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呢喃的輕風
“你傷的很重。”塔尼婭的聲音好似微風在耳邊呢喃。
“沒你想象的重。”劉囂輕聲回道。
要不是摟著塔尼婭，劉囂早就往嘴里塞藥丸了，他已經不記得受了多少傷，但好在都不致命，有血甲和血凝屏障將大部分沖擊力抵消，最嚴重的也就是那支刺入腹部的箭傷。
“為什么，”塔尼婭抬起頭，看向那雙映著繁星的眼睛。“....要救我？”
“我們不是朋友嗎？”劉囂反問，“你見過有朋友在一墻之外見死不救的嗎？”
“可你.....”塔尼婭一雙眸子沁著淚水，她知道這淚水不是為了自己族人的戰敗，“你一個人，會死的。”
“你也說了，只是會而已，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嘛。”腳下的巖石停止翻涌，劉囂右臂使力，將摟著的塔尼婭換了個姿勢，橫著托在胸前，用公主抱抱公主。
塔尼婭嬌哼一聲，但沒有反抗。
劉囂放棄了南行，轉而向東邊快速奔襲。
波提斯應該會一直沿著巖動的軌跡追來，劉囂不想繼續向未知的南方，東面，是他相對熟悉的風蝕雅丹，去往那邊更加安全。
塔尼婭就像一只溫順的小貓，貼靠在劉囂的胸口，來到原點以來，只有此刻她覺得是絕對安全的。
在經過長時間的沉默，劉囂低頭，發現她居然在自己懷里睡著了。
劉囂笑笑，繼續向東快速奔襲。
.......
睜開眼，塔尼婭發現自己躺在干草堆中，身上蓋著的獸皮讓她覺得無比溫暖，這是一個只開了一扇門的密閉空間，屋內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星光從門外潑灑進來。
她沒有立刻起身，即便身處陌生之地，但那個蹲靠在門外吞吐著煙霧的人類，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你嘴里的是什么？”塔尼婭輕聲問道。
“你醒啦。”朝里面看了看，劉囂取下嘴里叼著的煙頭，“這是香煙。”
“可它一點都不香。”她疑惑著問道，“為什么還要叫香煙。”
“厄......”這個問題顯然把劉囂難住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應該問，我們在哪？”
是啊，為什么自己在意的不是自己的處境，而是他在做什么？塔尼婭將獸皮向上拉了拉，小聲問，“那我們在哪？”
“亞丁城的東方，風蝕雅丹，就是上次我們遇見的峽谷北方。”劉囂將煙頭掐滅，回答道，“波提斯人找不到的地方。”
塔尼婭白皙的長腿從獸皮中伸出，發現有點冷，于是將獸皮裹在身上，起身走出門外，她很想像劉囂那樣隨意的坐在地上，但作為精靈王族，長久以來的儀態觀念讓她又十分糾結。
就在這時，她身后的地面，巖石鉆出沙土，隆起形成一張圓凳。
塔尼婭歪著腦袋，思考片刻，沒有選擇坐在圓凳上，而是一屁股坐在劉囂身邊。
“你在看什么？”她循著劉囂的目光望向星空。
“我在想，為什么原點能看到星星？”確實，劉囂就在想這個。
塔尼婭皺起眉，不解道，“為什么原點不能有星星？”
“因為據我所知，每一顆行星都是原點掉落出去的果實，那我們現在看見的星光是什么？我不明白。”劉囂解釋道。
“這我倒沒聽說過，或許每一個星星就是一個小千世界吧。”塔尼婭聲音空靈，“你當時是在域城嗎？”
“對，”劉囂點頭道，“我在賭字屋看見了你們和波提斯人的戰爭，也看見了你。”
塔尼婭輕咬著唇角，從域城到救下她，橫穿了整個波提斯人的軍陣，她沒猜錯，這個人類真的為自己做了這樣的事。
“抱歉，沒救下你哥哥。”劉囂歉聲道，他記得塔尼婭有個皇子哥哥，但叫什么名不記得了。
“不，不，你為什么要道歉，你已經為我們做的太多了。”塔尼婭將腦袋埋在膝蓋，一些畫面涌上心頭，“在遇見波提斯人的那一刻，其實最終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我們分開后，你們經歷了什么？”劉囂不忍的錯開話題。
“我們聽了你的話，掉頭向西走，之后遭遇了嘌呤人，那是一種用聲音進行攻擊的種族，它們不擅長軍團作戰，所以我們打贏了。”說起這些，塔尼婭心情好了一些，“你知道嗎？我送我的靈能結晶，讓我蛻變后被圣光之神召喚，于是我們向著召喚之處行進，找到了圣光之神的圣物，得到了神賜，治愈圣光，我現在是圣光代行者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她看著劉囂，“謝謝你，任平生。”
“說的這么神叨叨，哪怕沒有我給你的碎晶，你的天賦也還是你的天賦啊。”劉囂撓了撓鼻子，生澀說道，這么近距離，他還真不太敢與塔尼婭對視。
她搖著小腦袋，篤定說道，“這不一樣，我的天賦，是你給的。”
“你呢，之后你又遇見了什么？”她指了指石凳，好奇問道，“我記得之前你不會這樣的能技。”
“也算是天賦元素吧，我在風蝕雅丹中碰巧找到巖元核，于是就學會了。”他一邊說著，兩人的身前巖石堆砌出巖元核的模樣，同時還出現了袖珍版的沙蟲在沙土上翻騰，“還遇見了這種沙蟲，有幾百米長，我們在這里也要小心，它們可能隨時都會出現。”
塔尼婭看的認真，聽的仔細，她發現自己很喜歡聽這個人類的聲音，無論他在說什么。
“元素能技好神奇，可惜我已經有神祇信仰了。”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記得你還能射出血箭，那也是能技嗎？”
“厄......”劉囂想了想，好像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反正都看見了，“是能技，但我也不確定屬于神祇信仰還是元素親和。”
塔尼婭似懂非懂的點著腦袋，“好厲害。”
劉囂干笑兩聲，這次闖入戰局將塔尼婭救下，他其實沒有絕對把握，但有血源和巖源能技在，加上自己靈海的靈能儲量和續航能力，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結局也算是有驚無險，救下了塔尼婭，而且也印證了用感知箭結合巖突的新能技，還在戰斗中領悟到引血、血控和滴血成兵相互結合，在血甲外在凝聚屏障。這么算下來，這次的戰斗雖然魯莽，但收貨豐厚。
“你的傷好些了嗎？”塔尼婭關心問道，她記得劉囂身上是負傷了的，而且還不少。
“都是小傷，差不多都好了。”劉囂敷衍道。
塔尼婭顯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全身圣光籠罩，原本就絕美的容顏在這光芒映襯下更顯圣潔，同時，劉囂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圣光的力量，內里傷勢的隱痛和皮肉撕裂的傷口都在迅速恢復，他能體會到為什么諾爾思想盡一切辦法也想將塔尼婭救出，因為這圣光信仰確實太強了。
突然覺得李天甲那個什么戰爭之神就是扯淡的，一點都不香。
光芒熄滅，塔尼婭吐了吐舌頭，“靈能不夠了，好點了嗎？”
“剛才沒好透的，現在也全好了，看來以后帶著你，去哪都不怕了。”劉囂調侃道。
沒想到塔尼婭卻當真了，她將腦袋縮回膝蓋，低頭輕聲說道，“嗯，去哪我都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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