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序出來前,洗過澡,興許是剃須乳的味道,又或者是洗發水,也可能是他一路走過來,粘在身上的一些草木花香。
總之就是很香。
南梔側開臉,嘴唇再次擦過他的臉頰,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說:“島上的桃花釀,有點甜甜的。你要不要喝?我打個電話,讓方塍送一壇過來。”
這酒很香,也很好喝。
方塍提醒過她,別以為喝著酒味淡,就以為度數不高,不要貪杯。
但南梔沒有控制住。
她之前本身就有酗酒的情況,跟應淮序結婚之后,她是強迫自己把酒給戒掉,就算要喝,也控制住量,盡量不讓自己喝多。
但今天氛圍太好,酒太好喝,她就多喝了幾杯。
當然了,她覺得自己沒醉,只是有點微醺,那感覺剛剛好,整個人很舒服。
她的唇溫軟,聲音輕柔,帶著桃花釀的香味。
呼出來的氣息,灑在應淮序的脖頸上,溫度鉆入皮膚,飄到心上,癢癢的。
他握著她的手,微緊了一下,說:“倒也不用那么麻煩。”
他側過臉來,嘴唇就這樣靠過來。
兩人氣息交織在一起,南梔抿了下唇,嘴角微微往上揚。
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要親不親的那一刻,最是撩人。
南梔覺得自己臉很熱,心跳快的她都覺得自己難以負荷。
應淮序先是輕輕碰了一下,然后輕輕描繪她的唇,慢慢索取芬芳,品嘗桃花釀的美味。
雨聲將他們困在這秘密的空間里,天地之間,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
愛情苦的時候是真的苦,甜的時候也是滿心的甜。
南梔主動的跨坐到他腿上,她握住他的手,放到胸口,臉頰紅紅的,雙眼那樣動人,很難讓人不心動。
她說:“感受到了嗎?”
應淮序的手壓在她胸上,并不敢亂動,隔著薄薄的衣衫,他感覺到她微燙的體溫,還有……心跳。
就在他掌心里跳著。
南梔:“是不是跳的很快?我覺得它好像要開花了。”
應淮序輕笑起來,手臂收緊,將她一下拉近,“那我得好好澆灌,希望它可以一直開下去,永遠沒有凋謝的那一天。”
他的眼睛有一點紅。
南梔用手指摸了摸,低頭親了親,問:“你真的會一直澆灌嗎?”
“會的,南梔。”
“是愛,還是贖罪?”
應淮序眼神恍了一下,南梔牢牢看著他的眼睛,說:“我要的是愛哦,是一個愛我也愛自己的應淮序。”
應淮序心口的脹痛感到達了一個頂峰,他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壓抑了很久的情緒,仿佛在這一刻打開了一個口子,一下子傾斜出來,通紅的眼眶,有眼淚滾落出來。
他扣緊南梔的腰。
心口撕扯的那種難受,好像怎么也不能平復。
南梔將手搭在他背上,說:“沒關系的。我會愛你的。”
應淮序將她抱的更緊。
南梔不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抱了許久。
雨勢減小,工作人員就過來把船撐出去,繞著中間的小島轉了一圈。
兩人并排坐在船尾,應淮序舉著傘,兩人就這樣,賞雨,賞景。
躲在傘下,偷偷的接吻。
夜里十二點,若是還有人在園里走。
便能看到這樣一幕。
蔭林路上,走著一對高挑的男女,走在煙雨蒙蒙中。
男人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手杖,緩慢往前行。
黑色的傘遮掉女孩頭上所有的雨水。
女孩踩了一會水,便緊貼住男人的身體,挽住了他的胳膊,配合著他的速度,慢慢的一起走著。
……
這雨下了一夜。
夜半,南梔起來上廁所,她白天睡的太多,晚上就不怎么想睡覺。
身邊的人不知去向。
出了房間,她就看到應淮序站在門庭前,身上的黑色綢緞的睡袍,到底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什么樣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都好看。
屋內只亮著幾盞壁燈,光線幽暗。
淅淅瀝瀝的雨聲,在這樣的夜色里,讓人心潮寧靜。
南梔沒有立刻上前,只站在后面看了他一會。
他的指間夾著煙,但大部分時間,也不抬手。
但這一刻,南梔卻有點喜歡看他抽煙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她想要撕開他此刻的冷靜與冷清。
啪的一聲。
她打掉了一只在她耳邊飛來飛去的蚊子。
動靜不大,但也引起了應淮序的注意。
他回過頭,“怎么醒了?”
南梔:“酒喝多了,尿憋醒的。”她走到他身邊,嘟囔了一句,“睡覺好無聊。”
應淮序滅掉了手里的煙,丟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笑道:“那你想做什么,大半夜的。”
“你在做什么?”
應淮序默了幾秒,淡聲說:“做了個噩夢,有點心悸。一時睡不著,出來吹吹風。”
到現在,他覺得自己的手都還有些抖,無法平復下來。
即便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南梔靠過去,抱住他的腰,仰頭看向他,“夢都是反的。”
應淮序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勾住她的腰,指腹摩挲了下她的唇,說:“我沒事。”
近來,他的噩夢很多。
每次醒來,都需要時間緩和。
南梔靠在他胸口,他低頭,又在她發頂吻了吻,淡淡的香味,讓他心神得到了片刻的寧靜和緩和。
他雙手環住她,由著她抱著他晃來晃去,像小孩子一樣。
夜里的風還是有些涼的。
吹在身上竟然有一點冷,南梔站定不動,抬起頭,似乎早就想好了一樣,雙手壓住他的肩膀,嘴唇碰上了他的喉結,舌尖輕輕掃過。
凸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應淮序低下頭,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門口放著藤椅。
應淮序抱起她,走到藤椅前坐下,慢慢躺下去。
箭在弦上遲遲不發。
廝磨間,應淮序已經到了極限,可他仍有極大的定力,手掌牢牢壓著南梔的肩膀,說:“沒有套子了,南梔。”
雨聲蓋住了一些曖昧的動靜。
南梔真想打死他,而后惡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他們做盡了一切,到底沒有做到最后一步。
應淮序恪守成規,忍到眼睛都紅了,也絕不讓自己進一步。
……
第二天清晨。
南梔要跟南學林一塊回去,由于夜里的欲求不滿,南梔有點小脾氣。
早上起來,就生著悶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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