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須彌城別有一番風致。
漫步在異國城邦，萬葉留意著擦身而過的每一位佩戴虛空終端的人。
果真如剛剛那位教令官所說，無論的須彌本地人，還是來自他國的旅客，全都佩戴了這一便利的工具。
…由此前嚴格發放的制度可以看出，這本是一項有利于群體的，獲取渠道受限的工具。
如今突然全體發放，若非是教令院突然取得了更高的突破，使虛空終端的地位不再最為重要，那便是……
別有預謀。
而虛空終端又是神明遺留的產物，若說神不知鬼不覺的有了新的替代品，外界必然會有所風聲。
不過就自己剛剛在飯店，雜貨店，以及趴在酒館窗外（未成年人不許進入）探聽到的閑言碎語，暫時應該還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
那便是有所圖謀了。緒小魚曾和自己提過一些異國的見聞和他獨到的見解，虛空連接了大腦，除了發放消息以外……會和控制大腦有關嗎？
余光瞥向耳畔的虛空終端，萬葉突然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可摘下來的話，會過于顯眼了吧。
他正遲疑了一瞬，眸光卻突地輕顫，不動聲色地繼續前進著，在拐過拐角的那一瞬間驀然回身——
下一秒，蒼古的刀刃抵在了男人脆弱的脖頸處，幾乎只在瞬息。
“為什么要跟蹤我？”
蒼白的發絲略過危險的楓紅色眼眸，少年以一種絕對優勢的姿態將來者壓在墻上，身體前傾，利刃在燈光下泛著秋水般的寒芒。
“…果然有些難辦。按照常規的經驗，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應該不會具備這樣敏銳的感知，以及瞬間出手的果斷。”
男人倒是并不顯得慌張，反而雙手環胸說起自己的推論來，與以往被揪出的跟蹤者反應截然不同。
萬葉略感驚訝地打量起對方。
灰綠的發梢染著些許灰白色，戴著看起來和自身顏色很搭的智能耳機，全身都散發著學者獨有的學術性和自身特有的理性。
眼睛的顏色極其獨特，頭上還一本正經地頂著一片很像葉子的呆毛……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不過，萬葉絲毫沒有被他的話帶偏了方向。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更應該從自身的角度找原因。”
“…我的原因？”
刀刃極穩地抵在男人的脖頸上，萬葉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反倒是男人伸手指了指蒼古。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把刀拿開。目前的情況對你有利，我逃不出你的手心，但你我若以這種姿態被發現，局面就不能以你想見到的方式收場了。”
“……你很冷靜，不像尋常的學者。”
“有很多人這樣評價我，我并不否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艾爾海森。”
視線落入艾爾海森理性的眸中，萬葉凝視片刻，終是收刀。
“你好，我叫楓原萬葉。現在可否告知我，你跟蹤我的理由？”
艾爾海森從背靠的墻面稍稍站直。
“在你們踏入須彌城后不久，我就注意到了你們的不同。”
“不同？”
“身穿異國服飾且氣質不凡，除此之外，我無意間看到了與你同行的那位少年……去了教令院的方向。”
注意著萬葉稍許變化的神情，艾爾海森依舊是那副平靜敘述的樣子。
“初次獲得虛空終端，你們是第一次來到須彌，與你同行的那人卻直奔教令院的方向，到現在也不見蹤影，足以說明不少問題。”
“我想，我應該還不至于認錯教令院的方向。”
他是想……
身體微繃，萬葉的指尖再次悄無聲息地扣上了刀柄。
“你來找我…是想向教令院告發此事嗎？”
“我當然不會做那么無聊的事。”
出乎意料地是，艾爾海森直接否認了這句話，他低頭望向萬葉微沉的眸光，發出了誠懇到有些假的邀請。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罐裝知識的概念。簡單來說是一種容器，能儲存一定量特定的知識，只要把它和自己的虛空終端進行連接，無論是誰都能迅速獲取其中存儲的內容。”
“私自持有和交易這東西在須彌是違法的。最近，我正在追查某種特殊的罐裝知識，想邀請你來協助我。”
須彌灰色領域的知識和過于猝不及防的邀請，終是令萬葉愣了一下。
“我來協助你？”
他…真的明白自己在一本正經地說些什么嗎？
似乎看出了萬葉的驚訝，艾爾海森攤開一只手，看似貼心地解釋。
“這對常人而言或許很難接受，不過…被那個人那樣看中的你，應該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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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
主筆：青緒
編劇：青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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