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序敷衍的回了句工作。
湯是牛骨湯，應淮序較為偏愛的湯類。
燉的很是火候，碗里的湯水很清爽。
應淮序正預備接過時，手機響起。
他看了眼，舒然視線掃過來的時候，應淮序接了起來，放在了耳側，沒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麻煩你跟你母親說一聲，不必為了提醒我不配，而詆毀奶奶的人品。我相信奶奶對任何一個人好，有她自己的判斷，并不僅僅只是愛屋及烏。她剛才的那番話，直接傷害的是奶奶，不是我。”
此話一出，舒然猛然扭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南梔。
只見她舉著手機，面色冷沉，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晰，說的響亮，說的要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
舒然微的皺起眉頭，低聲喝道：“你在做什么？！”
南梔并沒有理她，通話也沒有結束。
她捏著拳頭，咬著牙，繼續道：“另外。明天早上九點鐘，我在民政局等你，請準時到。很感謝你沒有對我產生期待，我上次說的話，你就當我放屁。你也不必找人來跟我說耀星的事兒，我現在覺得你給我的方案也不怎么樣。而且，你的人去了公司之后，公司里也不和諧，整一個進度都給拖慢了。不過，你給我寫的合同給了我一點啟發，所以我會按照你應律師的市場價，把錢打給你。”
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掛了。
人仍坐在那里，沒有離開，心里卻舒服了很多。
應淮序沒什么反應，而是起身穿了防護服進去看老太太去了。
舒然的湯，應淮序沒喝，她把湯倒進了垃圾桶。
見著南梔還杵在那里，想了想，走過去，說：“你不相信沒關系，但我剛才說的是事實。事實確實讓人難以接受，那你就可以選擇不信。”
南梔抬起頭，淡淡的說：“您別急。盛玥都懂得在這個時候克制自己，不讓自己成為小三，您何必非要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拉過來當小三呢？您到底是真的喜歡她，還是把她當成工具？”
她笑著說：“對不起啊，實話難聽，你可以不承認。”
這是把舒然的話，原樣還了回去。
舒然臉色一變，“你！”
“您也不必覺得我坐在這里是有什么別的想法，我只是念在奶奶對我好，讓我自己問心無愧而已。我自問在婚姻存續期間，對您這個婆婆足夠的尊重，我也希望您可以尊重我。否則的話，我也不介意讓所有人都知道，應淮序還沒有離婚呢，他的母親就已經迫不及待讓他跟盛玥在一起了。”
舒然：“你敢！”
盛玥算是公眾人物，要是有這樣的傳聞，會影響她的聲譽。
舒然倒是沒想到，南梔這么伶牙俐齒，可以見得，當初的溫婉善良都是裝出來的。
南梔轉開了視線，沒再多言。
但話已經放在這里了，她也真的能這么做，她做策劃的人，跟媒體打的交到也不少。
舒然也沒再理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總歸，兩人明天就要去離婚了。
應淮序在里面待了許久才出來，出來時，南梔已經走掉了，舒然還在。
她瞧著應淮序臉上的疲態，關切道：“先回家去倒個時差，這邊由我守著。”
應淮序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冰刺一般，讓舒然不如太舒服。
“你很開心？”他突然發問。
舒然剛才被南梔懟了一通，心情就不怎么樣，她忍著脾氣，說：“我開心什么？如果你沒有跟南梔結過婚，我才會開心。折騰了一圈，你得到了什么？”
“那你想過沒有，我失去了什么？”
舒然不以為意，說：“失去了想象中你以為你愛的那個女孩而已。”
應淮序懶得跟她廢話，“你回去吧，我再待一會。”
“你爺爺想等著老太太情況穩定一點之后，送到私立醫院去，他始終不相信國內的醫療系統。”
應淮序只冷笑一聲，沒有表態。
舒然也沒走，就留在這里陪著。
傍晚的時候，徐晏清來了一趟，看了眼老太太的情況。
正好碰上應淮南跟蘇智來跟應淮序他們交換。
應淮序叫了徐晏清一塊吃完，作為感謝。
舒然跟他們一塊走，在樓下遇上了盛玥。
舒然：“淮南夫妻倆在。”
盛玥點點頭，說：“我晚上有個采訪，正好路過，就上來看一眼。”
“有心了。”舒然朝著應淮序看了眼，也沒多言。
南梔那幾句話多少還是讓她有點入了心。
恰巧，南梔從旁邊那部電梯出來。
她只跟徐晏清打了招呼，就匆匆走了，沒有半分停留，像是有什么急事，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這里，最尷尬的大概就是舒然。
好歹她是長輩。
南梔是從她跟前走過去的，不存在沒看到的情況。
舒然咳了一聲，臉有點掛不住。
盛玥急匆匆的說：“伯母，我先上去，電梯門要關了。”
說罷，她就快步進了電梯。
舒然繃著一張臉，禮貌的跟徐晏清道別，就自顧走了。
至于應淮序，他雙手插在口袋里，沒什么大的情緒反應。
他坐徐晏清的車。
“你挑個地。”應淮序的聲音格外低沉，他在M國沒休息好，接到家里電話得知老太太出事，到現在一直都沒合過眼。
疲憊感充斥了整個身體。
這一天，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感覺到累。
車子開出了醫院，徐晏清跟他聊了一下老太太的情況。
不過對于手術室內發生的事兒，應淮序全部都已經了解過了。
徐晏清說：“你要有點心理準備，畢竟年紀擺在那里。”
他點了點頭。
他在上機之前，打了很多個電話，其中包括了徐晏清。
只是當時徐晏清的電話并沒有打通，所以改發了一條微信，希望他能夠帶著醫院領導介入到老太太的手術當中。
他有所防范，卻沒想到對方真的會下手。
徐晏清在綠溪附近找了一家餐館。
他下班前，陳念發了信息過來，說是要跟南梔他們幾個人吃飯，他也就不急著回家。
等跟應淮序吃完，再過去接人，應該差不多。
這個節骨眼上，南梔還去參加朋友聚餐，這兩人估計是鬧了什么不愉快。
保不齊，晚上陳念還得陪人聊天。
想到這里，徐晏清便提了一句，“昨晚上，南梔也給我發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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