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陰陽渡 > 第 149 章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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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疏離得不算近,都能聽見副導演骨頭隱隱嘎吱作響的動靜。

    對方瞪著何疏,一動不動,尤其是右邊胳膊,像瞬間被點了穴道,又或者被什么石化咒封印住,臉色有點發白,汗水從額頭冒出來,大顆大顆往下滑。

    何疏適時道:“你的問題不嚴重,還能亡羊補牢。”

    副導演肉眼可見松懈下來,整個人差點站不住。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給何疏說點好話,祈求對方趕緊給自己看看,卻又在眾人圍觀拉不下臉,只能無聲上演啞劇。

    何疏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善解人意道:“等晚上去你房間再幫你看看。”

    副導演很想咆哮:別晚上了,就現在,我的情況很緊急!

    但他要面子,喊不出來,只能咬牙忍著。

    倒是導演還算好心,見狀道:“反正今天也拍不成戲了,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先解決一下。”

    他說完匆匆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資方討論給劇組驅驅邪的事。

    副導演忍不住對何疏欲言又止:“那你……”

    他那渴望的小眼神幾乎快把何疏都灼傷了。

    何疏:“那就現在?”

    副導演如獲大赦,連連道:“現在可以!現在可以!你跟我來!”

    李助理還癱坐在地上,回不過神來。

    何疏對袁熙道:“回頭給他弄點鹽糖水喝一下,就沒事了。”

    他轉身要跟副導演走,袁熙忙拉住他:“別走啊!你得幫我澄清一下,他剛才是鬼上身,不是跟我有一腿,我可不喜歡男的!”

    他本來就跟謝婧婧有些不清不楚的曖昧,再傳出什么男女通吃的緋聞,那名聲短期內肯定會受影響。

    何疏抽了抽嘴角:“袁先生,你助理剛才確實鬼上身了,但是不是真跟你沒一腿,這你讓我怎么作證?”

    袁熙:……

    他恨不得捂上何疏的嘴巴。

    這下好了,投向他的怪異目光更多了。

    副導演看不下去他們墨跡,不禁催促。

    “這位誰,您貴姓?現在給我看看?”

    何疏:“我姓何,何必的何。”

    副導演:“何先生,走走走,先去幫我看看!”

    他表情還算矜持,語氣卻已經迫不及待,顯然對何疏的話已經信了個八||九成。

    劇組離賓館有段距離,化妝間倒是現成的,副導演把何疏帶到化妝間,正想關上門,卻發現廣寒已經進來了,還跟了一堆想看熱鬧的人。

    副導演:……

    袁熙:“你們忙你的,我們就好奇看看。”

    雖然剛剛李助理的事情被當場處理,但他對何疏的能力還是半信半疑,畢竟親眼所見的場面過于玄幻,任誰的世界觀受到沖擊,都很難輕易接受。

    小莫附和:“對對,我們就看看!”

    這就是純屬好奇的吃瓜群眾了。

    跟小莫一樣的人還有不少。

    但這些人通通都被何疏關在門外。

    房間里只有三個人。

    副導演,何疏,廣寒。

    “他怎么還在這?”副導演看廣寒。

    “我可不敢把自己老板往外趕。”何疏笑笑,沒多說,“勞煩,把上身衣服脫了,我看看你右手。”

    副導演心事重重,也沒空計較,趕緊依言照做。

    中年人的身材平平無奇,但何疏的注意力主要落在他右手臂。

    從右手手肘往上,一條細長紅色纏繞而上,最終停在肩頭。

    但這條紅線,副導演看不見,只有何疏和廣寒能看見。

    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點的,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我確實兩年前跟朋友出門爬山,在山里遇到一條蛇,攔在我們面前,當時那蛇沒動,但是我們也趕不走,那蛇還沖我們一直吐信,那聲音怪可怕的,不像尋常蛇的聲音……”

    “它是不是在跟你們說話?”何疏突然問。

    副導演一愣,表情逐漸浮現恐懼。

    “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當時我沒聽明白,以為它在怪叫,但現在回想起來,它好像的確是在說話,具體叫什么我們也沒聽清,當時天色有點黑,這條蛇又有點大,我小時候在老家捕過蛇玩,就隨手拿起登山杖去敲它的七寸,其他人跟著動手,把蛇給打死了。”

    何疏點頭:“問題就出在這里,那蛇是有點修為的。天地人,人是與天地并稱的靈物,所有精怪修行,最終都要以化形為階段性勝利。白蛇傳聽說過吧?白蛇化成人形是修行,她嫁給許仙同樣也是修行報恩,還前因,證前果,因果平衡,才能得道。這蛇攔路,是想問你們,它像不像人,如果你們說,你何止像,本來就是人,它就算是過了那道坎了,正所謂言出法隨,人的語言也是有效力的。如果你們說像個屁,你本來就是一條蛇,它就算是修煉失敗了,得重新開始。結果你們二話不說直接開打,還把人家給打死了,它不得怨恨你嗎?”

    副導演大喊冤枉:“那當時動手的也不止我一個啊,怎么就纏上我了!”

    那肯定就是你最先動手,而且在那些人里,你德行最差,福澤最淺啊!

    何疏的目光從他眼下縱欲過度的青黑掃過,沒有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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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我先跟那條蛇談一下,看對方肯不肯放過你。”

    在副導演眼里,何疏好像作了個手勢,但這個手勢又很復雜,他還沒看清楚,就看見對方手中紅光一閃,好像拿著什么東西劃過去,與此同時,自己肩膀上那種酸痛感似乎為之一輕。

    他只覺得迷迷瞪瞪,似醒非醒,整個人如同置身廣闊空間,所有知覺無限放大,又靜謐異常。

    “出來吧。”

    何疏打了個響指。

    一條血紅色粗大近蟒的蛇爬到床上,又立起半身,似乎為了盡可能跟何疏平視。

    “別多管閑事。”

    它似乎說話了,又似乎并沒有真的說話。

    何疏腦海里,卻清晰浮現出它的警告。

    “你這樣纏住他,會吸收他的陽氣,讓他氣衰神竭而死的。”何疏提醒道。

    “我也是被他害死的,一命換一命很公平!還是你覺得精怪的命不如你們人的命?”蛇的聲音似男似女,年紀似乎不大,像個未變聲前的少年。

    何疏搖頭:“眾生平等,我只是提醒你,你的死,他有責任,但并非故意,過失殺人跟故意殺人畢竟是不一樣的,你突然跑出去把人嚇到,又不是他專門去找你殺。你纏了他兩年,也吸了他不少精氣,可以重新修煉,一飲一啄,算是勉強扯平,如果他死了,你反倒要背上人命,搞不好以后你還得去還這份因果。”

    大蛇冷笑:“說了半天,你還是覺得人命比蛇命值錢唄!如果我不肯放又怎樣,你憑什么攔住我?”

    這蛇脾氣不太好,顯然溝通失敗了。

    何疏也不廢話,拿出閻王令,在蛇面前晃了晃。

    “切,不就是閻王令嗎?那是收死人的,什么時候管得了活物了?”

    大蛇毫無畏懼,反倒還高高揚起腦袋,沒把何疏的威脅放在眼里。

    何疏嘆了口氣,扭頭問廣寒:“你來還是我來?”

    廣寒:“你來吧,我怕蛇,需要你保護。”

    何疏:?

    “你也被鬼附身了?”他一臉見了鬼似地看廣寒。

    廣寒:“適當示弱更能激起對方的憐愛,從而將這種憐愛進一步加深為好感。”

    何疏:???

    這句話怎么聽都像是從某些不靠譜刊物上背下來的。

    何疏也沒空跟他深究,視線回到大蛇身上,拿閻王令的手放回口袋,又拿出朱砂筆。

    這次跟廣寒過來本就是打算收服小鬼的,該帶的東西他自然一樣不落。

    沾了朱砂的筆尖點向舌頭,大蛇意識到危險,也張開血盆大口朝他的手咬過來。

    但獠牙還未碰到筆,何疏另一只手的羅盤就已經朝它脖子毫不留情狠狠拍了一下!

    大蛇吃痛,腦袋一歪,朱砂已經點上額頭。

    它嘶嘶慘叫,身形一下子從半人高,急速萎縮到成人前臂長短,血紅色也很快褪去,變成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很像竹葉青蛇。

    “你現在知道我能不能收你了嗎?”

    何疏居高臨下看著它。

    “我知道你纏住它是情有可原,所以沒有下狠手,你再鬧下去,真出了人命,我不管,也會有別人管,到時候你別說肉身,連神魂估計都保全不了。你這身修為起碼也有幾百年了吧,真就甘愿毀于一旦?”

    竹葉青微微扭動了一下,好像在耍脾氣,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愿開口。

    “知道了,我聽先生的。”

    語氣從剛才狂傲不桀,也變得客氣很多。

    何疏伸手亮出閻王令。

    對方福至心靈,馬上一躍而至,身影化作青光鉆入閻王令。

    閻王令只是它暫時的棲身之所,這蛇已經死了,沒了肉身,回頭還得尋找到合適的軀殼,才能助它重新回深山老林去修行。

    何疏忽然想到,鳳鳳神魂也在閻王令里,這一鳥一蛇在里面不會打架吧?

    思及此,何疏就感覺到手中閻王令一熱,像是鳳鳳在跳腳罵人。

    嗯,反正他也聽不見,反正也不是罵他。何疏想道,心安理得把閻王令揣回口袋,再拍醒副導演。

    副導演暈暈乎乎,身軀一震,只覺自己好像出了會兒神,又像是打了幾分鐘瞌睡,冷不防就回到現實清醒過來。

    “發生了什么……”

    何疏:“你動動你的胳膊,還酸疼不?”

    副導演左右活動,誒了一聲,又露出驚奇。

    “真不酸了!也不疼了!奇了!”

    最重要的是,肩膀上那種被重物壓著的負擔感不翼而飛,徹底消失了!

    他想起原因,戰戰兢兢:“大師,那、那蛇請走了?”

    何疏嗯了一聲,似真似假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它也不想趕盡殺絕,所以放你一馬,但是以后你如果再不行善事,它留在你身上的標記,還能讓它隨時不錯,笑容滿面,尤其對廣寒跟何疏兩人,那叫一個親切,笑臉比對導演說話還要真誠幾分。

    眾人都以為,經過這一番折騰,怪事總該消停了。

    誰知道從隔天起,劇組非但沒能如常拍攝,反而發生了另外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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