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可那命案又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時候與這種事有關了?”
張靈均無論怎么想,也找不到自己與命案這種東西可能有的一點點牽扯。
雖然為了工作,他經常游走在灰地帶,也沒少做一些不合規的私活,但都有著分寸,最多只是擦邊,罰點錢是夠的,不至于命案這種事情沾上。
黑人警察黑著一張臉,眼神如刀子一般盯著他道,“昨晚第一大道的一個叫‘貞德村’的小區發生了一起惡性謀殺案,一名年輕女性慘遭遇害。
“在我們在對案件調查后發現,你在這段時間與被害者有著不正常接觸與沖突,是兇案最大的嫌疑人。”
第一大道,‘貞德村小區’,年輕女性,最近雙方有著直接接觸與沖突…
這些具有極強指向的信息,結合記憶檢索,瞬間便鎖定了一個人。
“你是說剛說的死掉的人是阮星?”
張靈均一臉的難以置信。
看著對面黑人警察那沒有任何的表情與變化,卻給出了回答的臉,他不由而產生了一種比剛剛在睡覺中忽然被警察找上門來說牽扯到了兇殺案中還要更加荒誕的感覺。
阮星!
竟然是阮星死了!
怎么會是她死了?
張靈均怎么也想不通,要是別人也就算了,阮星他這段時間可是一直跟著,寸步不離。
而且昨天晚上他離開前還好好的,一點兒都沒有可能要死的樣子,還弄得自己灰頭土臉,使得自己熬夜該怎么對付,這會兒一覺醒來人就死了。
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嗎?
真是猝不及防!
黑人警察看著他的樣子,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繼續的問道:“你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
張靈均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復雜的,不受控制的情緒打斷壓下。
目前被警察堵住門的狀況,讓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去回味生活中的人的猝不及防的離去所以衍生的傷感,緬懷某段記憶的消失與終結。
現在當務之急,更重要的是解釋清楚他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
“我昨晚一直在家,就是在這房間里睡覺,關于這件事還是這會兒從您這里剛知道的,現在腦袋還是懵的。
“阮星怎么死了?又是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被誰所殺?為何所殺?兇手又是誰?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概不知,一塌糊涂,別說頭緒,我都不知該說什么…這么一個人怎么就這么死了?”
說著記憶不受控制的浮現,然后不知怎么,一瞬間忽然就覺的阮星的模樣從清晰變得泛黃陌生了起來。
不由而感情流露,面容戚戚…
“睡覺?你說你在睡覺?”
黑人警察臉上依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變化,但是語氣比之前忽然低沉了許多,仿佛火山一般,在壓抑著某種劇烈情緒,讓人不由而壓抑。
“有著明確的證據表示,你在昨天晚上偷偷的跟蹤著阮星,想要欲行不軌,并被當場抓住,你說你在睡覺,這是夢游干的嗎?老實交代,是不是因此報復,并且因此懷恨在心殺了她?”
張靈均忙解釋:“不是…這是個誤會…我當時并沒有想要圖謀不軌。”
黑人警察冷笑著:“你不是說在睡覺,怎么這會兒又變成圖謀不軌了?”
張靈均伸出手指,“首先,我說了當時沒有圖謀不軌,當時是一個誤會,另外我之前回答我昨晚在睡覺,是因為我以為你剛問我昨晚在干什么?是在問被害人阮星死的時候我在干什么?現在正在查案,這么想著并沒有什么問題,畢竟昨晚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
“我回答是在睡覺,因為昨天晚上我與她因為那次誤會…沖突之后,我就回家睡覺了,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現在聽你所說她昨晚死了,那么我自然回答在她死的時候我一直在家里,在這個房間里睡覺。”
黑人警察冷哼了一聲,“就不說這誰能夠證明,你說昨天晚上的圖謀不軌是誤會,可根據我的調查,除了昨晚,在最近一段時間內,你一直都在偷偷的跟蹤阮星,這難道也是誤會?”
“這確實還是誤會。”
“有什么誤會你到局里解釋吧…”
黑人警察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去,張靈均忙伸手作擋,“您不要著急,您應該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說著便轉過頭看向一旁正敞開的綠色鐵皮門,破舊充滿著黑色破損痕跡的綠漆表面,噴著方正的紅色大字——“靈均國際偵探事務所”。
國際偵探,重要的是國際。
“你是想說自己是外國人?”
黑人警察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變化,之前一直努力維持的平靜之下,張靈均隱約感覺到的那一抹難言的惡意化為了明顯的猙獰,癲狂。
那是一種生理上的厭惡,不知具體是從何而來,但仿佛根植于基因最深處,是在面對著某種不共戴天的敵人。
張靈均感覺那瘋狂的情緒仿佛化為了實質,如同一把刀一般刺進了腦袋,又好像是一只只難以言喻的活的蟲子在頭顱中咬著,讓人頭痛欲裂。
好在這莫名的頭疼來得快,去的也快,只是那一下就只剩下余韻,倒是沒有讓他直接失態。
他伸手按著額頭,忍著難受,對面前的黑人警察解釋道,“您誤會了,什么外國人,我是想說我是一名國際偵探,重要的是偵探。
“不久前我接到了一份委托,委托人懷疑阮星小姐在與他的感情契約之中做出了某些不道德違約行為,讓我對此進行調查,然后這才有你說的那些跟蹤,她是我的任務目標…”
黑人警察微微平復了胸膛,死死的看著張靈均,好一會兒,這才道:“阮星并沒有登記結婚,也沒有聽說與什么人有著戀愛,目前還是單身狀態。”
“這個…怎么說呢。”
張靈均頓了頓,等到呼吸將之前頭痛所帶來的難受全部帶走,干咳了兩聲,臉上強作幾絲不好直言之意,“我的委托人與阮星小姐之間的感情契約并不是指法律認證的婚姻關系,也不是有著社會共識承認的戀愛糾葛。
“而是并不被世俗所理解與承認的,有一定金錢在其中作用的,非正式且不道德的感情合約…你懂的。”
矜持的,克制的表情,標準的微笑,配合上這亂七八糟,東拐西繞的廢話,讓黑人警察本能的感覺到熟悉、親切,他無障礙的翻譯道:“你是說你的委托人包養了阮星,然后又懷疑她出軌,于是便找你這個偵探來調查…”
張靈均點了點頭,“客戶當時對我是這么說的,并且也拿出了證明兩人之間關系的相關證據。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這些都足以證明我之前的行為,我之前對于阮星小姐的調查并非是出于某種變態心理癖好,也不是懷有惡意。”
黑人警察追問,“那你們昨晚的爭吵?那欲圖不軌又是怎么回事?這又該怎么解釋?”
張靈均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回答道:“這說來慚愧,那是因為我在調查的時候不小心被阮星小姐發現了蹤跡,不得已用來脫身的手段。
“我因為是剛開展這個業務不久,相關技術還不是很熟練,而她又非常的警惕,或者說感知超乎尋常的敏銳,于是就出現了意外。
“因為這件事,我昨天晚上回來后一直睡不著,思索了大半晚接下來的工作該怎么進行下去?畢竟被發現之后,接下來的調查難度便會大大提高,而最終的結果的準確率也會受到影響,甚至我都覺得這次任務可能就要失敗了,可沒想到早上就收到這么個消息…人生真是難預料…”
說著又是嘆了一聲,本來因為回憶而平敘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
“這些便是我與阮星小姐之間的全部因果了,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去加害她,我們沒有任何不可調節的矛盾,也沒有什么利益糾纏,我也沒什么心理疾病,這點我相信從我們兩人之前的社會關系與活動蹤跡也能查的出。”
黑人警察臉色微微一沉,隱約間可見有些失望,仿佛這個回答,這個結果并沒有符合他的心意。
“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道是不是在胡說八道,偵探的身份也并非是萬能的擋箭牌。”
張靈均見此繼續的道,“就算我們換一個思路想,從目前留下的這些線索來看,同樣也不該是我殺了人。
“怎么說我也是一個偵探,也在這一行混了這么久了,人要真是我殺的,或者說要是我真的想殺了阮星,怎么會把這活做得現在這么的糙?
“好像生怕別人找不到似的,留下這么一堆明顯痕跡,又是跟蹤又是吵架,在暴露之后把人殺了,然后殺完人什么都不管,回到自己的家大搖大擺的睡覺等著警察上門甕中捉鱉,簡直是侮辱人的智商。
“甚至別說是我,但凡看兩本偵探小說都不至于會這樣殺人,也都不會認為我會這樣殺人。
“警官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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