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均臉上當即便僵住,臉色變化不定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個‘王猴’身上確實有著錢味…
“他當時身上的穿著打扮…衣服的質感,恰到好處完全貼合身材的裁剪,看似普通其實不常見,市面上很難找到的高級色彩,恰到好處的搭配,精細的做工細節,將其原本那有些怪異可憎的樣貌都襯托出了幾分特別的氣質,完全能夠想象得出其中所堆砌的成本。
“還有他開的車——那天在簽完合同之后,本來我是先走的,但因為一個意外,有點事情耽擱了一會兒,然后瞥見他拿出奔馳鑰匙去往停車場。
“另外從他說話的語氣,以及一些下意識的習慣,那種頤氣指使,能夠感覺到他似乎是一個經常被別人附和湊擁著的,擁有著一定權力的大人物…”
黑人警察伸手自口袋里取出了一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與一支鉛筆,正常人巴掌大的紙筆在他手中仿佛小一號似的,一手托著本子,一手提著筆,認真的看著張靈均,“你現在可以說了,那個‘王猴’具體是個樣子?”
張靈均不確定的道:“你這是?”
黑人警察抬了抬手中的紙筆,語氣有些嘲諷,“明擺著對王猴進行畫像啊,你看不懂嗎?”
張靈均這回是真有些吃驚,“你還是一個畫像師?”
所謂畫像師,就是電影電視中的那種根據證人目擊者的記憶對犯罪分子進行畫像的人,張靈均沒想到面前這個家伙還有著這般精巧手藝。
黑人警察反問:“不像嗎?還是說我不能掌握這一項技能?”
張靈均搖頭,“當然不是…”
“那就別廢話快開始吧。”
張靈均點了點頭:“要說王猴的長相,可以說只要見過就很難忘記,十分的鮮明而有特色,這也是我對他印象深刻的一個因素。
“他的頜骨有著嚴重的向前凸出,頜面骨多皮肉少,扯的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縫,鼻子塌陷,幾乎難看見鼻梁山根,鼻孔因此沒有支撐,微微的往外翻著,讓凸出的嘴巴顯得愈發圓潤。
“凸起的嘴巴因為皮膚被繃緊而光滑,但是卻讓額頭眼角自然堆砌出細微的褶皺,與可能存在的皺紋混合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年齡。
“他的眼眶深陷,眼睛小而圓,眼睛黑多于白,好像是兩個不見底的黑洞,臉上戴著一副黑框圓形鏡片的眼鏡,不知是真的近視,還是為了掩飾真實的樣貌,眼鏡破壞了原本呈三角狀的臉部結構,還使得整個人粗一看有些滑稽、可愛的感覺,但偶然間卻能夠感覺到那眉眼間不時流轉著的狡詐與殘忍。
“對…就是你畫的這樣…然后耳朵輪廓還要再薄一點…他看著很是瘦小,先天的營養不良使得他的身高遠遠達不到正常成年男人的平均水平,再加上可能患有某些脊椎疾病,腰有些不正常的彎著,使得整個人顯得更加的矮小,手臂卻奇長無比,一長一短越過膝蓋。
“不…不是這種病態的纖弱,雖然他看著很是瘦小,但還是有著肌肉的,從那停不下的動作暴露出來的定制的衣服也無法完全掩蓋的手腕,能夠看出有著刻苦鍛煉的痕跡…”
鉛筆在語言描述的指引下在紙上沙沙的作響,隨著一道道鉛粉鋪就的弧線的快速勾勒,很快一個與張靈均記憶差不多的,好像是一只站起來的怪異猴子,又仿佛是彎起腰的有些奇特的人的素描畫像便出現在了紙上。
也不知是黑人警察的畫技太高,還是畫畫這個行為將其特質完全提取出并且進行了放大。
這張畫像看著甚至比記憶中的真人還有更多有一種剝離了本相的,邪惡的氣質,狡詐殘忍的目光仿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四周,隨時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張靈均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寒意與恐懼好像電流一般傳遍全身。
“就是這個人…”
黑人警察最終在畫像角落的空白處寫下“王猴”這個名字完成收筆。
“憑著這比較特殊、明顯的外表,再加上有錢,擁有著較高的社會地位,所代表的稀少,這家伙應該不難找到…”
正說著不知怎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正將筆記本與比往回收的動作忽然僵住,定在半空。
張靈均一旁問,“怎么了?”
黑人警察皺起眉頭,“沒什么,就是感覺有些不太對。”
“不對?什么不對?”
黑人警察遲疑的道:“感覺這案子的發展過程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怎么不知不覺就變成抓‘王猴’了。”
張靈均理所當然的道:“因為王猴被確定為這起案件目前的最大嫌疑人,破案當然要找他,這沒什么問題啊,這就是你覺得不對的地方?”
“可他是怎么變成嫌疑人的?”
黑人警察說著,目光不自覺的鎖定在了張靈均的身上,眼神中有些懷疑,“我發現你剛才對于整件事從頭到尾的所有描述,有一種將一切嫌疑往王猴身上引導的意思。”
“不是…”
張靈均一臉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看著他,“我說…您是在什么地方,通過什么神奇的想法得出這種結論的?
“什么叫我引導的?從今天早上您敲門開始,我就一直毫無保留的在配合您,一問一答,一字一句,按照您的提問要求說出我所知道的一切。
“整個調查過程都是您占據著絕對主導,我引導?我就算想,也沒有辦法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黑人警察想著好像確實如此,不由得臉上滿臉尷尬,伸了伸手…但馬上便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張靈均的目光變得愈發謹慎,“不,不對,主動不是主導。剛才的調查確實是我在問,但這只能說明我占據著主動,并沒有不能說整個過程都是我在主導。
“因為除了詢問,最終的結果還必須依靠你給出的信息來進行推理,你也可以是那個主導者。
“比如王猴這個代替你的心嫌疑人就是你說出來的,而在接下來理所當然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時候,你這個知情者對他進行了這么的介紹…
“一個自稱被被害者阮星出軌,沒有任何理由便懷疑,已經調查了多次無果,依然偏執的不惜以重金調查,同時又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使用境外的郵箱地址交流,使用數字貨幣與大額現金支付的,有錢有權的人…或者神經病。這就是你所說的,你是什么都沒有明說,但是卻直接在他的臉上寫了兇手兩個字。”
說罷看著張靈均滿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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