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這洛邑東城論道六日,子路每日為老聃與孔丘打水做飯,閑暇之余便聽這三人說治國之道、道德禮法、天地之理。
至于關山月,另外三人都知道他餐霞食氣為生。
這六日,三人說到如今禮崩樂壞。孔丘講如何以仁德治國,恢復周禮。
老聃講無為而不為,順勢而為。講上善若水,以不言之教,化眾生道德。
關山月則講眾生平等,以人為本,法律治國,講時移世異,發展求存。
如果說治國之道上,子路聽盡這三人理論,頗有領悟。
那在天地之理上,對于老子所說,他聽的模模糊糊;對于關山月所說的天地為圓形,宇宙星河無量,每一個星辰都是一個太陽倒是記得清楚。
眨眼間六日一閃而過,關山月決定和老聃西出函谷關,孔丘也決定回魯地重理自己的學問。
子路在走之前,關山月看他對自己所創的武學有興趣,特意教了他煉體、練氣、煉神三種功法各一部。
緣分已盡,孔丘攜子路離去。哪怕是知道關山月是后世之人,孔丘對于后世之事一次也沒問過。
關山月手腳麻利,用了半天便徒手搓出一架牛車。他和老聃架著牛車,朝著函谷關而去。
在這路上,老聃本該帶一些干糧草料,然而關山月每日餐霞服氣的時候被他看了個清楚,不過幾日就掌握了這一神通法門。
所以接下來就是一路行往函谷關了。如此走了七天,這期間老聃談日月之氣,關山月講裂變聚變之法。老聃說元氣化生世界,關山月講粒子組成天地。
就這樣走了三日,老聃終于問道:“你一身所學,俱是他人之法?”
關山月回答道:“后世靈氣稀薄,天地之間可達先天之境者也不過是寥寥數人而已。后學末進想為人族開出一條新的道路,而今只有三境,也未定后續境界,故來此求助先賢。”
老聃有些動容,而后說:“伱且詳細說來!”
于是關山月把內煉——煉體、煉氣、煉神三法一一說明,闡明自己自創的諸多法門。把筑基、金丹交代清楚,說了法力編織之法未定。
老聃聽完這些法門,不過片刻,天地間靈氣洶涌而至,老聃已經到了煉體圓滿。
而后筑基特有的神通道韻彌漫,破境如飲水,呼吸之間對方已經到了關山月同樣的境界。一頭白發轉黑,老聃竟是化作了一個豐神俊朗的中年之人。
關山月等到對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感覺到對方身上氣息玄微奧妙,陰陽二氣如淵似海,流轉反復。
察覺到這一變化,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對方是誰呢。
關山月下車行禮,說道:“拜見太清圣人!”
老聃悵然說道:“他是我,我卻不是他,想來你也知道何為他我之身。”
而后阻止了關山月再一次的大禮,說道:“無妨,此界之中,也暫時未有太清之名!你開辟這的條道路以元氣帶動肉身晉升,但是缺少關鍵的部分之能用時間補全。”
“確實如此,作為地星人族,為這星球上無所不在的重力所牽扯,這是第一個阻礙,但是筑基之后能夠以神通之力擺脫阻礙,御氣行空不在話下。”
“其二,此界人族誕生于地面之上,無法適應星空中的生活方式,這也是由地星人族走向星空人族的一大阻礙。”
“其三,我開創的修行之法,惟有結丹之后的法門,而且只有一條路,怕是無法滿足所有人的需求。”
關山月詳細分析了目前人族的需要和自己所創之法的缺憾,對著老聃直言不諱。
老聃點頭認可,只是對于關山月的創法之路,他只會給予一些啟發,而不是全盤幫助。
作為修行太清無為大道的他,不管是在哪個宇宙,最怕的就是麻煩了。
牛車轆轆而行,向著函關行去,老聃,或者說太清化身,決定了給關山月第一次講的道法。
“無論在任何宇宙,我這老頭子最愛的一件事,便是煉丹;最常做的一件事,也是煉丹。我給你講一講這九轉還丹之法,剩下的便靠你自己了。”老聃慈和的說道。
而后不等關山月感謝,徑直說起了自己的丹道。從后天五谷、百獸血肉開始,說到草木金石,再說到諸氣煉丹、最后兩境則是以星辰、宇宙練就大藥。
這一番講道,就花去了五天。
而且有很大一部分還不是以語言表達,而是以心印心,直接傳授。
關山月腦后的無量天中時時變幻,作為一個分身,此時他的神通彌羅無量天已經不遜于本尊。
“謝圣人傳道解惑之恩!”關山月恭身而拜,但是沒等拜下,已經被老聃的法力扶了起來。
“你我既能相逢,便是有緣,只不過是緣法罷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能進入大羅之境,可去太清大赤天一見。”
“圣人,何為大羅之道?”關山月放肆了一回。
老聃說道:“這諸天萬界之中,不論是從練氣開始的修真之路、還是從煉精化氣的修道之路,亦或者說是別的路子。其本質上只是追尋一點不滅靈光。什么時候一個人那一點靈光永世不滅便可以稱作是大羅。”
“大羅這一境界,自身神話傳說映照無量界域,傳說不滅,本我不滅。只有封印起一點先天不滅靈光,趕盡殺絕也可歸來。”
饒是關山月早就對大羅的變態之處有了些許了解,這一刻也免不了感到驚訝。
老子又說道:“你那精氣神內煉三法,雖然現在是可以相互補足,但是將來免不了誕生單獨的晉升路徑。函谷關將至,接下來幾天,結合九轉還丹法,你可以仔細推敲自己所創的道路。”
關山月一直以來沉迷悟道不可自拔,沒想到卻已經是要到了函谷關了。
那尹喜見紫氣東來三萬里,知有大賢路過,早就在關口等著了。
遠遠望去,那函谷關兩側山嶺險峻,虎踞巍峨,兩座雄關居于期間,遠勝千軍萬馬。西起崤山,東至虎牢,實在是天下險要之地。
二人未到關下,就見函谷關門戶大開,有人灑掃焚香。
而后關中走出一位大夫,身形偉岸,他見關山月與老聃乘車而至,上來就是大禮參拜,而后將二人請入關內安居。
尹喜當晚便迫不及待的來問道,問禮崩樂壞,天下將亂,身為大夫他該如何處之。老聃當然教他法天地萬物,無為而為。
關山月最近參悟還丹法門有所領悟,結合自己的劍術神通,創造了一門劍修之法。
于是對尹喜說道:“我有劍經一卷,可修大道,習之壽以千年計數,可化光御虹而行。”老子聽了這話啞然而笑。
尹喜聽了以后,日日來請教劍經,又請老子錄述文章五千言,稱道德經以教后世。
尹喜日夜請教二人,禮數周到,也無怪罪,如此月余,尹喜錄下文章,辭官牽牛隨關山月老聃出關而去。
出了函谷,老子欲往西方化胡而去,過幾日便不能再帶關山月和尹喜二人。
于是和二人說明情況,讓二人有何疑問盡快請教。
那九轉還丹之術,也是無上神通,腦子里有什么,衍生而出的便是什么。
關山月向老聃請教,一切關竅,但凡稍有點撥,就能觸類旁通。
老子心下高興,因為這般弟子,最是省事。
行至最后,老聃說道:“這方宇宙,至高之位也不過是天仙而已。想要超脫,有三法。第一為外景之法,即領悟萬千法則,而后超脫進入混沌。”
“其二為內景之法,勾連宇宙,自造福地,下沉進入不同層次宇宙,最后以福地勾連宇宙所在的混沌之河,超脫而去。”
“其三為肉體超脫之法,將肉身打造為圓滿的小宇宙,自會被宇宙排斥而出。”
不待關山月發問,老聃說:“你隨我來!”
關山月眼前環境大變,一幕幕宇宙奇景在他眼前閃過,他不敢錯過機緣,用無量天不斷解析。
最后,老聃方說:“此界宇宙,吾所修之法,乃是由你開創,你才是道祖。”
關山月連忙推讓:“多次得您指點,不敢專擅。”
老聃哈哈大笑:“我與玉清、太清二位三人道統合計占據此界道統一萬年。起始者為玉清,維系者為太清,末劫者為上清。靈氣源頭元始傳道,靈氣發展之中太上執天,靈氣末劫上清演法。這三者正對應人族中你說的舊紀元。而你的法門不論新舊紀元皆可入道,此界你不為道祖,誰為道祖。“
關山月只好應下,老聃從地上撿起一枚葉子送給關山月,又讓尹喜回終南山等他。
最后騎上青牛,對關山月說道:“此物對你頗有裨益,希望將來大赤天中可多一位道友論道。”
說完之后,走向宇宙內層消失不見。
關山月知道留在此界也無益處,于是辭別尹喜,在各地留下自己的傳承,也回歸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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