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得像余良這樣的人也會露出如此神態。
只能說這里的環境和姑娘,的確讓余良非常不適應。
或者說羞于適應。
余良和齊貞的考驗并不相同,考驗齊貞的只是顏色的辨別能力,而考驗余良的,則就是酒色財氣中的色的本來意思。
美色。
美色怎么考驗?這是一個問題。
而且是一個在得知酒色財氣四個考驗之后,小隊眾人最為關心的關卡。
按照余良原本的想法,應該便是美色當前,我自巋然不動,你們姑且去勾引你們的,老子絕不投降這類大義凜然又頗有些慷慨就義意味的決心和精神。
可當千姿百媚的姑娘們把余良幾乎是架到酒桌上開始喂他吃東西的時候,余良還是有些不理解,自己的意志怎么就變得這么不堅定了?
這里沒有老鴇惱人的想從客人的兜里掏銀子,自然也沒有兇神惡煞的護院擔心客人不給錢而怒目相向站立一旁。
余良包場了。
在他示意能不能讓小廝離場,他不好男風之后,這個院子里,便只剩下了余良,和無數鶯鶯燕燕。
兩個姑娘坐在他旁邊,一個喂酒、一個喂菜,坐在其他位置的姑娘或者好奇陪聊,或者豪爽陪飲,總之是讓余良真正享受了一回帝王般的生活。
其他的那些姑娘開始依次在余良面前展示才藝。
有唱曲的,有跳舞的,有彈琴的,還有寫字畫畫的。
余良就想啊,這古代的有錢人,生活原來就是這么無聊,且枯燥。
兩邊伺候余良吃飯喝酒的女子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身體離余良越來越近,胸前的負擔擠在余良的手臂上,壓出一道動人心魄的風景線。
到了后來,幾乎是整個上半身都依偎在余良的身上,手也有意無意的撫摸起余良的后背,胸前,以及……
余良夾緊雙腿,雙手捂住自己的襠下,誓死不從。
玩歸玩,鬧歸鬧,既然知道了這關要考驗的內容,自然不可能真的讓對方得逞,他也不是那種XX上腦便不管不顧的家伙。
但是余良終于理解吳天給了小隊酒色財氣這四個字的巨大意義,要是沒有吳天的提醒,只怕還不好說會不會在這陰溝里翻了船。
當然余良心里面想的是李強和齊貞二人,他自己是一定不會翻船的,為啥,因為蔣燕唄。
兩旁的女子看到余良如此做派,皆是捂嘴輕笑,像是把他當雛了。
余良心說你們愛咋想咋想,反正老子堅定理想信念,絕對不會被美色所誘惑,這是底線!
所以當他和三個姑娘待在二樓的房間里面時,仍然很難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就到這里了。
這個這個……
余良坐在房間的八仙桌旁邊,看著三個姑娘在床邊搔首弄姿,開始互相親吻撫摸,衣衫漸去。
余良心說這誰頂的住啊。
終于,當三個赤裸的酮體出現在余良眼前的時候,余良的兩行鼻血終于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這種在作死的邊緣反復試探的行為自然不能持續太久的時間,不然就真的要出問題了。
余良用桌上的手絹胡亂的將鼻下的血跡抹凈,在三個姑娘往自己身上貼過來之前,終于說出了來到這個場景中的第一句話。
“勞駕我想問一下,下一關怎么走?”
本來互相勾引的興致正濃的三個姑娘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余良,一臉疑惑。
“你們不知道的話,你們繼續,我找個知道的問一問。”
余良比了個請繼續的手勢,又定睛仔細觀察了兩眼,心說果然是溫柔鄉英雄冢。
然后轉身出門,不忘把門關上,也不知道是怕三個姑娘著涼,還是春光外泄。
余良憑欄而立,看著下方鶯鶯燕燕的一眾姑娘,清了清嗓子。
上過學的人都知道,不管班中多喧鬧,只要有一個人發現班主任在窗后偷偷看著班上的情況,那氣氛便會瞬間安靜下來,甚至用鴉雀無聲來形容都不為過。
更不要說這個關卡本身就是為了余良而設計的,于是在他咳嗽了兩聲之后,整個環境幾乎是在瞬間就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余良,毫不遮掩目光中的好奇、誘惑、貪婪,以及笑意。
在屋子都沒有發生什么香艷事情,余良自然不會被幾個眼神弄得心神蕩漾,當然了,即便是心神真的些微那么蕩漾了一下,他也不會在此時表露出來。
余良開口緩緩說道:“各位,有哪個知道下一關怎么去嗎?”
“你這位先生真是奇怪,總是來到這里都不想走的,哪有像你一樣還沒過夜就吵吵著要走的?怎么,是準備提上褲子不認人了嗎?”
樓下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響,聽這說話的聲音,絕對是個御姐。
余良順著聲音看過去,果然見到一個年紀看起來三十上下,渾身散發著成熟魅力的女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余良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做主的,應當就是這位女子了。
無論是她坐在樓下的位置,還是她開口之后眾女隱隱以她為首的狀態,甚至是身上的著裝,都要比其他女子顯眼不少。
只不過因為剛剛太過讓人眼花繚亂,所以才會讓人不自覺的忽視掉她的存在,只當是個普通的青樓女子而已。
“不瞞你說,我褲子還沒脫呢,就出來了,還真不是您說的那樣,提上褲子才不認的人。”余良趕忙解釋道,生怕人家誤會。
“哦?是那三個姑娘不滿意?沒事,我這樓子里面的姑娘還有很多呢。”女子眼帶笑意,風情萬種。
“不不不,滿意滿意,只是著急離開,下次有機會再來造訪,不知道可否通融一下?”余良說。
“難不成,您……不行?”女子揶揄說道。
這話說的,可算是戳一個男人心窩子最狠的話了,又更何況當著這么多女子的面說出來。
余良怒目圓睜,拿手指著這名女子,大聲說道:“不錯!”
哄堂大笑。
余良終于體會到把一群女子逗得前仰后合,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體驗了。
即便這些笑聲沒有那么友好吧。
領頭女子的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在這個關卡中,她們這些青樓女子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勾引闖關者在這里墮入溫柔鄉之中,但前提是,這些人必須是自愿的,才可以,她們無論如何,也不可以用強迫的手段逼闖關者就范。
所以這些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笛管笙簫無一不會、歌舞姿容無一不佳的青樓女子們,便是要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方式,勾引這些闖關的客人們。
只要有客人可以在這里發生什么香艷的故事,那么這些女子便可有一個人可以離開這里重獲自由。
一個客人,對應一名女子。
而具體哪名女子可以離開這里,便是由領頭的這位女子所決定的。
之所以是由這名女子來決定到底是哪個人來獲得自由,除了實力最為強大這個表面上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便是這名女子是這個樓子里所有女子的母親。
不是風月場合里面通俗喊媽媽的那個母親。
而是真正的母親。
這些看起來或妖媚、或性感、或溫婉、或青澀的女子,全部都是由這位領頭的女子所生。
她們并非人類。
她們是妖,兔妖。
在中國的古代神話中,一般把這些比較柔媚的女子都形容成狐貍精或者黃鼠狼成精。
殊不知世界上真正可以當得起浪蕩這種稱呼的哺乳動物,從來都與犬和鼬沾不上太大的邊,而是嚙齒類。
以余良的眼光自然看不出這些女子的具體跟腳,但他卻清晰的感知到對方不太像是人。
哪有女子喂男子吃飯不喂大魚大肉下酒拼命喂生菜胡蘿卜的?
余良這種樸素的判斷方式雖然和真像大相徑庭,但是方向上倒是歪打正著的沒想錯。
女子雖然憤懣,但卻也實在不好說什么,畢竟讓一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不行,這種勇氣遠比讓他誓死不從還來得斬釘截鐵。
既然說了不行,那大概他就是真的不行吧。
領頭的女子如此想到。
余良現在的模樣頗有點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意思,這副模樣反而更讓那些女子覺得好笑,于是笑聲更大了些。
余良心里無奈,但是嘴上實在是不好說什么,總不能說老子確實行,但老子知道你們要考驗什么,就是不想上這種話吧。
“既然官人都已經如此說了,那奴家也不好留您在這里過夜,只盼望著官人早日康復,雄姿英發。”領頭女子站起身,施了一個萬福。
余良心說我早日康復你奶奶個纘。
嘴上卻說道:“確實無福消受美人恩,打擾了。”
“姑娘們,送客了!”
女子不再多言,輕聲一喊,聲音便傳遍了樓上樓下。
只見衣衫飛舞,彩色斑斕,所有女子赤裸身軀,對著余良說道:“官人走好。”
余良站在第三個場景里,兩個鼻孔都插著從人種袋里拿出的衛生紙,臉色一片通紅:“乖乖,送客都這么周到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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