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光？”
劉囂樂了。
懷中的塔尼婭點點頭。
“進去說。”
劉囂快步進入廳堂，三頭嘯夜則守在露臺上。
室內除了屎諾和羽族掌事之外，只剩下站在墻角的兩個精靈，夜奈倒沒什么，蕾姆好像還沒從驚嚇中緩過勁來，穹頂上，扎著上百根冰錐。
“買家呢？”
劉囂將塔尼婭放下，向屎諾問道。
“還在二樓。”
屎諾回答。
“讓他先等會。”說著，劉囂看了一眼塔尼婭。
小妮子立刻會意，接著，光芒閃爍，一幅由圣光組成的畫面，逐漸浮現在眾人面前。
畫面中，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東西，頭臉被兜帽遮蓋，看不清面目，隨著光影向四周延伸，這個東西的身體也一點點顯露出來，袍子上沒有徽章，但可以清晰地辨識出，這玩意有四條胳膊。
“艸！”
當光影中出現白袍生靈的全貌時，劉囂忍不住罵了一句。
接著，便是一聲冷哼。
因為塔尼婭用光幕展現出的這個生靈，他認識。
四足四手，腰腹像個鼎，哪怕沒看見兜帽下的面容，劉囂也在第一時間判斷出他的來歷。
說實話，劉囂自覺叫得出名字的種族并不多，畢竟一直在人類扇環內溜達，哪怕在白虎城的巴別塔見過一些，也沒有深究這些異族究竟是個什么玩意。
但眼前這個，他可是刻骨銘心，因為這是他在原點試煉中，見過的第二種域外生物，也正是這個種族，將參與試煉的數百萬錢塘人近乎屠滅。
騎驍
這些狗東西，真是陰魂不散啊。
“騎驍！”一旁的屎諾顯然也認出光影中生靈的種族，“四蹄商會......”
“這光幕的來源是？”
光幕是一種圣光能技，其本質是將釋放者記憶中或曾經見到的畫面，用光線完整地勾勒出來。
這里，就存在兩點不確定性，第一是光幕所顯現的內容，究竟是所見還是所想，第二，則是因何判斷這個騎驍就是發動偷襲的元兇。
屎諾需要證據證明它的可靠性。
“我通過窺光發現他時，這個騎驍正從一棟建筑中離開，他的行為和其他人不同，既沒有驚慌也沒有好奇，只想盡快離開。”
塔尼婭正色回答。
“你說的建筑，是在那個方向嗎？”
劉囂伸手，指了一個方位。
“對。”
劉囂點點頭，這和他之前感應的那股靈能波動是一致的。
“那應該沒錯。”扭頭看向屎諾，“四蹄商會，什么來路？”
劉囂絲毫不想過多解釋自己判定的依據。
同時，心中也覺得有些好笑，種族之間，體型上的差異過大了，一些辨識度比較高的身體，幾乎一眼就能被認出來，你把臉蒙住有什么用，腚都露出來了！
“擁有血頭骨的勢力之一，主要從事奴隸販賣和物資倒賣，也會做些戰爭傭兵的委托，買賣做得并不大，在二十二家之中，只能算是末流，和我們奎南道爾商會沒有仇怨，也談不上利益沖突，很奇怪，為什么是他們.......”
屎諾眉頭緊皺。
“有沒有可能這個騎驍不是四蹄商會的人？”
劉囂追問道。
屎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凝神思考其他可能性，亡冢小千魚龍混雜，確實不能僅憑種族來斷定背后的勢力，也可能是一個栽贓嫁禍的陰謀。
一旁的羽族掌事，卻在此時開口了。
“四蹄商會出售的奴隸，絕大部分都是人族，而且，幾乎都和客人您一樣，是昆侖后裔。”
雙瞳猛地一縮，劉囂冷聲說道，“這代表什么？”
羽族掌事正要回答，但被屎諾抬手阻止了。
“騎驍屬于泰隆人的分支，泰隆扇環緊鄰你們人族扇環，種族之間，向來沖突不斷，有可能是戰亂中被擄走的人。”
“泰隆人？是什么東西？”
劉囂對人族扇環周邊的鄰居并不了解，由于領土面積過大，基本不太可能與自己有什么交集，而且在戰靈院內，導師也從沒提過扇環之間的爭斗。
其實是有的，只是當時的他根本沒參研相關的學科。
“人馬族。”
屎諾脫口而出。
劉囂眨眨眼，泰隆？泰雷？亞丁城中，曾經指導過自己箭術的人馬泰雷，立刻浮現在腦海中。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人馬和騎驍？除了都長了四條腿之外，一點都不像好嗎！
騎驍有四只手，而且只有一只獨眼，還滿嘴的獠牙，人馬的上半身至少還有個人樣！
難道？莫非？
騎驍其實是人馬和其他什么畜生雜交出來的！？
等等，鮫人，也就是人魚，其實和人類也差距很大，總不能說人和魚交配生出這么個玩意吧。
“你們的意思是，這個四蹄商會之所以發起偷襲，其實主要目標是我，而不是我們的交易本身？”
回過神來的劉囂，立刻領會到了其中的關鍵。
“還不能下定論.......”屎諾看了掌事一眼，羽族人微微點頭，下樓離開，“我的地盤被人襲擊，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也就是說，那個冰源能技，其實就是奔著我來的咯，”劉囂瞇著眼，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完全沒有理會屎諾說的話，“騎驍不是擔心你們奎南道爾商會是否賺得利益，也不是為了破壞交易后與我建立聯系，而是害怕我這個昆侖人族從中獲取資源，或者說，他們可能正在與昆侖人族交戰，認為我根本就是戰場另一邊的敵人。”
“劉囂兄弟，關于這一點，我很快就能給你答復。”
屎諾總覺得渾身不自在，莫名的，甚至感覺有些瘆得慌，面無表情的劉囂，隱隱釋放出一種古怪的氣息，那感覺，仿佛有無數冤魂哭嚎著向周圍撲涌。
“你先照顧買家，把該做的事做完，既然是二十二家之一，就不用擔心他們會跑。”
“好！這里暫時是安全的，你們可以安心留在這。”
屎諾急忙應聲，向石臺蠕動。
“如果襲擊的目標真的是我，那之前的攻擊也可能是一種試探，現在不確定對方的實力如何，你要格外小心，不要離開奎南道爾商會的保護。”
待屎諾離開，劉囂鄭重對塔妮婭說道，“剛才釋放冰源能技的騎驍應該是個冰賢，雖然我們以前對付的敵人比這強的多，但現在是別人的主場，而且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所以還是要給與對方基本的尊重。”
“嗯，我會一直待在這里，把剩下的交易完成。”
塔妮婭正色回答。
笑了笑，劉囂從空間容器中拽出塞尚之光的那位圣者血仆，也就是黑子。
“如果之后屎諾問起，就說這是跟隨我的仆從，沒問的話，就無所謂了，他們調查的結果出來后，用海鳴螺告訴我，”說完，他扭頭看向夜奈和蕾姆，“黑子會保護你們的安全，但如果你們多嘴，它也會隨時要你們的命。”
其實劉囂沒有太大所謂，自己都被秩序懸賞通緝了，再多人又如何呢。
但能隱藏的話，還是盡量隱藏一下，不然會比較麻煩，亡冢對目前的自己來說，既是重要的中轉站，又是出售和獲取資源的通道。
做完這些，身型虛化，向露臺走去。
身后，傳來塔妮婭輕柔的聲音，“小心一些。”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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