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神醫把住脈搏,聲音顫抖道:“完了,軍首的狀態更差了。”
“不會是剛才激怒了軍首體內的冤魂吧?”葉城臉色發白。
“沒錯。”林凌點了點頭,手輕輕按在樊恪的頭頂。
樊恪這才停止顫抖,各項儀器恢復正常,紅光消失。
赤腳神醫和葉城看得目瞪口呆,佩服不已。
樊恪滿是殺意的眼神緩緩睜開,咬牙道:“林公子,要怎么弄死這些小日子。”
他聲音鏗鏘有力,仿佛回到當年戰場廝殺的時光。
“剛才我只是幫你把它們壓制住了。”林凌語氣也染上怒意:“這些冤魂不散的畜生,你是打算親手殺了,還是我幫你?”
“如果我幫你,可能會對你造成一點傷害。”
“老子當年能殺了他們,現在自然可以。”樊恪怒不可遏道:“你說要怎么做,我自己能弄死他們。”
“只有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林凌淡淡開口:“需要別人幫忙。”
“你嗎?”樊恪殺機四溢:“還請林公子助我一臂之力,老子再手刃了這些畜生。”
“不是我,是你的老戰友們。”林凌表情凝重。
“什么?”樊恪驚呼一聲,眼神陷入深深的回憶。
葉城和赤腳神醫已經驚呆了。
他們根本聽不懂林凌的話。
軍首那些老戰友們,不是犧牲就是過世了。
“老戰友們......”樊恪露出一抹苦笑:“他們都走了,太雞兒自私了,留下老子一個人。”
“我那特等功受之有愧啊,特等功應該是犧牲的弟兄們的,我不配拿。”
“我茍活下來,享受著他們用命爭取來的榮譽,我真不是個東西。”
葉城急忙道;“軍首,您別自責,相信老前輩們,肯定為您拿到特等功而高興。”
“林公子,我那些老戰友都沒了,怎么找他們幫忙?”樊恪滿是疑惑地看向林凌:“難不成?”
“沒錯,去陵園。”林凌淡淡道:“我們一塊過去。”
“對了,給我準備鴿子血、毛筆和符紙。”
聽到這種要求,葉城和赤腳神醫都愣了愣。
“好!”樊恪眼中迸發精光,仿佛回到了二十歲的時候。
葉城急忙扶起樊恪:“軍首,您慢點。”
“不用。”樊恪推開葉城的手:“我自己能行。”
“可不能讓那群兄弟笑話了。”
說罷,他便虛弱地站起來,原本有些佝僂的腰,現在卻筆直如劍。
樊恪帶著林凌幾人,來到一座陵園。
雖然是陵園,卻沒有一絲陰森,反而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光明宏偉,充滿傲氣。
站在陵園內,還能聽到不遠處校場上,傳來戰士們訓練的嘶吼聲和槍聲。
林凌看著眼前一片土包墓堆,低頭以示敬意。
他能從中感覺到,英魂不屈的戰意。
墓碑上的灰白照片,都是青澀的青年。
還有大半連照片都沒有。
此時的樊恪,早已淚流滿面。
他身著破爛的舊軍服,背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槍,手握殘留斑駁血跡的大刀,身形筆直。
仿佛病痛已經痊愈,回到當年上陣殺敵的時候。
林凌用毛筆沾著鴿子血,在符紙上寫著晦澀難懂的符文。
葉城和赤腳神醫連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打擾到林凌。
也怕觸怒正在感傷的軍首。
林凌寫了十幾張符紙,猛地揚在空中。
符紙隨風飄落,竟開始自燃,眨眼間就變成灰燼,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