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慮過,如果真的是我放火燒死了瑞王,他們并能拿出證據,我愿意為此負責,生死由律法裁定。”
云青瑤今天思考過了這個問題。
“不過,誰主張誰舉證!”云青瑤道,“在昭王和于嬤嬤他們拿到證據以前,我這個早沒有記憶的人,就是清白的。”
劉媽媽很緊張,道:“奴婢相信,您沒有放火。”
“我雖不記得,但我從邏輯上來推算,可能性不大。”云青瑤道,“我當時神志不清,口無遮攔,就算是賢王也不敢保證我能夠守口如瓶,不亂說。”
“那、那于嬤嬤是怎么知道的?”劉媽媽道。
云青瑤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反正,她是不會費這個心思去查當年的火災去自證清白。
除非對方拿出證據來指控她,那她才會去做這事。
在這以前,她不是兇手,不是昭王妃,她只是云青瑤。
“睡吧!”云青瑤道,“我屬實困頓得不行了。”
劉媽媽應是,將門關好。
云青瑤和小世子這一覺睡得很沉,小世子早上醒的時候,燒已經退了,醒過來的時候,一屋子的“眼睛”都關切地看著他。
還都是女性。
“謝謝酥秋姨姨。”小世子唯獨不認識酥秋,酥秋哎呦一聲,擺著手,“您可不能這么喊,您就喊我酥秋。”
“我身份卑賤,不敢的。”
小世子笑著看葉文初,葉文初道:“雖說她年輕漂亮,可姨姨有些亂輩分了。這樣,你在家喊姨姨,出去就喊酥秋。”
小世子點頭。
“昭王妃住這里嗎?”門口,來了一位宮中的公公,“皇上和長公主傳您進宮。”
小世子立刻坐起來,道:“娘親,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云青瑤道,“我速去速回,中午我們吃銅鍋,大家準備食材。”
眾人應是。
云青瑤去了宮里,皇帝和長公主在偏殿等著她。
“到底怎么回事?昭王就跟鋸嘴葫蘆一樣,一句話不說。”長公主急吼吼問云青瑤,“你一定要說清楚,我和你父皇都急死了。”
云青瑤就大概說了:“......于嬤嬤說我放火了,我不記得我放火的事,畢竟以前我確實渾渾噩噩有病。”
“放火?!”皇帝露出驚愕之色,“于嬤嬤看到是你?”
長公主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皇上,雖說我不是昭王妃了,但也想請您做主,”云青瑤行禮,“這件事我只認證據,如果真是我放火燒死了瑞王一家,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但我不自證清白,誰告誰舉證,我且等著。”
皇帝盯著她,被她氣笑了:“你這話說的倒是有點無賴。”
“這怎么能是無賴呢?就算是官衙審犯人,也是自己找證據,哪有讓犯人找證據的?!”云青瑤抱拳道,“反正,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后皇上和長公主殿下,我還當親人看,有病,不對,有事的時候隨時去找我。”
云青瑤說完也不開口了。
“你和他就不能聊一聊了?”長公主道,“或者我幫你問,問清楚了你再回去。”
“不可能!”云青瑤道,“這事兒結束。”
說著她又笑嘻嘻問皇帝:“皇上,您賜民女一張和離書吧。”
“不賜!”皇帝拍了桌子,“朕不想看到你,走走走!”
云青瑤撇嘴。
她一走,長公主說皇帝:“你兇她干什么?她都說了她不記得當時的事了,再說,就算火是她放的......她當時是個傻子,她知道什么啊。”
“朕要不趕她走,她能黏著朕要和離書,”皇帝低聲道,“這事兒讓他們夫妻兩個自己扯皮,誰打死誰朕都不管。”
對于皇帝來說,對兒媳和兒子公平,就是對兒媳的偏袒。
長公主點了點頭:“你說也對,昭王的脾氣,我們就是插手恐怕也沒有用。”
云青瑤去見了蔡貴妃,皇后聽到消息,讓身邊的嬤嬤去跟著,過了一會兒嬤嬤回來道:“人看上去還行,沒哭哭啼啼,但看上去臉色也是不大好的。”
“從云端跌入泥沼了,怎么好得了?”皇后掩面笑,“過段時間,更可憐。”
“就是!”嬤嬤道,“女人可離不開男人。”
云青瑤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對于她來說,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她不會回頭去看。
晚上,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團圓飯,剛吃了一半,葉淵來了賴著不走。
第二天,云青瑤去醫館,三個人孩子的其中兩個沒什么大礙,只有眼睛被炸傷的還要住繼續留著觀察。
“眼睛保住已經是萬幸了,看不見就看不見,多謝云大夫了!”三個人孩子的家人給云青瑤磕頭。
忙了一個正月,上元節的時候,小世子又從于嬤嬤的看守下逃出來,和云青瑤一起看了花燈。
“娘親,我們去放河燈吧,我要許愿。”小世子道。
“好。”云青瑤帶著他去河燈,小世子對著河燈許愿,“求求您,讓我爹早點認識錯誤!”
云青瑤失笑,抱著他慢慢走著,一回頭沒找到珠圓玉潤,她又回頭找,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棵樹下看到它。
珠圓玉潤沒發現她,而是盯著一對男女,那男人穿著藍色長袍,二十出頭,五官立體俊朗,女子穿著薄紗裙子,生得自然是漂亮的。
“主子,”小葡萄小聲道,“那個姐姐不冷嗎?”
云青瑤道:“可能身體好吧。”
大約是聽力好,她話剛落,就看到那兩人忽然回頭看著他們,目光中露出疑惑。
“走了。”云青瑤不想和陌生人多說,可她才走了幾步,忽然人群里發出一陣驚呼,有人驚叫道,“爹,爹您怎么了?”
“救命,誰救一救我爹!”