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雙手緊握,道:“我不是在替他求情,而是,我欠他的。”
“你能欠他什么?”沈寒川冷笑一聲,并沒有松口,“你就是在拐彎抹角的替他求情。”
夏初放低語氣,緩聲打破:“四年前,我剛到理縣,又帶著小安寧,拖家帶口,連份工作都找不到,沒有老板愿意我帶著孩子上班,只有他同意。”
沈寒川語氣沉冷而不悅:“那是因為他見色起意,別有目的,你還真當成了恩情。”
“可是,不管怎么說,那段最黑暗難熬的日子,是他給了我希望,帶我走了出來,小安寧好幾次發燒肺炎,都是他跑前跑后,幫忙照顧,沒有他,就沒有現在活潑開朗的小安寧......”夏初深深地盯著沈寒川,“沈寒川,就放過他這次吧,好不好?”
看她眼底透露出的乞求,沈寒川胸口愈發沉悶,他扯了扯領帶,冷冷丟出兩個字:“隨你。”
隨后,他轉身離開。
夏初看向顧少軒,臉色清冷道:“以后,我們之間互不相欠,兩清了。”
說完,她快步向著沈寒川追過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顧少軒手攥成拳頭,指甲狠狠掐進肉里,血沁出來,都感覺不到疼。
心底涌起的愧疚和悔悟,在這一刻,又消失殆盡。
互不相欠,兩清?
他真心付出了四年的感情和心血,守護她,照顧小安寧,陪在她身邊,把她當成圣女一樣供起來。
而沈寒川什么都沒有做,就輕而易舉得到了她!
什么對沈寒川不感興趣,無非不就是用來欺騙,搪塞他的話語,假清高,真婊*子!
他眼底迸發出濃烈地恨意。
另外一旁,沈寒川身高腿長,一步抵住夏初三步。
她需要小跑,才能追上沈寒川。
走近后,夏初這才發現他臉色蒼白,胳膊處有滲透的血跡,就連腳踝上都是血,她嚇得不輕,心急如焚道:“沈寒川別走了,你的胳膊和腳在流血。”
沈寒川臉龐冷漠,語氣平靜:“一點小傷,死不了。”
夏初想要打救援電話,可手伸到口袋才想起來,手機早都被顧少軒拿走了。
就在她心焦不已時,顧少軒叫的救護車趕到了。
坐在救護車上,醫護人員開始給沈寒川處理傷口。
看著布滿血跡和淤青的后背,夏初心臟不由一顫,緊張問道:“醫生,他傷的嚴不嚴重?”
醫生道:“胳膊和后背還好,就是點皮外傷,腳比較嚴重。”
說著,他用剪刀將沈寒川的西裝褲剪開。
只見,他腳踝上都是血,腳底還扎著玻璃碎片,碎片扎的很深,血肉翻涌。
甚至能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骨頭。
夏初愣住了。
這么嚴重的傷口,就連玻璃碎片都插在腳底,他吭都沒吭一聲。
她盯著那道傷口,心臟也不由自主收緊。
對于沈寒川,夏初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看不懂他。
和她爭撫養權的是他,用撫養權逼迫訂婚的還是他,在遇到危險絕望時,救了自己的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