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在臨近晚飯的時候將馬車穩穩的停在軍營門口,他和海蘭下車后一左一右站在馬車兩邊,以蘇河對林海月的了解,他會第一個跳出來,然后將行動不便的王爺丟給他們。
兩人左等右等,也不見林海月跳出來,更不見趙澤蘭掀開簾子,就在兩人面面相覷時,凌風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軍營。
“怎么?您們這是哼哈二將,給王爺守門呢!”凌風鳳眼微瞇,掃過正尷尬的不知如何開口的二人。
“車上面有女人?”凌風問完,自己倒先搖了搖頭,認識近二十年了,也沒見他和那個女人對上眼啊!
“他在車上?”凌風又問道。
蘇河和海蘭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搞得凌風錯愕不已。
“嘩啦”凌風一下子掀起簾子,在一愣神后,又很快落下了簾子。
“我先通知下去,讓士兵先吃飯,吃完飯,好操練。”凌風打了個哈哈,抬腿就向兵營走去。
海蘭想掀起簾子看看到底剛才凌風看到了什么,她是親眼看見凌風可是害羞了,耳根子都發紅了。
蘇河連忙拉住了海蘭抬起的芊芊細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舉起了右手。
海蘭緩緩地放下手,將頭扭向另外一邊,眼睛布滿淚水。她知道蘇河指的是什么,她當初當趙澤蘭的侍衛的唯一條件就是對他不能動心思。否則,將永遠不能出現在趙澤蘭面前,可是為什么她的心好痛。
十年了,這條路她走了十年了,郝依蓉離開了,她認為從此以后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了,可笑的是,這次竟然是一個男人。
趙澤蘭其實在凌風開口問話的時候就醒了,多少年的失眠竟然在這個小丫頭身邊就毫無防備的睡著了,他故意將臉慢慢的靠近林海月那紅撲撲的小臉,他是想讓掀開門簾的海蘭看見他和林海月親熱的畫面,可不曾想讓凌風看了個正著。
凌風重新拉好簾子,趙澤蘭半躺在林海月身邊,側著頭看向林海月那熟睡的小臉,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偷偷的在她那水嫩嫩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會心一笑,伸手將林海月垂落在臉頰上的頭發小心地放在耳后。
“到了?”林海月伸了伸胳膊,一臉的饜足,輕聲問道。
“早到了,你睡的跟頭豬一樣,怎么也叫不醒。”趙澤蘭快速收斂神態,起身坐直身子,一臉嫌棄的說道。
“主要是您這馬車上太舒服了,我每次一粘你這毯子我就犯困。還有,我昨晚熬了一夜,再加上今天用腦過度,實在太累了。”林海月起身來回扭動了幾下脖子,不好意思的向趙澤蘭道歉。
“賭博很累嗎?”趙澤蘭起初以為在包廂中林海月說的話就是忽悠人的,不曾想她又一次提起,他這才上心,轉頭關切地問道。
“累,會死人的那種累,如果他再堅持一局,我就會吐血而亡的那種。”林海月嘿嘿一樂,準備起身下車。
“等等,你說清楚,為什么會吐血而亡?”趙澤蘭一聽林海月說的這么嚴重,他就更不能放任她再這么折騰。
“這么說吧!我和我們家那幫女人聊天,她們說什么我就聽就行,我根本不用動腦子,因為她們一般是將事情已經做好了,只是通知我一聲,我清楚這件事就可以了,這是不用心思的。”
“我和您聊天,我就得費一定的心神,人家不是說伴君如伴虎嗎?我不能瞎說一通,我得考慮那句該說,那句不該說,這就得思考,這是要費一定心神的。”林海月說完偷偷瞄了一眼,發現趙澤蘭沒有生氣,就繼續說道。
“我參加賭局那就得另當別論,比如我起初問他手指為什么會斷,這就有學問,我得讓他在防不勝防的過程中將他要極力掩藏的東西給展現出來,我才能知道他的點在哪里,我應該從哪里入手。我要給他一種錯覺,那就是事情一直是他在主導,我是在跟隨著他,而產生的結果也是他的問題,而非我的問題。”
林海月從心理學一步步仔細地給趙澤蘭分析。
“穿新衣服是為什么?”趙澤蘭對這件事比較好奇,從他見林海月第一次至今,她不是一個在乎著裝的人,卻大張旗鼓的給她那五個夫人買了一樣的衣服。
“顯擺、輕浮、第一次來賭場、對這件事情很重視,衣服顏色太過艷麗,會給對方視覺神經產生影響。”林海月回答的很干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讓閆懷禮和那幫女人舉著牌子,而且中間每贏一次就歡呼一次。”趙澤蘭握緊雙手,又緊接著問。
“不著調,坐實傳言,讓對手輕敵;十分高調,有必贏的決心,給對手壓力;烘托氛圍,打亂對手計劃。”林海月倒也毫不保留,有什么說什么。
“給白海飛、凌風的計劃圖又是為什么?”趙澤蘭突然轉移話題。
“聲東擊西、渾水摸魚、轉移對方注意力,準備土遁。”林海月說到這里突然意識到這是又掉進趙澤蘭挖好的坑里了,就緊緊閉上嘴巴。
“好,很好。”趙澤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陰沉著臉,雙拳一緊一松,眼神晦暗不明。
“喝太多水了,走了一路,我都快憋死了。不行,我得上個廁所。”林海月沒敢再看趙澤蘭的眼睛,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馬車。
“蘇河,為什么在這里?你們來軍營的時候通知誰了嗎?我晚上還有事呢!”林海月猛地跳下馬車,映入眼簾的是轅門外掛著的一面鮮紅的大旗,上面赫然繡著一個大大的“林”字。
“我們本來就是要來軍營的,王爺要驗收訓練結果,你不知道?虧你還是王爺的貼身侍衛。”蘇河氣的在林海月身后瞪了好幾回,這也太不關心王爺了。
“將軍!真的是您嗎?”林海月正準備回頭懟一臉不屑的蘇河時,守衛的一個小士兵出聲詢問。
“小五?哎!還真是你!你不是在守城門嗎?怎么來這里了?”林海月這才看見,那個當初領他上城樓的小兵居然在營中當起了小兵,她高興的雙手握住小兵的雙肩,來回搖了又搖。
“將軍,他們說我守城不力,就把我開除了。后來,林家軍來村子招兵,而且還答應每個月給軍餉,我就來了。”林小五怎么也沒想到會再見到大將軍,高興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放屁,那是人家早就設計好要弄死我的,和你有什么關系。不過不都說禍福相依嗎?你看你現在來林家軍了,這不就福氣來了,你放心,在林家軍中,我們都是兄弟,以后我吃干的,絕不讓你喝稀的。”林海月拍了拍林小五的肩膀。
“命運,你為什么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為什么就是躲不開呢!”
趙澤蘭在下馬車的時候看見原本高高興興的和守門的小兵敘舊的林海月滿眼蒼涼,望向遠處的眼神給人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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