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隔著一塊門板,即便他們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能聽清楚一些。
陳念跟趙程宇吵了幾句。
徐晏清注意到陳念手腕上的紅痕,估計兩人還拉扯了一下。
他眸色冷淡,朝著緊閉的門看了一眼,說:“是要在這里說,還是出去說?”
“今天不說了吧。你在,他也不會說什么,倒不如等我問清楚,我再去找你,跟你交代,好不好?”
陳念這算是間接的下逐客令,她發現趙程宇的叛逆情緒有點大。
從剛才在趙雯家里來看,這次打架,可能跟她有點關系。
她這會有點頭疼,想一個人靜靜。
徐晏清唇角一勾,笑容里略帶一點兒譏諷,“給我根煙。”
“我沒有。”
他一把將人抱住,順勢摸了她的口袋,快準狠的將拿包煙拿了出來。
她被頂在了房門上,發出一絲動靜。
下一秒,門把轉動,徐晏清迅速握住,沒讓里頭的人出來。
房門不斷咚咚的響,是趙程宇拼了全力,想要把門打開。
徐晏清:“他很在乎你。”
陳念一把將他推開,他手一松,趙程宇就從里面出來,陳念立刻擋在徐晏清跟前,“你冷靜點!你今天打人打的還不夠嗎?你是鐵了心準備去坐牢,是嗎?”
他舉著的拳頭慢慢落下去。
然而,徐晏清出手,讓陳念猝不及防。
她被一把推開,徐晏清一拳捶在了趙程宇的臉頰上,然后是肚子。
兩拳。
趙程宇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徐晏清居高臨下的站在他跟前,像個睥睨一切的君王,冷道:“腦子清醒點,別想不該想的。”
陳念幾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徐晏清的臉上,“你給我出去!”
一巴掌打出去的時候,陳念是一時腦熱,是憤怒,還夾雜著深藏的恨。
打完以后,自覺有些后悔。
垂在身側的手開始發麻,掌心都是滾燙的。
徐晏清的眸色冷如霜。
四目相對,鋒芒畢露。
徐晏清下顎緊繃,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轉身就走。
好一會后,陳念才緩過來神來,轉身把趙程宇扶起來,讓他坐在沙發上。
徐晏清打的有些狠,趙程宇卷縮著身子,半天都直不起身。
家里沒有藥箱,陳念直接喊了跑腿服務,買了各種藥回來。
陳念給他處理傷口。
“這件事,我會去解決,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趙程宇閉著眼,眼睫毛上沾了一點水汽,他動了動嘴,睜開眼睛,“那個男人對你不懷好意。”
“我不找他。”陳念臉上沒有表情,聲音涼薄。
上完藥。
陳念坐到旁邊,徐晏清沒喝那杯水,她一口氣喝掉一半。
腦子有一半是空的,反復回放著她打徐晏清的畫面。
真敢。
她垂著眸,視線落在自己的手掌心上,而后握成拳。
趙程宇默了一會,說:“蘇曜拿我手機給你發信息,我情急之下就出了手。他……他污蔑我跟你的關系,他說的很大聲,越說越離譜……”
“我知道了。”陳念淡聲打斷,“去睡覺吧。”
趙程宇看了看她,“我沒有。”
“我知道。”
他垂了眼簾,坐了一會后,乖覺的回了房間。
房門輕輕關上,客廳里只剩下陳念一個人。
……
徐晏清坐在車子后座。
他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子,臉頰一陣陣的發熱,他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怒火直燒進他心窩子。
徐仁死了以后,沒有人再敢打他。
薄唇緊抿,唇線繃成一條直線。
眼底是隱隱而起的暴戾。
那包煙已經被他捏毀了,沒法抽了。
手機鈴聲拉回他的心神,他低眸看了一眼。
是孟安筠。
他接起來,“喂。”
“有空嘛?剛從實驗室出來,想找個人一塊吃夜宵。”
“好,我來接你。”
徐晏清先回了一趟綠溪公寓,自己開了車過去接人。
孟安筠和徐開暢的婚事,算是徹底黃了。
不過兩家人的關系并沒有因此而交惡,徐漢義出院以后,就跟孟老爺子吃了頓飯,孟安筠也參與了。
徐漢義將整件事仔細的說了說。
那之后沒多久,徐開暢就從研究所辭職。
孟安筠跟他是通個研究所,得知他辭職,覺得很可惜,原本想約他吃飯,跟他聊一下。
本身她對他也沒多少感情。
雖說婚禮上鬧出這樣的事情很下面子,但她不認為嚴重到要辭職的地步。
但她聯系不上徐開暢。
今兒個才突然想到了徐晏清,猶豫了好久才給他打的電話。
這電話一打出去,心就砰砰跳的很快。
她等了大概半小時,才看到一輛大眾途昂開過來,穩穩的停在她跟前。
她拉開后座的門上去。
徐晏清:“抱歉,讓你等的有點久。”
“沒關系。”她系好安全帶,說:“應該我問你,沒打擾你吧?”
“沒有。剛處理完事情。”
“我聽我也爺爺說,你進了湯老的團隊。讓你在這邊成立隊伍?那應該很忙吧。”
“還好。你想吃什么?”他在前面調了車頭。
“你有什么推薦?”
“我對吃的沒什么研究。”
孟安筠想了想,拿出手機問也葉星茴。
葉星茴回復的是一堆感嘆號,震驚一秒鐘以后,才給她發了個餐廳名字。
兩人去了SKY。
孟安筠平日里娛樂活動比較少,并不知道SKY是一家酒吧和餐吧融合的餐廳,到了以后,才知道這里是喝酒的。
葉星茴這是坑她!
晚上這邊的生意比白天更好。
正好空出一個窗邊的位置,兩人過去。
孟安筠點不好,徐晏清幫忙代勞。
孟安筠不喝酒,徐晏清開車,自然也不喝酒,兩人點了氣泡飲。
孟安筠看著窗外的景色,瞇著眼,感覺到放松,還真解壓。
“這里還真不錯。”
徐晏清:“工作學習累的時候,可以來這邊喝一杯,主要是環境好。”
“嗯。不過我酒量很差,不敢喝,喝醉了鬧笑話。”
“跟熟人一塊來,就不用怕。”
孟安筠笑了笑,氣泡飲上來,她點的荔枝味,味道還不錯,也挺刺激。
“對了,徐開暢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怎么?”
“想跟他談談,想勸他回來。他手里的工程都成功一半了。”
徐晏清窩在沙發里,目光落在窗外,有些心不在焉,沒怎么聽她說話。
……
陳念刷牙的時候,南梔給她發了張照片。
在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