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老白毛閉上的眼睛猛然睜開。
劉囂沒有搭理他，縱身躍上旺財的頭頂，“走了，我們去承天。”
“好嘞！”旺財騰身而起，興奮喊了一聲，“走嘍！”
遠方，十數萬尸禍大軍，像同時被打開了電源開關，整齊劃一地動了，向著一個陌生的方向加速移動。
旺財倒沒有動，劉囂還要解決空中這個巨大的游離門。
報喪鳥抓著黑蛋，撲扇著翅膀落在劉囂身邊。
“你確定這個方向沒錯？”
劉囂看都懶得看它，自己只是當時思緒混亂，現在冷靜下來，很快就有了辦法。
他交給龐無忌的那頭嘯夜銀狼此時正在潺浦去往枯墨的路上，所能感應到的方位，不就是南方嗎，別管是西南東南還是正南，總之朝這邊走準沒錯，只要到了人族領地，要找歧路城不就簡單了嗎？
“它在這里出現有風險。”
老白毛忍不住沉聲說道。
劉囂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也不和它開玩笑了，來到黑蛋邊上，源血從雙手掌心滲出，鮮血在觸碰蛋殼的瞬間，比劉囂整個人都大的黑蛋，瞬間抖動了一下。
然后就如一個初生嬰兒般，瘋狂吮吸著母乳，只不過，它喝的是劉囂的血。
“還需要多少次？”
反正源血要多少有多少，劉囂也不是很在意，但動不動就要喂一次血，終歸有些麻煩。
老白毛沒吭聲。
“你居然也不知道？”
劉囂知道，報喪鳥在關于黑蛋的問題上，幾乎是有問必答，不回答，就意味著它也不知道。
“這種黑蛋，整個史隆是不是不只一個？”
“是的。”
老白毛立刻回答，“你見到其他一樣的蛋了？”
“隨口問問而已，我在亡冢的時候發現有人想收血魔源血，當時就有些懷疑是不是喂養這個用的。”
“對方要了多少。”
老白毛問道。
“這么一罐。”
因為手不能動，劉囂只能控制血水形成一個罐子的形狀。
“你還記得第一次喂血用了多少源血嗎？”
老白毛淡然說道。
劉囂恍然大悟，當時的用量也差不多就是這么一罐，可能還不到。
“你的意思是，那個買家也得到了一只黑蛋？”
“也不一定，血魔的源血也是一些法陣和丹藥的輔材，還有，別人有的絕對不是黑蛋。”
老白毛沒有否認。
“整個史隆，血魔的數量有多少？”
劉囂率先想到的，居然是自己的血居然老值錢了。
“算上你，正好十個。”
只要和黑蛋有關的知識，報喪鳥向來不會吝嗇自己的知識庫。
“這次怎么要喂這么多？已經有上次的十倍不止。”
鮮血源源不斷的被黑蛋吸收，要不是自己天賦異稟，估計整個身體都要被掏空了，就問得到這種蛋的人慌不慌，家里要是沒養個一頭血魔，都供不起這個小祖宗。
才第一波就得靠血蓮花換，那以后怎么辦？
等等！
劉囂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分念立馬控制遠在亡冢的一個血仆身上，找到屎諾，讓他將暗字屋里和自己見過面的人轉移到沒人能夠找到的地方，或者直接殺了，他可以通過這條信息猜到買家有只蛋，買家也有可能猜到自己這個賣家就是個血魔！
當然，如果有可能，也希望屎諾能查一查這個買家的信息。
嘟嘟肉也是個狠人，根本不問劉囂這么做的原因，直接就去照辦了，至于那個服務過自己的羽族女人是被滅口了還是被雪藏了，與他無關。
一旦給黑蛋喂血完畢，報喪肯定是要返回兇荒的，相比秩序之地，那邊顯然更安全一些。
劉囂正好借著這個時間，趕緊免費從老白毛這里打聽點信息。
“清虛丹，你那還有沒有？我自己去哪能弄到？有沒有什么替代品？”
機會難得，劉囂把各種可能都問了出來。
“我還有一顆，但不能給你，清虛丹是奧族的丹藥，煉制配方也只有他們有，有一些替代品，但效果無法和它相比，恐怕對你不管用。”
劉囂一開始還以為這個清虛丹就是昆侖人族搞出來的，沒想到是奧族的。
看來只能讓屎諾去想想辦法了。
“你剛才說我的心性失衡是因為災禍在靈體內的成長？這是什么道理？”
平靜之后，他通過內窺又仔細觀察了自己靈體內部的情況，發現血源珠和死靈種并沒有變大，也就是說這兩種災禍不存在成長一說。
本身含珠靈體就只能汲取轉化現成的珠子，成型后就無法自我成長了。
所以自己的情況，和老白毛說的并不相符，應該是其他情況，但他又不能將所有真實情況說出來，否則以對方的知識儲備，沒準就能猜出含珠的存在。
到時候不知道又惹出什么亂子來。
“災禍禁忌區別于筑世元素和神祇信仰，它們的成長是依靠犧牲其他生靈來完成的，融入更多生靈的血液，用死氣侵蝕活人，感受他人的恐懼情緒，如果自身沒有嗜殺決絕的心性，災禍禁忌就無法得到成長，所以，它們會想盡辦法影響你的靈核，控制你的思想。”
“那為什么災禍的元核成長后，對我的影響更大了？”
“災禍雖然是你靈體的一部分，但伴隨著層階的提升，它們就更渴望得到你，也是成就自己，只有你恒久不斷的殺戮，它們才能得到源源不斷的滋養，這種情況，在同時擁有多個天賦的靈體中更為常見。”
“聽你這么說，元核和神種難道是活的，還擁有自己的智慧？”
劉囂越聽越不對，明明十分高大上的關系，怎么越聽越像寄生蟲和宿主了。
“不是智慧，而是本能，活這個字，無法定義它們存在的狀態。”
老白毛高深莫測的回答道。
聽了它的話，劉囂免不得陷入沉思，他只能從報喪的話中抽絲剝繭，擇出有用的底層邏輯，卻不能照搬到自己身上。
確實，以自己在兇荒的所作所為，原本是能讓血災和尸禍大幅成長的，但關鍵是含珠的特性就不允許珠子有成長這一說，那就不存在層階提升，去兇荒之前，雖說多多少少也會被影響，但不會像這三次一樣，那么，變化在哪呢？
黑蛋猛地抖動了一下。
劉囂知道，它快喝飽了。
“這種狀態，對身體和靈體有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趕緊發問，現在好比加油站強行要給你的車灌滿油的時間。
“沒有，只有好處。”
“好處？什么好處？”劉囂急忙追問。
話音剛落，他的源血灑了一地，好家伙，別人黑蛋不喝嘞.......
老白毛立馬撲扇起翅膀，兩只爪子夾起黑蛋，連個招呼都不打地飛走了。
望著消失在游離門中的白色鳥影，劉囂只能感嘆，太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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