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游戲王者 > 第一百一十章 大事不好
  “你不走?”熊武訝然。

  齊貞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如果我跟你們一起走,很難逃脫對方遍布全城的眼線,到時候結果如何,你應該可以想象的到。”

  熊武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一家老小,再加上一個昏迷不醒的重傷號,即便能逃離此處,只怕也很難跑出城去。

  到那個時候,等待眾人的必將是無窮無盡的圍追堵截,以一人敵數萬人,別說是現在的齊貞,即便是拿著無限子彈M249的李強,也斷然不敢保證自己的安全。

  “需要我做些什么?”熊武知道此處并非久留之地,也不再多廢話,趕忙說道。

  誰料齊貞此時只是對著馬車上的他深鞠一躬,輕聲開口說道:“我那小兄弟,就拜托您了。”

  熊武嘆息一聲:“事到如今你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且放心,我只應承你一句,你那位兄弟絕不會死在我熊武之前。”

  齊貞不再多言。手掌猛然拍擊在馬臀之上,隨著稀溜溜一聲嘶鳴,馬車快速向前駛去。

  而他則是轉頭,向著相反的方向,開始…散步。

  沒錯,就這樣慢悠悠且格外扎眼的,散步。

  此時,那些心有余悸的看守兵士們,才戰戰兢兢的從大牢當中探出頭來。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到了齊貞的身上。

  萬眾矚目。

  他的身體被包裹在黑甲當中,就像一個外星異形一般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遠處,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與密集的馬蹄聲響起在長街盡頭。

  來自刺史府的援軍,終于到了。

  此時的刺史府中,劉表和蒯良二人神情凝重。

  “大人,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勇武。”蒯良開口說道。

  “我倒不信這天下還真有那沙場萬人敵,那些衙役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憑借我刺史府中的幾千甲士,就是堆,我也能將那人堆死!”劉表有些氣憤。

  他并不是心疼那些已經死去的兵丁衙役們,正所謂慈不掌兵,這位刺史大人顯然早已經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

  他只是憤怒于有人膽敢在自己的大本營里挑戰自己的權威,況且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擅殺官兵,這簡直是要造反了!

  又何況,那些死去兵士的撫恤銀兩并不是個小數目,真說心疼的話,他反而倒是更心疼那些銀錢。

  二人雖然面色凝重,那也只是對于齊貞所展現出的戰斗力十分意外,他們的心中其實并不太擔心最后的結果。

  那熊文一家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不僅是他們,齊貞和梁思丞也是如此。

  對于劉表來說,能從梁思丞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固然好,如果得不到,那就算真的在牢中把他打死了,對于自己來說也沒有什么損失。

  反正不管如何,這個人都不是可以自己可以控制的,那倒不如早解決了干脆一些。

  劉表是如此想的,可他卻嚴重低估了齊貞和梁思丞能力,或者說,他只了解他們一部分底細,卻并不知道全部的。

  刺史府位于荊州城的正中央位置。

  嚴格意義上來說,所有關于荊州城乃至整個荊州的行政命令,都是從這個地方發出的。

  所以廣義上的刺史府其實很大,幾乎所有要害的衙門和部門全部都拱衛著最中央劉表的住處,以方便消息和政令的上傳下達。

  荊州府的大牢距離刺史府的位置比較遠,在城東北方向。

  熊家在城西,那里全部都是百姓的聚居處,相比于城南來說,城西百姓的幸福水平明顯要高上不少,按照現代的話來說便是中產階級生活的地方。

  城南魚龍混雜,往來的商販,地痞流氓,賭坊妓院遍布此地,三教九流絡繹不絕,熊武背著家人買的那間房子便在南城,這里混亂的環境可以最大程度掩藏人的行跡。

  “報!”有兵丁急忙來到門口,高聲喊道,聽他的語氣還有些驚魂未定。

  “出什么事了?”蒯良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皺著眉頭問道。

  “回…回稟大人,大事不妙,那人已經過了朱家臺,看方向,像是奔著刺史府來了!”兵士趕忙說道。

  “整整三千兵士,還沒有將對方繩之以法嗎?!”蒯良問。

  “稟大人,那人不像是個真人,簡直像是怪物一樣,兵器根本刺不穿他身上的甲胄,而且此人力大無比,且速度極快,我們根本阻攔不住他。”

  兵士抬起頭,委屈的看了一眼蒯良。

  看來原本按照劉表的意思是想要活捉齊貞才行,現在看來,別說活捉,只怕想殺死齊貞都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廢物!傳令府軍,再加派一營官兵,這一次要揀選騎兵和弓手上陣。”劉表言語中有些慍怒。

  “大人,街頭巷陌不適合騎兵沖鋒,弓手只怕會誤傷百姓,您看……”兵士謹慎的建議道。

  “我不管,你們想辦法,這人不用拿活的,就是累,也必須給我累死他!”劉表怒道。

  “喏!”

  劉表面沉似水,不知心中在思考什么。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半個時辰過后,又一位兵士來報。

  “報!大人大事不妙,那人已經過了左閘口!”

  “我養你們這幫兵士都是干什么吃的!”劉表怒發沖冠,橫眉冷對。

  兵士訥訥無言。

  “把僅剩的一營兵士也給我調過去,我還就不信,他難道是個神仙不成!”

  劉表扔出自己調兵的虎符,那位兵士趕忙接在手中退了下去。

  “大人……”蒯良剛要出言建策,便被劉表身手攔住了話頭。

  “莫要多言,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說什么都晚了,不是嗎?”

  蒯良復歸沉默。

  又是一個時辰過后,門外再次傳來士兵通報。

  劉表和蒯良二人心中無比希望會有好消息傳來,然而結果仍然讓他們極度失望。

  “報!大事不好,那人已經過了沙市!”兵士驚恐說道。

  “哎!”劉表長嘆一聲,開口命令道:“讓所有剩下的兵士都撤回來吧。”

  兵士看了看劉表,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蒯良,咬牙應道:“喏!”

  此時的劉表面露苦澀,輕聲喃喃道:“要是蔡瑁將軍在,該有多好。”

  如果有機會從荊州城的上空中俯視,便能看到一條長長的血線自城東北處的大牢開始,順著最短的距離,一直延伸到城中央的位置,并且馬上便要到達刺史府的府邸附近。

  那條血線便是所有敢于沖鋒并且阻擋齊貞腳步的兵士尸首。

  還有他們流出的鮮血。

  血線的盡頭還在不斷延伸,盡頭處那道黑色的身影格外扎眼。

  齊貞身上的黑甲早就被鮮紅的血液所浸染,顏色變得更加深沉了些。

  他穩定的走在這條大路上,眼中似乎只有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所有敢于向他攻擊的兵士全部都成為了他的刀下亡魂,無一例外。

  這個黑色的身影,幾乎成了留在所有人心中的噩夢。

  他們的內心在呼喊,這絕不是一個人。

  當然,如果擋在前方的兵士繞開道路,那還能夠免除一死。

  腦子里面想過很多如何保全熊文一家而不將他們牽連進來的方式,最后發現其實留給自己的選擇不多。

  而且自己的聲勢越大,對方便越沒有精力去分心查找熊文一家和梁思丞的下落。

  于是一貫聰明的齊貞在此時選擇了一個最笨的方法。

  以一人,敵一城!

  齊貞在這個時候,仍然保留了自己最大程度的善良,而沒有選擇無差別的殺戮。

  這源于他對于自己實力的精準認知,還有對于黑甲的無比自信。

  在這座城里,沒有人可以透過黑甲真正的傷害到自己。

  而他如此做,卻也并非都是源于他的善良,最重要的原因是這樣可以最節省力氣。

  他已經記不清這一路以來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但他知道自己真的很累。

  黑甲相當于是無敵的王八殼子,可他的精神力和體力都是有限的。

  端著M249殺掉幾千人還得殺一陣,又何況他這種單槍匹馬直面敵人的情況?

  手中的刀已經不知換了多少把,然而他持刀的手還是依然穩定如初。

  他必須要給對方一種錯覺,自己是不可戰勝的。

  如果自己流露出哪怕一絲脆弱或后繼乏力,想來這些兵士并不介意再多付出一些代價徹底將自己堆死在這里。

  這一路上,對方試驗了無數方法,陸續沖鋒不讓自己休息,用長槍遠程攻擊,發射密集的箭雨阻擋自己的腳步,甚至還有幾次戰馬的集群沖鋒。

  但這些進攻都被齊貞一一化解了。

  他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做出最好的應對,憑借一身黑甲和超人的力量與敏捷,他還是以最小的消耗,走到了如今這個位置。

  此時,已經沒有人膽敢站在齊貞的面前。

  就像大牢中發生的事情一樣,這些兵士已經被殺怕了。

  終于,那些圍繞在四周的兵士似乎接收到了命令,開始緩緩后撤。

  齊貞知道,這場對城之戰,最終還是自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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