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游戲王者 > 第二百七十八章 明目張膽
  不僅如此,往常并不怎么常見到的仙師們,也在近期多了起來,硬要形容的話,以前這些山上人出現在普通民眾的眼前,大概會讓人有一種納頭便拜的沖動,但似乎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普通民眾便已經習慣了經常出現在街上、天上、酒樓里的修行者,而且極難提起那種由心而發的尊敬和好奇了。

  這些修行者,除了穿著和法器與常人不太一樣,似乎也沒有什么神秘的嘛,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張嘴?

  當一類人失去了在普通民眾心中的神秘感,那些原本的臆測和隱在心中的高高在上也就不存在了。

  只是因為過去的數百年甚至千年以來,修行者極少在普通民眾中露面,既然是方外修仙之人,當斬斷與塵世的一切因果,不被外物所擾,而當修仙者不得不出現在民眾面前的時候,又往往是出手鎮殺妖魔,或者拯救萬民于水火之時,因此在普通民眾的印象中,修仙者,往往與仙人是畫等號的。

  修仙者越發頻繁的出現在普通民眾視線中,自然有其道理,只不過像胡金秋這類人,恐怕是沒有什么機會可以打聽到這種消息。

  如果齊貞在這里,胡金秋的消息和昆侖山上的見聞兩相比較,大概能讓小隊推測到更多結論。

  西域準備清境,多措并舉,有意擾動中原修行界安寧,皇帝準備打仗,不知對象是誰,但現如今已經頗有些堅壁清野的意味,修行者下山,開始在人間四處行走,目的為何,受何人指使,一概不知。

  也不知是山上事影響山下事,還是山下事影響山上事,總之山雨欲來風滿樓,一種連普通人都可以感受得到的危機,正悄然在神州大地上蔓延開來。

  孟然將這些消息牢牢記在心間,準備見到齊貞之后好好復述給他聽。

  胡金秋看了看已經漸黑的天色,知道今日即便再加速趕路,只怕也很難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到下一個驛站,看來今天是必須要露宿荒野了。

  露宿荒野這件事他不是沒經驗,只是商人走貨,還是要盡量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這個年代沒有燈,即便路線足夠熟,夜路走起來也要比白天費時費力的多,不值當的。

  胡金秋開始向整個商隊傳話,讓大家準備安營扎寨。

  正在此時,商隊的后方,突然開始發生了一陣騷亂,一陣馬匹的嘶鳴聲響起,讓正聊在興頭上的商隊眾人心頭皆是一驚。

  緊接著傳來的便是商隊護衛怒喝的聲響:“附寇來了!”

  一個商隊,前面開路的,后面斷后的,居中指揮調度的,都必然是商隊中最有經驗的人來擔綱,所以能如此判斷示警,便是一定有十分充足的把握。

  附寇。

  聽到這個名字,胡金秋心里反而是微微放心下來,然后便是不可抑制的憤怒。

  那四個人收了商隊如此多的錢財,昆侖派怎么還可以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他的腦子里面想著,心中卻絲毫不亂。

  作為一個成熟的商人領隊,他還是見過許多世面的,區區附寇,在自己如此規模的商隊面前,也不怕崩了自己的一口牙?

  他馬上令商隊的馬匹集結在一起,用馬背上的貨物在馬匹周圍圍成了一個圈,無論是馬匹護衛,還是這些商人,都以極快的速度被包裹進這個簡易的防御工事當中。

  孟然看到這里微微點了點頭,臨危不亂,且對敵頗有章法,看來胡金秋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讓商隊令行禁止完成如此大規模的陣型調整,這個人,也不簡單吶。

  西域的這些匪患,不管是靈寇也好,附寇也罷,其實和中原完全不同。

  中原多山賊和水匪,山賊往往隱于大山之中,出其不意之間攻擊來往的路人,打的便是一個對方措手不及;水匪利用的是被劫一方的逃無可逃,可行動的地方便是船只上屁大點地方,只要你的船沒有我的快,那便只能在水中坐以待斃,水匪大可以憑借人多直接堆死對方。

  西域的匪患用更準確的話來形容,倒不如說是馬賊,廣袤的戈壁灘上不存在什么掩體,講究的就是個出手狠辣且呼嘯成風,手中拿著馬刀,一次沖鋒就得帶走幾條性命,等給對方殺怕了再談事,也來得及。

  像胡金秋這種簡易的拒馬樁在這個時候便會起十分重要作用,只要他們沖不起來,陷入了和商隊護衛的鏖戰,到時候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商隊剛剛擺好拒敵的陣型,一陣劇烈的馬蹄聲便傳入了眾人的耳朵。

  有幾個商人的臉上露出些許慌張的神色,但明顯在竭力的掩蓋著,不想讓人看出自己的經驗不足。

  那些商隊中的護衛倒是頗有些躍躍欲試,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可是有好幾年沒有遇到過匪徒了,自己的武器今天也總算是可以沾沾血。

  馬蹄聲漸近,胡金秋的臉色卻忽然間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眾人向著遠處望去,終于看到了那一片無比巨大的煙塵。

  這得是多少附寇才能形成這樣的聲勢?

  這也就是胡金秋之所以如此面沉似水的最重要的原因。

  原本聽聞馬蹄聲的時候,胡金秋猜想對方的人數規模應當不算太多,可視線內卻遲遲沒有出現對方的蹤跡,胡金秋當下就有些心情沉重。

  隨著馬蹄聲響越發震耳,當視線中終于出現這些馬賊的身影時,胡金秋終于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昆侖山的范圍內會出現如此規模的附寇,難道昆侖派都不管的嗎?

  那些原本躍躍欲試的護衛們,看到對方如此聲勢,臉上早已經變了顏色,哪里還有剛剛滿眼興奮的神態?

  而這批附寇也明顯與胡金秋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往常如果遇到這些人,大體上會在一瞬間展開沖鋒的姿態向著目標奔襲而來,為的就是在第一時間讓目標感受到自己的狠辣和不可一世,乖乖的奉上財物,換取人身安全。

  可這些附寇完全像是在向商隊展示自己的人多勢眾,就這樣保持著固定的速度奔跑而來,根本不急于劫掠,卻不知道到底是因何如此。

  昆侖山是修行者的天下,所以不可能存在常規意義上的馬賊,常規意義上的馬賊不依附實力強大的靈寇,在這里根本沒有辦法生存下去,因此才有附寇一說。

  而不管是靈寇還是附寇,都要仰昆侖派鼻息,從不敢將事情鬧得太大,更不敢形成如此規模的隊伍大搖大擺的展開劫掠與殺戮,要不然會死的很慘。

  這是無數商隊來往此地所總結出的寶貴經驗,也是這些商隊之所以愿意向昆侖派交出一份實打實保護費的最為重要的原因,沒有之一。

  所以無論是對方的規模,還是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姿態,都會讓人感覺這些人不像是來打劫的。

  但矛盾的另外一頭便是,昆侖山幾乎盡皆是修行者,能有意愿并且有需求豢養馬匹的人,就只有這些附寇。

  有經驗的護衛或者商人,只要在昆侖山的范圍之內聽到馬蹄聲,那就基本不會判斷錯誤。

  所以當對方就這樣緩緩在商隊面前百步之外的距離停下,煙塵散去,露出那個將近五十人規模的馬隊時,胡金秋的臉色從難看又漸漸變成了疑惑。

  領頭的人策馬前行來到近前,看樣子是個西域人樣貌的中年人,反正再孟然看來,這些人都長得差不太多,她也很難分清楚到底誰是誰。

  對方先是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話,聽聞過后,胡金秋的呼吸粗重了起來,像是十分生氣。

  自有懂得西域話的人將對方說的話翻譯給孟然聽。

  “你們很幸運,遇到了我們,請把你們的貨物和錢財都留下,然后請你們哪里來的,回哪里去。”

  對方說話其實還算客氣,但所說的內容就不那么客氣了。

  全留下?哪來的回哪去?

  孟然可以理解這些商人跑貨究竟是要冒著什么樣的危險了。

  這不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劫?

  前世作為刑警的她,最難忍受這種目無法紀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然而她卻忘了這里本身就是個無法之地。

  于是孟然很生氣,同時也對于昆侖派的修仙者們言而無信感受到了極大的憤怒。

  這些普通人明明這么相信你們,你們居然連這點承諾都做不到,這個性質甚至比搶劫者還要惡劣。

  從這個角度上講,孟然對于詐騙犯的痛恨程度要遠遠高于搶劫犯,搶劫犯或許只是單純的惡,但是詐騙犯才是最難讓人從感情上難以接受的那種壞。

  但是孟然有一點好,并不像林嘯和余良兩個人一樣沖動,在這一點上,她做的甚至比蔣燕都要強上不少。

  于是她就這樣默默的隱藏在商隊之中,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也不放過對方馬隊當中的一切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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