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斐迪笑瞇瞇地看向自己的兄長，那笑容中，包藏了太多含義。
“屎諾，速度完成與貴客的交易，我必須盡快帶著風茸返回夙納斯，父親和高位還在等著。”
蝶人雖然笑容燦爛，但說話的口吻，卻帶著濃重的命令和逼迫。
完成交易，就意味著要將剩下的3萬顆晶魄，或者等額的物資交給劉囂，在那幾位大買主還沒有到達之前，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作為商人，不會留下如此大額的資金閑置在手上。
嘟嘟肉一時無法給出解決方案，場面也變得有些壓抑。
“剩下的晶魄可以慢慢解決，我不急，屎斐迪，你可以先走。”
劉囂的臉上同樣掛著微笑，從容且淡然，“安全方面，只來一個賢者坐鎮的話，有，或者沒有，對我來說沒什么區別。”
屎斐迪那張英俊不羈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他沒想到這個人類居然如此不識抬舉，剛剛拒絕了自己的邀請，現在又直接下了逐客令，分明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過，滿腔的怒火不能對劉囂發泄，畢竟這個人類所掌握的財富和資源足以讓整個家族重視，而且其背后必然存在著極其強大的勢力。
屎斐迪那雙陰冷的眸子，盯著自己的兄長，這個丑陋的廢物，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讓這個人類如此維護。
伸出手，手指勾了勾。
即便不愿意，但屎諾依舊將一只指環扔給了他。
“既然如此，我就不在這個粗鄙的地方久留了，”屎斐迪起身，看了一眼屎諾，“魯瑞斯，好好照顧我們尊貴的客人。”
言畢，蝶翼揮舞，眨眼間便已遠去。
“劉囂兄弟，我不明白，你為什么.......”
看著蝶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屎諾屏退羽族掌事，鄭重開口。
“為什么不接受他的邀請？還是拒絕了一位賢者的保護？”
劉囂靠在椅背上，仰頭望天，隨口搶問。
“為什么會選擇挺我。”
屎諾不傻，相反，他很聰明，劉囂的幾次表態，明擺著在給自己站臺，“我不明白，你擁有連我都無法企及的財富和資源，完全可以選擇更有背景和權勢的合作伙伴，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屎斐迪作為伊瑞斯，在家族內部比我更有威望，但你卻沒有給他一點面子。”
“所以我搞不懂，為什么。”
劉囂調整坐姿，看著屎諾那雙又大又圓又迫切又充滿疑惑的雙眼，“其實很簡單，第一，亡冢對我而言，價值比你們那個不管是魯瑞斯還是伊瑞斯的扇環更大，第二，我需要的是解決問題的商人，而不是你背后的家族，第三，比起在家族內部能夠呼風喚雨的那個伊瑞斯，你，更需要我。”
屎諾愣了愣，然后，笑了，重重點頭。
同時，招了招手，羽族掌事立刻出現。
“給文斯特送十枚晶魄過去，把我那桶薈夜漿酒也給他。”
“要帶什么話嗎？”羽族人頷首問道。
“告訴他，以后他的占卜我包了。”
靠......
心中暗罵一聲，搞了半天，又是被命運給算計了。
“知道我們為什么會遇見嗎？”
屎諾樂呵呵的問道。
“呵呵......”劉囂垮下臉，干笑一聲，“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那我就不提了，你對我開誠布公，我自然也不能對你有所隱瞞，沒錯，我更需要你，或者說，我更需要向家族證明自己，伊瑞斯和你們人族不同，只有完全體才真正擁有生命的資格，像我這樣的魯瑞斯，如果不爭取到家族高位的認可，幾乎就和行尸走肉一般，當初家族從界域探索者那購買了通往亡冢的游離門，得知這里毫無價值之后，家族原本打算放棄的，但我抓住了這次機遇，逃離了那個沒有出路的地方，在莫羅城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但還遠遠不夠。”
“你們剛才提到的位次，是什么意思？”
劉囂之前對屎諾的種族并沒有什么興趣，現在倒覺得挺有趣的，不同種族的生靈，總有一些特立獨行之處，也因此催生出奇怪的秩序和規矩。
“呵呵，我說的遠遠不夠，其實就是因為這個位次，魯瑞斯要進化為伊瑞斯，成為賢者，是最為傳統的方式，賢者與伊瑞斯之間，并沒有劃上等號，而是一條向死而生的獨木橋。”
屎諾慘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們的進化方式，和某些蟲族十分相似，簡單一句話，化蛹成蝶，哪怕現在的我，都可以隨時結蛹，開始蛻變，可這個過程卻是萬分兇險，魯瑞斯和伊瑞斯的身體結構完全不同，體內的弦和弦芯會有巨大的改變，一旦過程中體魄無法支撐，就是個萬劫不復的下場，之所以說成為賢者是前提，就是因為只有達到賢者層階的體魄強度，才有資本承受進化帶來的損耗，但成功的幾率也并不大。”
“照你這么說，要成為完全體，不就相當于送死嗎？”
聽了屎諾的介紹，讓劉囂突然想起一種玄乎的操作，度雷劫......
確實很像啊，我要變強，進入下一個層次，就是拿自己的肉身與法則對抗，成了，一日飛升，不成，身死道消。
“對啊，確實就是送死，但這就是我們魯瑞斯的本能，是我們畢生的追求，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這個我能理解，你還是說說位次的事吧，和這個有什么關系，難道你們還必須排著隊去送死嗎？”
劉囂瞥了一眼室內，塔妮婭還在認真瀏覽清單，想必內容太多，一時半會還出不了結果。
“當然不是，我們好歹也是個強大的種族，自然想出了解決死亡率高的辦法，在大幅提升體魄強度的同時，降低了進化過程中對身體的損傷，而且，還能一定程度影響未來的蝶翼，但這一切，需要耗費巨量的資源，還得等待契機，位次，決定了魯瑞斯的命運，有些如我一樣的族人，一生等不到那一刻的到來。”
欸~~這么說起來，就更像渡雷劫了，不是有某個主角，用假身晃點天雷，又用各種靈器寶物提升防御能力嗎？好像和屎諾他們做的都是一回事。
“聽你們聊的內容，似乎這個位次是可以調整的，是不是類似貢獻或者斗勛之類，誰高誰位次靠前？”
劉囂其實想說dkp，但估計在場的沒一個人懂。
“差不多，家族會根據每個魯瑞斯的貢獻，調整位次，我目前排在第十九位。”
屎諾嘆息道。
“你在亡冢小千也為家族賺了不少能晶和物資了吧，才排十九位？你們這一家子究竟有多少魯瑞斯在排隊啊？”
劉囂咋舌問道。
“我不知道具體數字，至少幾十億吧。”
噗，劉囂差點噴了。
這哪叫排隊，這不典型的千軍萬馬獨木橋嗎？
“你那個弟弟，怎么就比你先排上了？他是舍命救下了你們家族的高位，還是娶了哪位大佬的女兒？”
“那倒沒有，他是天賦秩序信仰，釋靈之后，位次就排在前面，我這么個沒有任何天賦的魯瑞斯，能拼到現在這個位次，已經非常難得了，在我們家族，天賦，決定命運，決定一切。”
劉囂默然無語，他不覺得屎諾家族的決策有問題，將為數不多進化的機會，留給更有潛力的族人，這本身就是一個種族能夠延續下去的必然選擇。
“伊瑞斯撐起了天，魯瑞斯擁擠成的，”屎諾指了指自己臃腫的身體，“我們根本沒有什么戰斗能力，抓住機會的，可以靠經商為家族謀取利益，但絕大多數，都在為伊瑞斯提供服務，沒有他們，我們連自己的領地都不可能擁有。”
“不至于這么慘吧......難道你現在這個狀態什么都不行？除了吃？”
劉囂有個非常大的疑問，這個種族如何通過原點試煉的？如果真如屎諾所言，那殘酷的試煉對他們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成功的機會。
“也不是什么都不行，我們可以分泌出一種膠質，生靈服用后可以提升體魄強度，而且我們懂蟲族語言，可以與蟲族溝通。”
啊喔~
劉囂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他們家族姓屎了，原來魯瑞斯拉出的屎是可以吃的.....
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在原點試煉期間確實有自己一套獨特的生存方式，因為可以拉出有用的屎，又能與蟲族交流，確實有攀附一些強大種族的資本，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沒有戰斗力，留在身邊也沒有威脅，除非遇見一些精神病，否則還是機會很大的，至少比人族好多了。
“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找個家族大佬的女兒娶回家，沒準又可以升幾個位次，加上你又這么能賺能晶，老丈人絕對會為你爭取的。”
劉囂半開玩笑的說道。
屎諾呵呵一笑，“劉囂兄弟，魯瑞斯是沒有性別的，也沒有生育能力，或許，等我成為伊瑞斯后，是和塔妮婭一樣漂亮的女性，也說不定。”
劉囂長著嘴，表情僵硬，三觀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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