么一直放在家里,后來將鑰匙扣拆開,才發現精美外殼里面裝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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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根本不是什么開過光的平安符,而是一團女人毛發,黑白相間,還隱隱發臭。

    蔣思因這個夢,肯定不是因為什么前女友。

    相似的問題可能會有不同的前提條件,由此也會有不同的解決辦法。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操縱蔣思因的夢,牽引他走向對方想要的目的。

    蔣思因聞言,面露猶豫。

    “你房間不是已經住了兩個人了,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同床共枕不合適吧?”

    何疏:“……你不知道酒店可以加床嗎?”

    蔣思因房間里也有人,大家都帶了行李,貿然交換很麻煩,倒不如讓他過來將就一晚。

    “我忘了這茬,回去問問!”他拍拍額頭,“那敢情好,有你們在,我睡覺也踏實很多。”

    蔣思因說完,才發現何疏臉色不對。

    “你感冒了?”

    何疏摸上額頭,好像有點發燒。

    “下午淋雨了,沒什么,回頭吃藥就行。”

    兩人沒閑聊幾句,那頭鐵鍋燉魚吃完,大家起哄著玩游戲。

    中老年人不愛摻和熱鬧,搖搖頭笑著離開散步去了,剩下蔣思因他們一幫同學,加上同團的其他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一塊,不知從哪弄來紅綢子,被一個女同學扎成朵花的形狀,又拿了個塑料凳當“鼓”,準備玩擊鼓傳花。

    “先說好啊,我們玩的是擊鼓傳花和真心話大冒險,花落誰手必須回答三個問題,每個問題限定兩秒之內,答不出來就要就必須當眾表演才藝,或者挑一個異性當眾表白。要是不想遵守規則的現在就可以退出,可別等會玩不起耍賴!”

    宣布規則的男同學叫李勤,也是個外向好玩的。

    這山上沒電腦可玩,大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抱著手機玩也沒啥意思,就都笑嘻嘻留下來,參與熱情高漲。

    何疏原本想去休息,但他看廣寒沒走,也就神使鬼差留下來。

    廣寒扭頭奇怪道:“你不是身體不舒服,怎么不回去?”

    何疏:“你不也沒走?”

    廣寒:“蔣思因在,我盯著點。”

    何疏:“嗯記,那我幫你盯著點。”

    廣寒:……

    入夜山里更冷了,但大家弄了個電暖爐小太陽放在中間,熱量源源不斷散發出來,加上氛圍熱烈,倒也感覺不到寒意。

    何疏打了個呵欠,在手拍塑料凳的密集聲中,把綢花扔到蔣思因手里。

    鼓聲戛然而止,“擊鼓人”轉身。

    大家看見蔣思因,都起哄道:“副會長,你也有今天啊!”

    蔣思因苦笑:“愿賭服輸。”

    擊鼓人就問:“限你兩秒之內回答,你現在有沒有暗戀的人?”

    “沒有。”蔣思因回答得飛快。

    現場一片噓聲。

    蔣思因不干了:“我自戀不行?”

    擊鼓人:“好,第二個問題,你初夜還在嗎?”

    在場都是年輕人,又大都認識,開開玩笑無傷大雅,大家哄堂大笑,朝他擠眉弄眼,等著蔣思因出丑。

    蔣思因回答也很快:“當然在了!”

    坦蕩從容,反倒讓人沒了調侃的興趣。

    “你怎么答那么快,不會是心虛吧!”

    蔣思因挑眉:“干嘛?不讓我守身如玉嗎?”

    何疏打了個呵欠。

    他算是見識到蔣思因在學校里受歡迎的一面了。

    這樣一個人,從小到大必然是家庭美滿,條件優渥,受教育也不差。

    很難想象他會跟八竿子打不著的民國云南老外扯上關系。

    但如果是前世……

    何疏想起自己曾經跟外公討論過的,一個很有趣的話題。

    那時的何疏還是個青春期少年,經常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念頭,跟外公交流時也總能找到與眾不同的關注點,把老人家氣個半死,也就是現在俗稱的杠精。

    當外公說起人的前世時,杠精何疏拿出馬恩理論杠完了人到底有沒有前世,就提出新的問題:如果一個外國人死了,那么他會轉世成中國人嗎?如果能,這事是歸誰管,上帝還是閻羅王?如果不能,又如何解釋每個國家每年的人口變化?

    外公當時被他杠得無言以對,因為這種問題,外公當然是不可能給出答案的。

    時過境遷,何疏忽然想起這場討論,也就想到蔣思因身上。

    假如蔣思因前世真如他夢中所見,是個外國人,那他這輩子又是中國人,這其中是否有什么因果牽連?

    這個問題,廣寒或陰差胡老三,會知道嗎?

    人聲喧鬧中,何疏迷迷糊糊,天馬行空地想著,不知不覺腦袋一點一點,竟坐著睡過去了。

    幾乎是同時,在對方腦袋受到地心引力歪過來那一刻,廣寒就發現了。

    鼓聲停止,他沒來得及把綢花遞出去。

    眾人起哄:“寒哥,別想賴賬啊!”

    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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