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進入藏經閣頂層,只見一方青灰色的世界出現在那素道人的頭頂,其內青灰色的氣以妙不可言的大道規則運轉。
而素道人依舊盤坐在蒲團之上,氣息變幻莫測,不可琢磨,所以張三豐也沒有打擾。
關山月坐在那里,散去體內法力法力金丹,境界步步下跌,最后竟然成為了一個好像是未曾修煉的平凡人,這才悠悠轉醒。
張三豐不知道這位道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對方絕對是有自己的路子,所以也沒有問。
微微一笑,拿出幾本書,然后要和這素還真說一說此番西域之行的情況。
于是他朗聲道:“素道友,此番行動老頭子我著實費了不少力氣,若不是你讓錦衣衛接應,老道我少不得要晚些日子才能回來。”
關山月心中有了幾分好奇,張老道的本事誰不知道啊,這還有能與他為難的?于是說道:“細說!”
老張于是一一說來。
原來自他去了西域,一路尋訪當年金輪大王所在寺廟的舊址,但是歲月消磨,張老道真沒找到幾個有效的線索。
只好去那些當地的大德寺廟藏經閣找找,一路找過去,那龍象般若功不僅找到了,張老道還發現了一些有趣的觀想圖,于是他打算參考參考。
結果在一家無名寺廟時卻被一個小童僧叫破了行藏,那小孩也就七八歲,但是精神力強的可怕。張老道與其交手了數百回合,才將其壓服。
后來經過那小童說明,他才知道當地有一種灌頂之法,可以選定后輩繼承前輩的精神力。
只要圓寂時將精神力依托到高原地脈之上,等碰到契合的傳承者,就可以將精神力灌頂,如此代代相傳,才能逐漸累積起雄厚的精神修為,這一法門又叫轉世法。
張老道對這一法門感興趣,于是在一些其他寺廟里找到了幾個殘篇,混合著觀想法打算帶回彌羅宮,讓關山月看看。
結果張老道有點喜愛當地人文,年紀大了每天也不想走多少路,只是一路磨磨蹭蹭的朝東海彌羅宮走。
要不是錦衣衛接應,張老道說得兩年了,還得在西域打轉。
嗯,關山月對此實在是無話可說,老小孩老小孩,張老道這赤子之心到底是從年輕回歸了。
“張真人從今日起不必叫我素還真了!在下姓關,本名山月。為了替雙親報仇,化名素還真。”關山月簡單說了一下他化名的原因和過程,因為走到現在,有些事不必隱瞞了。
“關道友說是自己從天外而來,現在又是說自己蜀地關家之子,這其中可有什么奧妙?”張三豐聽到關山月的話,有了一點疑問。
關山月答道:“蜀地關家之子是在下的他我之身,他是我,我卻不是他。而今因果已了,還回本名,當浮一大白!”
“可喜可賀,不知關道友之前所說的超凡之路如何了?老道我今生還能見否?”對于身份,張老道早就看淡了,還是更關心道途。
“而今再做有三件事,這在無靈乃至絕靈之地,可走的超凡之路就能問世了。”關山月目光渺遠,像是看向了極其遙遠的時空。
“哪三件?”張老道問道。
“即來此界,應當去尋道祖一唔,此為一;以西域秘籍推衍肉身和精神修行之法,此為二;復蘇中原龍脈,定下超凡晉升之路,邁向星空之法,此為三。”關山月說得神秘莫測,張老道也有不解之處。
“關道友是說那傳下三千道德真言的道祖還在人世?”后兩件事張老道理解,但是這第一件事對他而言理解起來可就有點難了。
“這位道祖名號在混沌之中也是鼎鼎有名,至于其生死,在下也說不準。不過走入道祖所在的過去時空,去求教超脫之法,還是可以的。”關山月胸有成竹的解答了張老道的疑問。
“那這幾件事,孰前孰后關道友可有安排?”
“這創立新法門,還是得張真人助我一臂之力。”
“關道友盡管安排,老道我無有不允,一切法門皆可關道友一起參詳!”張三豐點頭應允,把他的一切法門都拿了出來。
“好,那就還要請張道友指教了,那今日我們便開始吧!”求道不分時刻,關山月立馬拉著張三豐就開始了討論。
關山月先把前世所學的一切內外家拳法一一演示給張三豐看,再演示前世的太極拳,最后給張老道闡述了明、暗、化、丹、罡、不壞六大境界。
張老道聽了之后,并未急著參悟,而是給關山月一一說了他闖蕩江湖時的見過的功夫,有覺遠大師傳的、有他一生中奇遇所得的、有道家內丹術、也有張無忌晚年給他孝敬的法門、更有他自己這些年來對這些功夫的體悟。
說完之后,張老道悵然若失,想到了年少時遇見郭襄、自己在武當教導一眾弟子、帶著張無忌求藥,林林總總,歷歷在目。
可惜呀,長生之路上緣分一一散盡,故人逝去,獨留他自己活在世間。
關山月見張三豐目光惆悵,也就沒有打擾,只是無量天在腦后若隱若現,把一切法門掰開揉碎,化為己身資糧。
也就幾柱香的功夫,張老道就恢復了以往的狀態。太上忘情,知道情感為何物,但不因其有執念,先得情,后忘情。
“張道友看來是緬懷結束了,接下來可能有些冒犯,還請張道友見諒。”關山月調笑了張三豐一句,而后認真請張三豐做好準備。
“無妨,讓道友見笑了。關道友盡管來便是!”張三豐哈哈一笑,也不著惱,示意關山月可以開始了。
關山月站了起來,無量天浮現腦后,關山月雙眸顯現出兩個極其復雜的立體紋路,變成了青灰色,而后看向張老道。
張老道站在關山月對面,只感覺整個人被看了個通透。
不過張老道感覺的確實沒錯,因為在關山月眼中,張老道整個人就成了一枚立體人形符文,像是甲骨文人字,但是復雜程度不可言說。
而后再往下看,張老道的各種器官內的能量符文也呈現在了關山月眼中,各種竅穴、經脈等都為符文。關山月看向張老道大腦,發現有一枚符文在不斷消解溢散。
關山月知道這是在總體上代表壽命的符文,不過看著溢散速度,張老道起碼還能再活個一百年。這就奇怪了,于是關山月說道:“請張道友運轉功法!”
張老道依言而行,只見那符文竟然在一點點補全,雖然比不上溢散速度,但是續命絕對沒問題。
不過張老道五臟六腑符文彌補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溢散速度,所以張老道說他大限將至,一點問題也沒有。
關山月再往下看,進入到細胞層面,代表端粒的符文有所完善,磨損速度大大減慢。
進入基因層面,關山月看到了張老道的太極真氣運轉時,黑白二色真氣滋養細胞,有一些基因片段亮起,而后從老朽中煥發新生。
嘶!關山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張老道不愧是在諸多世界名號顯赫的人,這是真的有點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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